“你怎么在这里？”林崇义走过来。
青瑶有点僵滞，两个她最不想见的，都在这碰到了。
真姐似乎很惊讶：“噢，这是……”
见林崇义在等着女儿回答，真姐忙帮着解释：“青瑶小姐是跟这位张总过来的，她好像在做兼职。”
“做兼职？做什么兼职？”林崇义蹙眉盯着女儿。
青瑶想起那晚他凶她，不吭声。
气氛正僵，真姐看向张老板。
张老板立即很有眼色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特别称赞了青瑶的英语水平。
林崇义默了默，问：“要不要跟我们去吃饭？”
青瑶感觉到楚怀安的目光，但她绷着脸：“不用了，我晚上还有课。”
事实并没有。
见她这样，林崇义不满地唔了声，朝楚怀安说：“我们走吧。”
他们走后，真姐微笑道：“大小姐，没想到这企划还是您做的。”
突然被称为大小姐，青瑶感觉很怪异，不禁看她一眼。
后知后觉，青瑶猜想这位真姐应该是她父亲身边很亲近的助手，因为对方明显是知道一点她父亲的家事的，知道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企划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做了翻译版。”青瑶说。
真姐一脸真诚：“那也已经很棒了。”
“事实上，”她微笑，“这个项目跟您有点关系呢，因为负责这个项目的分公司原本属于您母亲，而且我们有些业务还要跟您外婆那边的亲戚打交道。”
青瑶：“哦！”
……
从公司出来没多久，青瑶接到楚怀安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安”，她的心脏就像被什么抓了一下，有点窒。
那是他自己存的名字，之前她没去翻，所以不知道。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接通。
压抑地喂了声。
“过来，我带你去吃饭。”
她一下抬头。
竟看到楚怀安从前面的人行道向她走来。
他竟然就在不远处，那为什么还打她的电话。
这种被逮到的感觉让她脸颊发烫，她挂断电话，抿了唇。
楚怀安对她笑，眼里有光，温雅而美好。
这时张老板开车过来，看见两人忙下车。
青瑶凝着小脸，但还是对张老板说：“今天谢谢张总，我可能就不坐您的车回去了。”
如果不是张老板，她不会接触到她母亲留下的产业，这是她感谢他的原因。
张老板忙不迭说：“哦没关系，我才是那个应该说谢谢的人……”
张老板走后，剩下两人。
楚怀安观察她的表情，“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又不待见我了。”
她不吭声，也不看他。
这些天她其实没有停止过在想，如果他跟林妍芝真的是那种关系……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好像都还没对他有期待呢，心就已经开始撕撕扯扯。
“去吃饭吧。”楚怀安说。
她终于开口，“你不是已经吃过了？”
“你还没吃。”他说。
她便又不说话了。
到了餐厅。
等菜的时候，楚怀安可能是有意安慰，说：“你爸爸说，那天晚上他吼你之后就后悔了。”
是的，可真后悔，后悔到一个星期都不闻不问。
青瑶没有抬眼，“他有没有说那天晚上为什么吼我？”
楚怀安：“……妍芝跟我说了，她情绪失控，对你说了不好的话。”
青瑶笑。
楚怀安：“我说了她。”
青瑶终于瞧向他：“说她什么？”
“我让她脾气不要那么坏，你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
青瑶看着他，便又笑。
“你错了，我不好相处，所以你不必劝她，因为我不会喜欢她的，她想要跟我好好相处我还恶心。”
楚怀安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有点怔。
“她只是从小被娇惯了，人没那么坏。”
还是想劝她接受林妍芝。
青瑶心冷得不行，喉咙也堵。
被娇惯了就应该被理解？那她没人娇惯是不是就应该自认倒霉？
他原来也跟继母一样觉得林妍芝比她可怜吧，他也觉得林妍芝因为她回来了地位不保，失去了一切。
也许林妍芝没有说谎，他们之间……确实纠缠深厚，倒是她不知道是什么角色也叫他高看一眼。
越想越烦躁，越烦躁越自我厌弃。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尤其不喜欢在他面前变得别扭的自己。
她扯着自嘲的笑。
化悲愤为食欲。
一顿饭吃完，没有动过筷子的楚怀安要替她结账，她却更快，拿出那个受继母监控的卡递给服务员，冷冷说：“我来。”
可是服务员打单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他帮请律师的事。
现在这般“有骨气”根本就是打自己的脸。
明明还是需要他的帮忙，她真是幼稚又可笑。
结了帐拿回卡，心情更加沮丧，闷闷往外走。
楚怀安说：“我送你回学校。”
她摇头不看他，“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他一时没接话，看着她真的就毫不犹豫地走了，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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