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西梁皇宫便张灯结彩起来。
宫侍们一大早就忙活起来,尤其是凤鸣宫的宫侍除了要张罗各种事宜,还要被旁的宫侍拉去问东问西。
“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宫里这么热闹,还要办大宴啊!”
“这你都不知道,今儿不是小殿下的满月宴吗?陛下早就下了命令,要大办呢,你之前没听说?”
“听说倒是听说了,那不是以为是谣言吗?毕竟那位的身份都还没被正明,那位小殿下更是身份不明,陛下还真要为他大办满月宴啊?”
这些日子宫中都在传陛下带回来一对私生女和私生子的事情,听说那私生女还刚生了个孩子。
都传陛下十分疼宠那位私生女,还让她住进了凤鸣宫主殿,可真要说疼宠吧,陛下除了让她住在凤鸣宫主殿之外,也没旁的什么了,连真正的皇女和皇子名分都不给她们,这是真宠还是假疼,谁能说得清楚。
所以后来传出陛下要为那位小殿下办满月宴的事情,大家就更没放在心上了,毕竟那孩子母亲都未必是真的得宠,他一个还没满月的孩子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凤鸣宫的宫侍见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嗔了她们一眼:“你们知道什么,陛下不知道多宠新来的几位殿下,那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位小殿下的满月宴,陛下可是早就下令要大办了,这次陛下给满朝文武和西梁所有皇族都下了帖子,还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得缺席小殿下的满月宴呢!”
宫侍们闻言都有些吃惊,陛下竟然真的如此重视那几位殿下,真要如此,那大殿下的地位岂不岌岌可危。
“行了,都别再问东问西了,快去干活吧,今儿小殿下的满月宴可是重中之重,出不得半点岔子,做不好小心小命不保!”凤鸣宫的宫侍看她们都一副八卦着,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
“是。”宫侍们想到近来女皇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将人拉进暴室,大家也不敢再多说闲话了,立刻便各自散了。
不远处的长廊,端木倾心将刚刚宫侍们说的话全都听到了耳里,此刻她的脸色异常难看。
她身边的近侍银翘见状,连忙小声安抚道:“殿下别听这些奴才胡说,陛下最疼爱的肯定还是您,那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种,哪里比得上殿下您的身份尊贵啊,不过是小野种的一场满月宴而已,说明不了什么的!”
端木倾心不爽地眯了眯眼,就因为只是野种生的小野种,可母皇却还如此大费周章地为这小野种办什么满月宴,才更让她生气!
那野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她派人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她们的身份,更查不到母皇之前在外头的那个野男人。
其实有一件事她一直想不明白,自从她记事以来,她一直都被母皇带在身边,作为皇太女教导和培养,可以说这么多年她和母皇形影不离,偶尔母皇出宫几日,可回来之后也并未有什么异常。
如果母皇怀有身孕,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之前她在凤鸣宫看到的那一大一小就觉得太奇怪了,大的那个还好说,她现在生了孩子,而且看她的年纪,也该在她之上,或许是母皇之前在宫外真的宠幸了哪个男子,在生她之前,就生下了哪个大的,倒是也能解释的通。
可那个小的,怎么解释。她记事以后从未见过母皇肚子大起来过,更未看到母皇生产过,就算母皇一个月总会出宫几次,可那也不足以支撑母皇怀孕生产坐月子啊!
再说了,母皇若是真在外面有什么男人,她也完全可以把人接进宫啊,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生下孩子,还不会是私生子,反正后宫也只有父君一人,多几个男人,父君肯定也不会有意见的。
可为何母皇要在外面弄出这样的私生子来,而且根本解释不通,她什么时候怀孕生产的事情。
她本来坚定的以为那一大一小根本不是母皇生的,可偏偏那一大一小又跟母皇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比她长得更像母皇,最关键的是现在母皇还这么重视她们,这就更让她不解那一大一小的真实身份了。
她们到底是不是母皇的私生女和私生子?
如果她们不是,那她们到底是谁?为何母皇会说她们是她的私生女和私生子,她们又为何会跟母皇长得那么像?
如果她们是,那母皇到底是怎么生下她们的,为什么可以瞒天过海?还有她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她之前一直查不到她们的任何信息,她们的父亲又在哪里?
今日母皇不仅大办那小野种的满月宴,还不准任何人缺席,她倒要看看母皇到底要弄出什么把戏来?
银翘见端木倾心一直不说话,又小心翼翼道:“刚才她们说女皇下令任何人不得缺席那小野种的满月宴,怕是我们凤君也得出席了,殿下要不要先去看看凤君?”
端木倾心倏地皱起眉头。
上次她求父君去见母皇之后,她本想去问问父君情况,可她再去锦华宫父君便不肯再见她了,她不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猜父君跟母皇肯定是闹得不愉快,否则父君不会不肯见她,而母皇对她态度也没有任何缓解。
以前她从未讨厌过父君,可现在她对他真的是生起了厌恶之心,身为男人笼络不住女人的心也就算了,还不积极为自己和她打算,现在还和母皇闹得这么僵。影响了他自己的地位也就算了,现在还害得她都不受母皇宠爱了。
若是以往她根本懒得再去锦华宫,反正他也不想见她,可今日既然是那小野种的满月宴,那一大一小肯定也会出席。
既然是正式会面,针锋相对的时刻,那她的确是该跟父君站在一起,她倒要看看,她们真正对上的时候,母皇到底会选她们,还是会选她和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