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媛媛,跟任川一个村子的。
当初他们三人一起在歌舞厅里工作,晚上下班的时候基本都是一路的。
那时任川跟郭媛媛行为暧昧,谢四妹还有些看不惯,除了平时下班,别的时候很少跟他俩来往。
谢四妹跟郭媛媛,只是那种认识,见面会打一声招呼的关系,她那人什么情况她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现在,郭媛媛要跳桥,治队安这些人找她做什么?
还有郭媛媛她妈,居然说是自己害了她!
谢四妹看着几人,“为什么?我跟她都不熟,她要跳桥找我做什么?”
郭媛媛她妈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叫汪琼,长得比较高大,脸色是那种村里人普通的小麦色,看着就有一把子力气,人也是很泼辣的那种。
汪琼指着谢四妹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抢了她的对象,我女儿能跳河么?”
抢对象?
自己什么时候抢了郭媛媛的对象?
而且,她对象是谁?
见到治安队的都在这里,郭媛媛跳河的事应该不假,谢四妹也没有直接跟汪琼吵,而是问她,“郭媛媛的对象是谁?”
汪琼见她还在问这个,急得跳脚,“别再装了,赶紧过去吧,我女儿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会,治安同志也说:“对方的情绪很激动,指明了要见你,要不你过去看看情况吧。”
老实说谢四妹一点都不想去。
可这些人说得那么严重,郭媛媛如果真因为自己而死了,她估计都无法安宁。
谢四妹准备过去看看情况。
她回了一趟店里,对有些担心看着她的戴家秀说:“两个小时后我要是没回来,你就过来看看情况。”
谢四妹将桥的位置跟她说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有治安队的在,谢四妹也感觉有些不安。
戴家秀点头,“你小心一点,别被人道德绑架了。”
“我知道。”
谢四妹解了围裙,将名牌取下,骑车跟着那三人走了。
从新店这边到那座桥,自行车要半个多小时的样子。
远远地,谢四妹就见到大桥两边围满了人,原本应该在上面摆摊的商户全都撤下来了,而在桥的中间,郭媛媛正站在桥边的石墩上,面向水面,一副伤心欲绝,要跳河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谢四妹觉得很怪异,在她的印象中,郭媛媛是一个吃不得亏的人,按理不会这样子。
汪琼见到女儿就开始哭起来了,立马下车,对着女儿就开始喊,“媛媛,媛媛啊,你别做傻事啊,人来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来了。”
听到这话谢四妹心中一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这一趟并不该来。
谢四妹暗暗骂了一句,骑着车子准备走,两个老妇女跟三个大男人围了过来,一看就是郭家那边的亲戚。
谢四妹冷冷地说:“干什么?没见到治安队的人在吗?你们想犯法?”
那些人什么也不说,反正就是不让谢四妹走。
这会,将谢四妹带来的两个治安员上前,让那些人散了,之后对谢四妹说:“桥上那位非得要见你,要不你上次说两句,劝她一下别做傻事。”
谢四妹叹了一口气,“如果她不听呢?”
治安同志说:“你只管说,听不听是她的事,我们也能交差了。”
对于这些要跳又不跳,非要弄出大动静的麻烦人物,他们也很无奈。
谢四妹看了看对她虎视眈眈的郭家人,“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事件发展到现在,谢四妹大概也知道郭媛媛为何要见她了,她在人群里见到任川了,还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离郭媛媛比较近的位置,显然他也是这次事件里的重要人物。
可是,自己跟任川的事已经结束了啊!
这特么又在搞哪样?
谢四妹上前去,任川见到她,眼神还躲闪了一下。
所以,是这几天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谢四妹有些想不明白。
她上了桥,看着郭媛媛一路向前。
郭媛媛还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不过当见到谢四妹直直地向她走来,脸色慢慢就变了。
“你别过来了,再来我就跳下去。”
郭媛媛指着下方。
谢四妹皱眉死盯着她。
直觉告诉她,郭媛媛根本不是要跳什么河,她就是想把自己找来,她就是故意找事,正在实施什么不好的计划。
谢四妹脚步没停。
郭媛媛见她如此,眼神有一些慌乱。
“谢四妹,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跳了。”
桥墩并没有可以抓跟扶的地方,郭媛媛的身体向后仰了一下,整个人就摇摇欲坠了,差点翻过去。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治安队的也拿着喇叭,让谢四妹不要再靠近,刺激到桥墩上的人。
谢四妹终于停下了脚步。
也就是这时,她看见郭媛媛笑了,很淡地勾了一下嘴角,不是距离近,根本看不到那种。
果然,这人就是故意的。
谢四妹皱眉,问她,“我惹着你了?”
虽然知道跟任川有关,可她已经跟那人划清关系了啊,抢个屁的男人呢。
郭媛媛说:“我跟你一起在歌舞厅里做了大半年,我跟任川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
谢四妹摇头,“我不知道啊,你俩私底下感觉挺亲密的,跟普通朋友不一样,可有人问起,你们又说没有在谈,奇奇怪怪的,我也是搞不明白,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不处对象单搞暧昧,这要是放在那个年代就是乱搞男女关系了。
郭媛媛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谢四妹会这么说。
一句话,就把她说成不捡点的女人了。
“谢四妹,你当店长之后长进了啊,这么会说话。”
谢四妹:“人总是要成长的嘛。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遇到点啥事不是哭就是闹,解决不了还要寻死,你以为死了会怎么样?转世投胎?还是觉得别人会伤心会痛苦?”
郭媛媛不言。
谢四妹接着说:“什么都不会。大不了就是你家里给办一场丧事,然后把你埋了,让你的尸体在棺材里发臭生蛆,最后剩下一堆烂不了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