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
厉恩羡蹲在角落，在笔记本写了划掉，再写，翻另一页写，再划。
袁洁菲一言难尽地看她，非常无奈。
她扭着看突击队训练。
突击队训练全是真枪实弹地打，全是枪声，还有齐奕峰拎这个小新兵崽骂，“江舟你躲什么躲？枪打到你身上了？”
袁洁菲摇头，“齐队真严厉....”
厉恩羡头都不抬，“对他们严厉是为他们好，他们强一些，在战场就多一分平安。”
齐奕峰和小新兵崽对话现场直播：
‘报告队长！我错了！’
‘继续！再躲负重十公里！’
‘是！’
袁洁菲赞同点头，“他就对你不硬气...哎，小兵崽看他对你会不会很羡慕。”
厉恩羡没搭话，继续写继续划，直接撕下费稿，折起纸飞机。
袁洁菲目光落在穿作训服的齐奕峰，身材高大挺拔，耳边充斥着他冷声骂人的声音。
“要不是认识你，我真看不出现在在靶场如此冷厉残酷的齐队，对女人....这么宠。这段时间，我得好好观察，准备我的新小说。”
袁洁菲目光落到小兵崽江舟，还挺帅...
厉恩羡无精打采再折部纸飞机，飞出去。
齐奕峰确实很宠她，不管两人好像没有确认过关系，他对她好是事实。
“你这启动仪式开场白，这么没灵感吗？”袁洁菲还没见厉恩羡如此瓶颈过。
厉恩羡继续撕废稿，继续折，继续飞。
“要不，你去看看打靶？说不出能有灵感？”袁洁菲建议道。
厉恩羡嘟了嘟嘴，淡淡地说了句，“别管我。”
袁洁菲自然了解她。
她现在很烦，烦到不想说话。
厉恩羡拍了拍水泥地板，直接倒下去，双眼无神。
袁洁菲心咯一下，惨了，还没正式开拍就这样。
上次厉恩羡这样，好像是被齐奕峰甩了，工作还没这样过...
那边正在训练的小兵崽们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齐奕峰神色一凛，迅速走过来，蹲下身，沉声问，“厉恩羡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没说话。
袁洁菲解释道，“她没事，想不到东西。工作工作，就这样。”
齐奕峰皱眉，“她工作总这样吗？”
早上这样，下午又这样？
袁洁菲笑了下，心想：工作第一次，被你甩的那段时间经常这样。
还是撒谎，“对，压力大，这次宣传片连公安局和军方都参与，她躺会就好了。”
齐奕峰看了眼地上她折的纸飞机，捡起架拆开，密密麻麻写满，全划掉了，他再拆另一架，一样。
他沉默了几秒。
“她之前这样，怎么样才开心回来？”他看向袁洁菲。
袁洁菲扯唇无奈一笑，“全靠自愈。”
那段时间的厉恩羡...一句话都不说，就看着天花板。
“上次这样的时候，躺多久？”
两个星期吧。
住院住了两个星期，出院之后不要命的工作。
“两周，不过上次严重些，这次可能吃饭就爬起来了。”
齐奕峰蹙眉，“两周？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躺？”
他跟厉恩羡每次见面时间短而匆忙，
她每次见到他都会笑，或者撒娇，从来没这样过。
也没为学业烦恼，也不会为实习工作烦恼。
最烦恼是被人追，甩不掉，刚好被他休假去找他碰上了..
*
*
当时，他队长准他一下午假，他也没跟她说，就去北大找她。
刚到校门口，他就见那个男生追着她出校门，快走几步，抓着她的手不放。厉恩羡甩也甩不掉，气到剁脚，准备喊人。
他直接走过去，攥住男生握厉恩羡的手腕，冷声，“他骚扰你吗？”
厉恩羡看清是他后，眼睛一亮，非常惊喜，瞪回那男生，“松手，不然他会对你很不客气。”
他凌厉地扫了一眼那男生，手稍用劲将他手拿开。
那个男生长得还可以。
那男生弱弱地说，“我就想请她吃个饭，没别的意思。”
说完，就跑了。
厉恩羡不知道他今天会来找她，高兴蹦近他两步，“齐哥，你怎么来啦？休假吗？吃饭了吗？”
“来找你一起吃。”
“好。”她挽起他手臂往学校外一条食街走。
19岁的她，已经大胆到敢挽他手臂。
虽然脸都红透了，头低得低低，也不敢跟他对视说话。
她问他吃不吃烫菜。
带他去一家很接地气的路边摊，只有两张折叠桌子，小板凳。
她边挑菜边苦恼跟他说，那个男生她已经明确拒绝过很多遍，太烦了。
整天上课下课出来吃饭都得防着他。
她可能真得被他烦到了，拿着对一次性筷子，‘啪’折断了。
有晚训练完，他接到她的电话。
“齐哥，那个男生被人揍了。不会是你吧？”小朋友试探性问。
他靠在宿舍门框，懒声笑，“别胡说。”
那会儿，还年轻，到底还是会冲动。
*
袁洁菲轻描淡写地说，“嗯，就这样。”
齐奕峰已经弯腰把人抱起，“换个舒服的地方躺。”
袁洁菲非常肯定她猜对了，这硬汉齐队铁定还喜欢厉恩羡！
袁洁菲捡起厉恩羡的笔记本和笔，跟上齐奕峰。
他将她抱到他办公室的沙发椅轻轻放下，这动作别提多轻多温柔。
厉恩羡翻个身，脸朝椅背，埋进去缝隙。
齐奕峰在他椅子拿过件大衣帮她盖上，吩咐袁洁菲，“我继续训练，她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
他再看了眼厉恩羡，收回目光，走出办公室。
袁洁菲拍了拍厉恩羡的脚，厉恩羡收了收脚，袁洁菲坐下，靠椅背上，“厉恩羡，你俩玩藕断丝连呢？”
*
厉恩羡埋在缝隙，眼睛睁得大大，心‘砰砰砰’乱跳，脸通红，耳尖烫得很....
她怎么都想不到他突然横抱起她。
一动不敢动...
原本她只是想折会飞机烦恼一会儿才继续写..
她躺下是看到他的背影...
他挺拔的肩...
想到狐魅的顾军医靠在上面撒娇..
她就想躺下，她潜意识也觉得军人军医天生一对
浑身无力。
启动仪式开场白更难了，她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现。
她也很优秀的...
对她的宠爱已经给了别的女人。
现在对她剩哥哥对妹妹的疼爱？
但她还是很心动，很心动很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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