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便好。”在她怨恼的眸光下,他硬邦邦地挤出这么一句。
“高兴?我高兴什么?”裴映宁眨了眨眼,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顿时哭笑不得,“我就随口说说宣泄下情绪,哪可能真把他切了?要真切了,我脑袋怕是也保不住了!”
尹逍慕伸手将她捞到自己腿上,圈着她身子,还是那句话,“你高兴便好,不用顾忌任何。”
裴映宁笑,“不顾忌才怪了!你在朝中无权无势,我要是把事情做绝了,你父皇不但会降罪于我,还会降罪于你,可你身边一个为你撑腰的人都没有,到那时咱们只能束手就擒乖乖等死。”
尹逍慕眸光微闪,唇角莫名地勾勒起来,“既然如此怕死,那为何还敢去炸丞相府?”
裴映宁知道,这一定是玄柒告诉他的。
而她本就没打算隐瞒这事,既然他提了,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同他说起了太子与她见面时的对话。
经过讲完,她接着说自己打算,“太子要我偷你的‘暗器’,我决定送把火枪给他,不过不会送他子弹,他就算拿到火枪也没法用。”
本以为他会立马同意,谁知道她话音一落,就见尹逍慕唰地沉了脸,凝聚在她脸蛋上的眸光莫名地起了怒。
“那是你送给本王的定情信物,你敢再送给别的男人?”
“呃……”裴映宁傻眼了,黑线一溜溜地从脑门上往下掉。
定情信物?
什么时候火枪成了他们的定情信物了?
再者,有谁会拿那玩意儿当定情信物?
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身上那把火枪是从她那里硬抢过去的!
“裴映宁,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不许!”尹逍慕扣着她后脑勺,咬着牙溢道。
“那个……你对定情信物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裴映宁试探地问道。
“有何误解?那是本王从你手中拿到的第一件物品!”
“噗!王爷,你别这么搞笑行么?”她是真被他逗笑了。可眼见他俊脸越来越黑沉,眸底的怒火越来越旺盛,连扣着她后脑勺的手掌都有些控制不好力道了,她灵机一动,突然搂住他脖子,咧着嘴笑道,“你最先得到的是我的身体,那什么火枪能跟我比?王爷,到底是我的身子重要还是身外之物重要?”
尹逍慕薄唇一抿,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裴映宁主动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哄道,“王爷,不就是一把火枪嘛,给他便是。大不了以后我再造出别的东西,第一个都给你,好不?”
尹逍慕抵住她的额头,眯着眼威胁,“说话算话!敢骗本王,要你好看!”
对于她的亲亲,他明显觉得不够,随即便要吻她。
裴映宁像是早就料到了,赶紧别开脸躲过他薄唇侵袭,还用眼神睇了睇马车的帘子,示意他外面有人。
尹逍慕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收敛了某些心思。
裴映宁笑,“我们得赶紧回去准备,今晚还得去丞相府呢!”
……
这一晚,京城某处府邸传来几声炸响。
浓烟滚滚,大火比前几日太子府烧得还旺盛,直到第二天天亮都还没把火彻底扑灭。
但一样的,丞相府的库房没了。
前几日太子府爆炸着火,已经惊动了朝野,这才几日过去,丞相府也同遭此祸,听闻消息,帝王连早朝都没上,第一时间派人前往丞相府查探缘由。
查探结果怎样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晌午还没过,京城大街小巷就谣言飞起——
“听说太子要娶那丞相府二小姐为太子妃,前几日太子府才遭雷劈,这丞相府又跟着遭雷劈,也不知老天是在暗示什么?”
“听说太子与丞相府大小姐大婚前夜,那大小姐就不幸遇刺身亡,如今要娶那二小姐了,又发生此等诡异之事,都说天降异象必有妖,看来丞相府的小姐与太子没有缘分啊!”
“哪是丞相府小姐与太子没有缘分,依我看,是太子没有‘那个’命!一国太子连个太子妃都娶不了,将来如何延绵子嗣,没有子嗣,你们说是何后果?”
“真没想到,我们东乌国的太子竟然是个克妻的!”
裴映宁和尹逍慕坐在茶馆里,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眼里都有着藏不住的笑。
“王爷,我都想去太子府看看太子现在的模样了,呵呵!”
“难道本王比他丑?看本王还嫌不够?”尹逍慕眼角冷飕飕地睇着她。
“咳……”裴映宁正吃着茶呢,差点呛一嘴。她皱着眉朝他看去,可对上他那刀口般的眼神,她又无语得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最近特别的不正常!
总是一副她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模样,就差找个机会捉她奸了!
最可笑的她还能闻到醋坛子打翻的味道!试问,他们之间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吗,值得打翻醋坛子?
“三弟、三弟妹,真巧,你们竟也在此。”
突然,一道爽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夫妻俩寻声看去,便要起身行礼。
尹凌南抬手示意,“出门在外,免了吧。”
裴映宁还是起了身,好奇地问道,“二王兄今日没去早朝么?”
尹凌南笑道,“发生了如此大的事,谁还有心情早朝?”
说着话,他已落了座。
裴映宁瞧着他那一脸毫不掩饰的喜色,心里倍儿清楚。
他到这茶馆,多半是来收集谣言的,回头借这些谣言大做文章!
本来她心情挺好的,见到他这一脸春风得意的笑,心情顿时就不怎么好了。
他们忙活一场又一场,感觉像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让睿和王这渣男捡了天大的便宜!
她刚准备坐下,突然一股脂粉味传入她鼻中,她微微一嗅,看了一眼尹凌南后,突然朝尹逍慕问道,“王爷,哪来的脂粉香啊?是不是你从哪个女人身上沾惹上的?”
闻言,尹逍慕俊脸一黑。
而她对面的尹凌南则是瞬间拉长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