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封印比卞若萱自己预计的更加难解开。即使有了灵食这个加速器,她也用了差不多十天左右才完全解封。
这时候她发现自己能解开的部分刚好对应练气期,记忆里最后的部分是她准备了一些筑基的材料,一次性续租了一年的洞府,然后进入了闭关。
之后的记忆不管她怎么回忆,怎么想法子触发,脑海里的神魂封印都不为所动。好像在告诉她,不是你改知道的事了,你还是好好修炼吧。
解开封印时是晚上,但每日修炼的上限还没到。卞若萱就在晚上一鼓作气,又修炼了小半个时辰,在丹田内积存了一点灵气,这才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成功‘引气’后,卞若萱也算松了口气,她虽然确信自己肯定会引气入体,但同一个课室这么多人,她若是做那儿最后一个引气的人,肯定会被课室内的其余子弟围观,到时候说不定会有点小麻烦。
现在这样就很好,她后面还有四个人呢,她正好做个悟性不是很高但又不算太差的普通人,正好也符合记忆里的她的形象。
第二天起床后,卞若萱和往常一样拎着储物袋和书本去族学,走到一半她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现在已经正式引气入体,可以使用储物袋了,为什么还要把东西拿在手里呢?
既然想起来了,也就不用等到去了课室再放。卞若萱就站在族学的路边,自己咬了自己的食指一下,很快食指就渗出了血液。
接着她控制着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集中在伤口和伤口渗出的血液上,原本有了凝固迹象的血液留出的速度逐渐稳定。
卞若萱翻开那本碧澜通史,在最后的空白页试了试血液的痕迹,不粗不细,刚好合用。
提手在储物袋上绘制时,卞若萱还有些小感慨,这是她换了身体后第一次画符呢。虽然手上的动作不快,但却很稳;一划到尾,虽然不够圆润,却也没有出什么错处。
符咒还没完成时,深清色的储物袋上血迹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细看还是能看出其上有一道细细的湿痕。而在卞若萱绘制完符咒并注入了微量灵力的同时,储物袋上的湿痕却已消失,看起来和之前并不无差别。
卞若萱画的这个符咒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小晨界里人人都会。用神识在储物袋上下的标记,修为比自己高一个大阶的人如果有心,费点功夫就能抹去。而用血液绘制的符咒,却能在需要的时候及时毁灭储物袋里的东西。
虽然这种血液绘制的符咒也是能被抹去的,但却需要施法之人高出自身等级两个大阶,而且还得准备一点材料。真有人处心积虑就为了一个储物袋,如果里面真的没什么特比重要的东西,还是自己主动交出去算了。
修炼材料毕竟只是身外之物,总是能再找回来的,找不回来也说明这东西和你缘分不太够。保存自身安全,留下继续修行的希望,在卞若萱看来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就完全不适合去修剑道,什么‘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在她看来并不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在她已经解封的记忆里,她发现自己就换了三把飞剑,四支符笔。
况且,剑修身上的那种一往无前宁折不弯的气质,她在自己身上是一点点都没找到,所以说她完全就不适合修剑。
但是卞家能入太一宗的人,大部分都是修习剑道的。先生还在上课时多次宣传剑道的优异之处,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是等他们这个课室的人都成功引气入体,就要加一节课,用来教他们修习剑术基础了。
这可怎么办呢?卞若萱很是苦恼。
这种苦恼在看到了储物袋内最占地方的那把飞剑后又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没想到家族让他们修剑道的意志如此坚决,居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一把飞剑。
比起飞剑,卞若萱更宁愿她打开储物袋时,看到的是个丹炉或者器炉,再不济符笔或者阵刀也行,那样她一定会非常开心地感谢家族的。
飞剑下面压着的东西稍稍给了卞若萱一点安慰,那是五块下品灵石,一小瓷瓶的丹药,十张符箓,以及一个外观看不出作用的阵盘。
除开那把肯定是给他们上课用的飞剑,其余的东西都是非常合卞若萱的心意的,不再纠结以后要强制学习剑道基础的事情,卞若萱收拾好心情,继续往族学走去。
由于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她到课室的时候比平时晚了很多,没多久,先生就进来了。
那位比她高三个辈分的‘长辈’依然是每天在先生之前一点点进的课室,很惭愧,在同一个课室待了这么久,哪怕第一****还做过自我介绍,但卞若萱都没能记住他的名字,她光记着那人比自己要高三个辈了。
但今日先生身后还跟了个人,这人居然还是卞若萱认识的。
没错,就是之前被卞若萱戏称为‘戏精’的申涵芝的女儿卞若兰。
卞若兰坦然地跟在先生身后进了课室,无惧任何人的打量,端的是一派落落大方。
先生简单的讲了两句:“这位是卞若兰,若字辈,之前在另一间课室上课。现今已经引气入体,因其悟性上佳,以后都会和你们一起上课。”
随后先生手一挥,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套桌椅,“你想坐哪,就把这套桌椅放哪吧。”
卞若兰浅笑着环视四周,最后把桌椅放在了那位‘长辈’旁边,然后对先生行了一礼,“先生,我就坐这了。”
先生没说什么,开始了每日的讲课。而那位‘长辈’,在自己旁边骤然多了个人之后,似乎有点不自在,卞若萱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好像有点僵硬。
至于让他僵硬的那个人,卞若萱看着卞若兰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绘出了一个图案,丝丝缕缕的灵气悄然进入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