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没多久,殿门外就传来了吵闹声,高不易奇怪:“去看看咋回事?”
还没等上官裴慧有行动,一个宫娥就匆匆跑了进来,高不易道:“别着急,慢慢说。”
“陛下,贵妃娘娘说是要见陛下,臣等拦不住,已经到了殿外。”
高不易眉头微皱:“我的命令她不知道吗?”
“这还不是被您宠坏了。”一旁的上官裴慧在心里道,不过这话哪敢说出来,躬身道:“贵妃娘娘是知道的,应该确实有急事。”
“哦!——那叫她进来。”
“陛下!——陛下!——是臣妾哪里做错了吗,您要如此惩罚臣妾。”贵妃娘娘花容月貌,又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今哭得是梨花带雨。
眼看着就要冲上来,高不易立马窜了起来:“你别过来啊,有事你站那里好好说。”
他的话明显是让贵妃娘娘愣了愣,最终杨贵妃也没敢再上来,本来她以为自己一哭一闹,皇帝会像以前那样哄自己开心呢,没想到这明显是不吃她那一套啊,这让她有些惊疑。
说实话,撒泼哭闹的美女也美不到哪里去,高不易见她不再扑过来,才又慢慢坐下:“别哭了,说事儿。”
杨贵妃理了一下思路,然后道:“臣妾爱吃荔枝,您取消了,臣妾认了,这确实劳民伤财,但是您不能看臣妾好说话,就一直欺负臣妾啊。”
高不易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板着脸道:“说重点。”女人还是不能给好脸色,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见皇帝有些不悦,杨贵妃也不敢撒泼了,因为这还是皇帝第一次如此对待自己,又想到这几日皇帝的反常,拿不准的情况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整理一下妆容跪下道:“臣妾听说您要释放梅妃,可是要怪罪臣妾。”
“这说的什么话,梅妃是谁?再说了,你俩啥关系?”
高不易的话不但让杨贵妃傻眼,就是一旁的上官裴慧也傻了,感情这位爷是真失忆了啊,竟然问梅妃是谁?那不是您曾经最喜爱的妃子吗,后来杨贵妃得宠,那位争宠失败就被您送进了冷宫,也就是那位十四殿下的母妃。
看着杨贵妃樱桃儃口夸张地张着,能塞进去一个鸡蛋,高不易很纳闷,自己说啥了,再看看上官裴慧,竟然也差不多模样,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俩女人莫名其妙。”
“你还有事没有,没事回吧,以后宫里的规矩守着点啊,无规矩不成方圆。”
见皇帝有些不高兴,要赶自己走,杨贵妃急了,如今见皇帝这么难,他是不是失忆了,得搞清楚,如果真失忆了,那可不得了。
“陛下是不是不记得臣妾了。”
“你没病吧,你不是杨玉环吗?咋了,有啥不对的地方?你要病了就赶紧看医生。”
“额!——那您还记不记得梅妃和臣妾的事?”
“你俩能有啥事?不就是争风吃醋吗,一家人过日子和和美美多好,以后少整那有的没的啊,就是有点小矛盾也不用要死要活的,一个锅里吃饭的,能有啥大不了的仇,这几年梅妃也受委屈了,就加封她也为皇贵妃吧,她本来也就是,没事了吧,以后都消停点,好好持家,这要在民间,你们俩这样的都得抽屁股,回吧。”
高不易连珠炮一样的说完,就让人把杨贵妃给轰了出去,回到住处杨贵妃都奇怪得很,这皇帝到底是咋回事。
紫宸殿。
“慧儿!这梅妃和杨贵妃她俩是咋回事你知道不?”
“啊?您不是刚才已经说了吗?”
“我那是猜的,除了争风吃醋,俩女人能有啥事,详细点的我记不太清楚了,你给我讲讲。”
您倒是对付女人很有心得,上官裴慧心里诽腹一句,不过也没多想,只当是他人老记忆差,说不得又小声细细给他讲了一遍。
“你看看,争风吃醋都整得你死我活的,累不累啊,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娘们儿,得给她们找点事做做,免得天天搞幺蛾子。”
这话上官裴慧可不敢接。
高不易来到大唐十多天,唯一的一点让他很满意,那就是效率高,力士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在长安、洛阳、扬州等人口大城市建立了连锁的柜坊,本来让王嗣忠元宵节前进京的,谁知道他竟然提前一天就到了。
在王嗣忠到长安之前,因宫中之人大换血之后,让很难再准确掌握皇帝动向的右相李林甫很是恼火,现在一听王嗣忠不日就要到长安,于是他便教唆属下伪造了许多王嗣忠图谋不轨的证据,意欲亲自呈给皇帝。
奈何皇帝说了,新年第一次朝会之前任何人不见,让他准备的所谓证据没了用武之地,不得已他只能把小报告通过中书省往里送,结果一去无音了。
之前高不易用雷霆手段整顿了皇宫,如今李林甫想打听个小道消息都难,问那些禁军,禁军也不知道,威逼利诱都没用,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现在皇宫守卫被分成了前、中、后三波,每一波都有一位将军统领,互相间没有统属关系,而且不得串岗,三卫之间互相监督,违令者杀无赦,所以除了后卫之外,前两卫连宫里一丝动静都不知道,而中卫、后卫无命令又不得出皇宫。
况且后卫再后面还有一支亲军,人刚好一百,都是哥舒翰按照高不易命令,从边军中抽调的百战老兵,个个武艺高强。
当然,宫中护卫还要统一听老大陈玄的调配,直接听命高不易。
陈玄可是玄宗的死忠,历史上安史之乱都对玄宗一直不离不弃,玄宗后来能躲过安禄山追杀,陈玄等人功不可没。
看到王嗣忠,高不易让紫宸殿所有人都出去,然后才笑道:“大将军请起,让你回来是有个事要你去做。”
李林甫对自己的陷害,王嗣忠也听到过风声,这一次回来他还准备好好给皇帝解释一下呢,没想到高不易直接说事情,对以前的事只字不提,让王嗣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得躬身道:“请陛下吩咐。”
“你之前不是一直觉得安禄山不牢靠吗,我也有同感,但是这胖子在朝中势力庞大,想要处理他得慢慢来,逼急了容易出乱子,叫你回来就是干这事的。”
闻言王嗣忠连忙跪倒在地,心中惶恐,老天爷,你总算开眼了,这位爷总算清醒了,希望不要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