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如此绝对的话,另一个副官摇头叹了口气。
李副官这弟弟还不如他,心高气傲,眼高手低。做事不积极,打嘴炮倒是蛮勤快。
他跟另一个副官相视而笑,抬步离开。
营帐只剩下他们三人,桀殊看着他们两个坐在椅子上,不由翻了个白眼,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
“你们什么想法?硬打?”
“不是还有马永利马永安兄弟俩吗,把他们挂到城墙去。”
太叔瑱神色淡淡,似乎在跟他们讨论中午吃什么一样,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血腥。
“挂城墙?你是觉得他们进攻不够快吗。”
桀殊觉得他肯定是疯了,现在都还不知道匈奴那边什么情况,他们这么做只会激怒他们,加快进攻。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谢婉瑜就觉得纳闷了,他不是一直想要匈奴快点进攻吗,眼下这个法子挺好,他怎么又觉得会激怒匈奴人加快进攻。
“我是想他们快些进攻,打完仗好回京都,可如今我们连他们什么兵力都不曾知道,怎么打?”
桀殊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也喜欢突袭,但那是要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
他不想吃败仗,他一定要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
见他神情激昂,谢婉瑜摸了摸下巴,看了眼太叔瑱。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跟他说了?”
“有吗?”望着谢婉瑜若有所思的目光,太叔瑱面不改色地回道。
“没有吗,肯定有,你好好想想。”他要是把那件事告诉桀殊,桀殊不至于这么激动,觉得打不赢匈奴。
桀殊看着他们两个在打哑谜,受不了了,他倏地起身跨步来到他们跟前,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就不能好好说?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知道的。”
太叔瑱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上他锐利的眸子,桀殊感觉心头发颤,不自在地抬起手,干咳了几声。
“不是,你们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要打哑谜,这谁听得懂。”
见他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桀殊急,但也怕太叔瑱,他往后退了几步,坐回椅子。
谢婉瑜挑眉看着太叔瑱,眼里带着揶揄。她严重怀疑太叔瑱是故意不告诉桀殊,但她没有证据。
“好像是有那么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看着谢婉瑜的眼睛,太叔瑱眼睛微眯,想起来了。
他微微颔首看向桀殊,轻描淡写地开口,“我们从北地不是带了一批东西回来。”
桀殊也想起来了,太叔瑱带了一批东西回来,宋复礼那家伙可宝贝了,他亲自守着那批东西,谁也不给靠近。
当然太叔瑱除外。
他有意打听那是什么东西,都被宋复礼搪塞过去。
太叔瑱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开始他好奇得心痒痒,恨不得偷偷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后面忙起来,他也忘记了。
直到太叔瑱再次提起,他才想起来。
“那是火药。”
“什么东西?火药?”桀殊眉头一皱,不是很能理解他说的火药是什么东西。
“就是火药。”太叔瑱一如既往意简言赅,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该知道这个是什么吗,他像知道火药是什么东西!
见他一脸疑惑,太叔瑱眉头微蹙,眼里闪烁着鄙夷,他不会不知道火药是什么东西吧。
“不是你什么眼神?火药这玩意儿,谁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就不能好好说?”
桀殊这个暴脾气,看到太叔瑱那眼神哪里能忍,要不是看在谢婉瑜的份上,他早就开骂了。
“火药,顾名思义,就是能爆炸的药。”太叔瑱说完,抬眸扫了他一眼,担心他不懂,又补了句。
“爆炸,就是像炮竹一样,点火后会爆炸。”
桀殊深吸一口气,看着太叔瑱的表情一言难尽。
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
“放心吧,火药的威力……嗯,等匈奴发起攻击,你知道了。”
谢婉瑜起身来到桀殊身边,笑吟吟道。
桀殊看了看谢婉瑜又看了看太叔瑱,一时间有些迷惑了。
所以那东西这么厉害吗。
厉害不厉害,桀殊不知道,探子再报,匈奴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了。
如谢婉瑜所料,匈奴有十三万铁骑,他们的战马腰背滚圆,四肢粗壮,明显就是养护得很好。
哪里像是粮草不足。
桀殊站在城墙上,远远看到不远处万马奔腾的场景,真想让那几个副官来看看。
听说匈奴人逼近,那几个副官匆匆穿好衣裳赶了过来。
看到灰尘滚滚,声势浩大的匈奴人,他们眉头紧皱,其中一人看了眼,之前说匈奴人没这么多战马的副官,无奈摇头。
李副官的弟弟真不如李副官,他突然有点想念李副官了。
“你说的那些火药,现在可以拿出来吗。”桀殊那天缠着宋复礼,让对方跟他讲讲火药的威力。
在太叔瑱的示意下,宋复礼绘声绘色地把他们实验的场景描绘出来,听得桀殊热血沸腾,总想见上一次。
现在终于让他等到机会了,他怎么可能放弃。
“不行,距离太远了。”太叔瑱面无表情地看着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匈奴人,锐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前方。
桀殊撇撇嘴,没想到距离太远也不行。
瞧他们那样子攻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他在想要不要领兵去挑衅一番。
太叔瑱没有拒绝,他扫了眼站在身后的副官,桀殊立马明白他什么意思。
“走吧,一起奇袭。”桀殊点了两个副官,领上一支队伍就往匈奴人赶去。
战阵的号角在两日后正式吹响。
薛雪柠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她躲在后院瑟瑟发抖,连院子都不敢出。
反观其他人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洙芳留在谢婉瑜身边,看到这些人如往常一般,有些不解。
“小姐,她们不觉得害怕吗?为什么不躲起来。”
听着洙芳的话,谢婉瑜笑了笑。
她们不是不害怕,而是麻木了,大大小小的战争她们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再说躲起来,她们又能躲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