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突然来的抚掌声,将一众人唤醒,接着便是妖娆的笑。
“哎哟哟你看看,诸位可真是我的财神爷,我这本来是美人墟,倒是被诸位的威风给吹成了百花乱了。”
酥晚金出场了,墟中的灯幽幽的亮,她在楼下边走边看着众人道,“我说,你们这傻愣的也是可以,美人在侧,岂能辜负?”
闻言楼上四阁慢慢恢复,刀剑之声慢慢的收,一番计较,纵然有不甘心者,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警示也是不由得让人暂时放下。
有人看了北仙阁中之人一眼,最后笑了一声,再对着下面的酥晚金已是一副风流客的模样。
“金老板,您身姿非凡,怎地方才那风大之时不出来挡上一二?”东魔阁有人笑问,细看,原是老实木讷的东胡族人。
这一番问又让阁中的气氛再松上一松,笑声四起,笑得是这说的话,又是这说话之人。游牧东胡族人的外表敦厚形象与内在不符,先前见美人在手不懂风月,此刻竟是说出这等一语双关的俏皮话来。
“哎哟,看先生说的!”酥晚金走到水池边上朝楼上之人挥了挥帕子,一个抱肩独立的玲珑身子,更衬得水中波光暧昧,笑道,“有金召唤的地方我金老板才会出现啊,你、”说着看了看脚下水池中的蓝影,再抬头笑得满钵满盆,“可曾用金召唤过我啊?”
楼上一笑不说话,一甩手扔了个物什,酥晚金接了看,一个做工精巧的小金葫芦,楼上之人道,“金老板实乃是金老板。”
“哼哼。”酥晚金笑了两声,手一动,收了金葫芦,再抬头是一个热情,“来来来!我们家天心正在招如意郎君呢!有意者可先在后面准备好登台礼,不过,这两位,”她看了看台上的罗药儿,又看了看那端的独孤皓月,“可有个输赢?”
楼上四个一个个回到原位落座,是准备看戏了。
一声笑,罗药儿一手掐腰一手把玩着一根正常的银针,看了对面独孤皓月一眼道,“独孤大将军,你可是输了哦...”
闻言楼上又是防备,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
这边独孤皓月看了罗药儿一眼是不打算理,脚下一动便往楼上去,但一根银针飞了出来阻拦。
“去哪儿?”罗药儿在那边笑道。
半空中银针险险擦着独孤皓月的面,独孤皓月被迫一个旋身退了回来,再落得台上还不曾转头,那边罗药儿又是连发几针,独孤皓月又是连连的退。
而独孤在这边退着,那边罗药儿又是连发几针再拉了个人进来。
台上银针闪闪自罗药儿手中出,一道银针一道芒,但去的方向不是正对面的独孤皓月,而是一旁的天心。两人之间的天心原本也是有着防备,只是在罗药儿针去向独孤皓月时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些,再回头,便是银针已在眼前是一个突然,。
天心抬手便是一道御气之墙瞬起,台上金蟾灯随着再转换位置,而等银针过来,这御气之墙竟是不能阻挡那银针丝毫,针过如无阻之空气,速度不减,完全不停。
天心冰冷的眼微沉,当即一边退一边手中现出了一把黄金扇,黄金扇耀眼,扇开,天心的身后也到了水台边缘,她抬手一甩,那银针便偏了方向直奔向独孤皓月而去。由此,这便是独孤皓月接的银针了。
这又看得人忍俊不禁,好个天心巧思,以退为进,以进保身,她原本是不想掺与二人之中,但既不能避开,那便拉一个人,三人一台戏就是转机,且独孤皓月是一个没有耐心之人,一旦他怒了,也是有可能向罗药儿动手。
而更有意思的是,天心的心思正是罗药儿所想。
几发银针之后,见天心如此懂事,罗药儿无声的笑了,又突然转了手法,针去银芒直击天心的脚下,气势之猛,一针竟是逼得天心直接后退,天心这一退便是到了末路,一只脚只剩了一个脚尖,后方已是无路,要么下水,要么下台。
二者选择之中,只见天心手中迅掐印诀,顿时台上的金蟾灯再次转换位置,她没有下水也没有下台,而是一个翻身去到了台中央,选择正面迎击。
