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身穿单薄短衫的陈放独自策马在前,一丝不苟的扫视着左右。
百米之外,冷云与翟义骑在马上,带着一众喽啰紧紧跟随。
“冷大哥,这记不住你的仇家,还能算是仇家吗?”
翟义转头看向远远跟在队伍最后的赤练蛇,不禁对冷云抱怨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你现在的实力,很难和蛟龙山叫板,被人忘了也是好事,正好可以趁机壮大自己,积攒复仇的实力!”
冷云淡然说道。
“可是要让我像没事人一样,和蛟龙山的那帮杂碎相处,我实在做不到啊!”
翟义满是不甘的叹了口气,而后又感激的对冷云说道:“自从那个女魔头来了之后,所有人都怕得罪蛟龙山,恨不得都将我给忘了,只有冷大哥你愿意与我同行,这份情义,翟义铭记在心!”
“好说!”
冷云微微点头,算是示好。
正在这时,前方开路的陈放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向身后大喊了几句。
冷云和翟义见状,顿时皱紧眉头。
虽然陈放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但毕竟相隔百米,周围又是开阔野地,哪怕习武之人五感敏锐,他们也听不清这夹杂在寒风中的声音。
骑马跟在冷云身后的孙瞎子侧过头,聆听片刻后,开口道:“陈放说前面有个村子,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请东家稍等片刻,他先进去查看一番!”
冷云点了点头,抬手便要让队伍停下。
一旁的翟义却自告奋勇道:“区区一个村子而已,在我们土匪眼中还算个事吗?冷大哥稍后,我带崽子滑进去看看,要是那村子有问题,就让崽子们顺手砸了!”
冷云眉头微皱,提醒道:“咱们此行是为了寻宝,不宜多生事端为好,而且通往老阴山的方向时常出怪事,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冷大哥放心,兄弟明白了!”
翟义对冷云行了个匪礼,而后便带着喽啰们冲上前去,只留下了冷云和孙瞎子二人。
没过多时,韦蔷便带人跟了上来,见冷云停在原地,当即纵马凑上前问道:“等我呢?”
“前面有点情况,先观望一下!”
冷云目光始终盯着前方,随意敷衍道。
“怂!”
韦蔷嘴上不饶人的冷哼一声,但身体却十分诚实的挥手示意身后护卫停下,默默停在冷云身旁,等待着前方的等径,时不时还偷瞧一眼身旁那挺拔硬朗,同时又冷漠如冰的身影。
“臭小子还挺能装,迟早让你跪在老娘脚下,舔老娘的鞋底子!”
韦蔷见冷云始终对自己视而不见,不由得小声嘀咕道。
“咳咳咳……”
耳力极佳的孙瞎子连忙一通咳嗽,似乎要提醒冷云小心身边那女人。
“我听见了!”
冷云淡然开口,而后转头看向韦蔷,嘴唇轻动,模仿着韦蔷方才的声量说出四个字,而后便一脸冷漠的策马向前。
孙瞎子自然是听了个真切,不禁低头笑着跟上了冷云的。
“欸?”
韦蔷皱眉愣在原地,转头对身旁的护卫问道:“他刚才说什么了?”
“看口型,他好像是说……”
蓑衣下的少女皱眉思索,而后并不确定的说道:“说你痴心妄想!”
“切,那就走着瞧!”
韦蔷丝毫不觉尴尬,反而被激起了自小养成的胜负欲,策马向冷云追去。
走过一道弯,便是一座看起来十分古旧的村子。
翟义与陈放刚走出村子,正好迎面遇上冷云等人,便上前说道:“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房间陈设看着还算干净,估计这里的人不是被附近的绺子绑去了,就是熬不过今年的寒冬,迁走逃难去了,咱们今晚正好可以在此落脚!”
冷云点了点头,叮嘱道:“让所有人晚上都警觉点,如果发现什么异样,就立刻跑到门外大喊示警!”
翟义瞥了一眼冷云身边的韦蔷,偏过头道:“冷大哥放心,我这就去派人通知后面的队伍扎营,明早再启程!”
“好!”
冷云目送翟义满脸不悦的离开,而后便进入村子,随便找了一间屋子住下。
韦蔷时刻注意着冷云动向,径直走到对面的房门前,对身后一众护卫说道:“去去去,都自己去找房间,晚上的时候留点神,要是有人敢撬你们的门窗,先弄死再说!”
“是!”
众女闻言,只好领命离去。
随着所有人各自找到房间落脚,深山之中的荒村再次重归宁静。
入夜。
翟义独自坐在房间内,一脸郁闷的捧着酒壶痛饮。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轻响,似有佳人叠指扣门。
“谁!”
翟义皱眉放下酒坛,起身上前打开房门,而后便愣在原地。
却见韦蔷披着一身薄纱,高挑丰满的身形若隐若现,举止扭捏的站在门外,一双凤眼微红,似是刚刚哭过。
“你来干什么!”
翟义五指死死捏住门框,沉声怒喝道。
“人家,是来给你道歉的!”
韦蔷双膝跪地,如泣如诉的说道:“人家之前没发现世间还有你这样的真英雄,真好汉,因此做了许多错事,如今我真心悔过,愿凭好汉责罚!”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翟义松开捏着门框的双手,手足无措的退入房中,想要呵斥门外的女人离开,但却迟迟说不出口。
韦蔷一路跪行进屋,反手合上房门,仰视着已经失神的翟义,轻声问道:“我只想找一位真英雄托付终身,不想做他们口中的女魔头,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更像人了?”
翟义看着韦蔷那楚楚可怜,惹人痛爱的样子,满是恨意的心顿时融化开来,动情道:“不,现在的你更像个女魔头了,一个摄人心魄的女魔头!”
情话出口,翟义心中已然开始设想两人在夕阳下望着余晖,一起聊着他们儿子的名字,孙子的名字……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身前的韦蔷,脸色正逐渐变的阴冷。
……
冷云对门的房间内,韦蔷埋头在烛火前,小心翼翼的调试着毒药,满是期待的叹道:“等老娘调出一份痛断心肠的慢性毒药,那臭小子能忍住不舔老娘的鞋底子,老娘就给他舔鞋!”
咚咚咚!
房门忽然被敲响,韦蔷收起桌上的毒药,上前打开房门,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只见冷云穿着一件薄衫,结实的胸膛和棱角分明的腹肌半露在外,眼神妖娆的站在冰天雪地里搔首弄姿。
韦蔷眉头一挑,颇为意动的问道:“呦!你这是要干什么?”
冷云上前倚着房门,深情问道:“你觉得,我像不像是能伴你余生的男人?”
“呵,你等一下!”
韦蔷忽然一笑,俯身脱去脚上的绣花鞋,随手扔到门外,飞扬跋扈的说道:“想跟老娘谈情,先把鞋舔了再说!”
“欸?”
门外的冷云一愣,一脸茫然的捡起绣花鞋,踟蹰良久后,咬牙问道:“能不能先进屋?”
“哼,行啊!”
韦蔷侧身让开房门,洁白双手搭在盈盈一握的腰上,轻轻扯动着腰带,冷笑着说道:“你要是能把鞋底子舔干净了,别说进老娘的屋,上老娘的床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