天心的实力确实不是常人,她的心境也不是常人。
台上那先前转动的金蟾灯已是移了位置在她周围,她脚才落便是手中反转而动,周遭灯火摇晃,似要开启什么。
这边一声轻笑,罗药儿神色不忙,似乎早料到天心会有这一手,在天心刚落地之时便是一掌推了过去,霎时这一掌又是令台上台下变色:那是一只黑掌。
黑掌有毒,这是所有人的认知!台上三人终于要再打起来了吗?楼上不由得一阵振奋。
有毒之掌诡异而来,这边天心正开启在半途,又立即加速手中开启,一道火墙才起,那黑掌便击在了火墙,手掌一顿,又继续往前,火墙被击散开,这一爆开的攻击力才是让天心神色一变,楼上观看之人神色一顿,更是让人明白了罗药儿到底要干什么。
其下手之力,其内力之厚,是动真格,一击将天心击开,天心防备不急便一半退一半让,一条直线直奔后面的独孤皓月,再等天心觉察到什么强稳住了身子,已是撞上了独孤皓月。
这一撞两人同时一顿,再一个转头看一个低头看,天心微皱了眉,独孤皓月煞气毕现。
“怎么样?这一记以物易物够诚意吧?”罗药儿在那边收了手笑道,
天心收了手站开,独孤皓月的腹前并排立了四根银针,根根入腹,位置有序。
“这手很好看啊,我今天真的洗手了,难道你们以为有什么?”见对面不说话,罗药儿又举着自己的手看了看,上面一片白皙,哪有还有黑气,忍笑问着。
而独孤皓月在那边已是黑了脸,“你一刻不耍阴手便是不能自在是吧?”
“哈哈哈哈!”罗药儿不忍而笑了起来,又指着天心道,“谢谢天心姑娘助我一臂之力,让我赢了独孤大将军,作为报酬,你不日便可以入将军府做将军夫人了!你也不用担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个错不了!将军府就是你的天下了!”
天心冷漠的转开了头没有说话,独孤皓月握紧了手中的拳,却是没有出手的打算。
楼上面面相觑,一番无声观望过后,一个个身影从阁中走出,这是知道没戏可看了,直让捞金没有捞够的酥晚金急问道,“诸位这就走了吗?流碾墟还有其她可人姑娘,也是天香国色啊...”
离去之人仿若未闻,只那一个奉献一只金葫芦的东胡人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道,“这戏有些质次价高啊金老板!”
“哎哟看这位先生说的!”酥晚金全然不放在心上,只顾已经到了手的东西,打着哈哈,“是先生眼光太高!...”
“好了,”北仙阁上南荣扬忽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而后便是歪在软榻上笑了起来,“不日便可以喝喜酒了,这可是个大喜事!我们要有嫂嫂了...”
屋内又是各自笑了起来,竟真是认同了这件事,而楼下,我看向台上,独孤皓月还在杵着,罗药儿倒是冲我眨了眨眼。
“我们也走吧。”见四阁走得差不多了,姬桓也起身道。
“好,打道回府!”南荣扬第一个蹦了起来,往外面去。
一众人又是笑着下楼。
下了楼,乙宿台上罗药儿往我这里飞来,后面独孤皓月黑脸沉声道:“解开!”
闻言罗药儿回头看了一眼,又笑得不可开支,笑完之后给了一个后脑勺,“自己解!”
后面圣无辞过来,一抬手将那四根银针收了,罗药儿又转头拉着圣无辞扯皮,“大胆圣无辞!竟敢抢我饭碗!...”
声音在四阁之中回荡,我又忽然想起什么,再回头看,四阁是一个空,台上的天心在往台下去,独孤皓月也在往台下去,但我眼前浮过一个之前不经意扫到的印记,黑色的火焰,在天心的后颈左侧...
又是看到南荣菱儿和陈元夕走在最后,两人好像在说着什么,不知道是四阁突然的冷清,还是其它什么,竟是觉得南荣菱儿与寻常有些不一样。
“走吧。”姬桓过来道。
“嗯。”我点了点头继续走。
楼上的南妖阁上却是走出一个人,极白肤色,碧眼红唇,一身黑装,眼神危险,是那孤竹狼族的公主,她正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