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在梦境幻想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再动手。
碧眼美男的轻功不是现阶段的他能够破解的,没必要去自讨苦吃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
又是一天过去。
陈胜睁开眼,吃了点酱肉当做早饭,熄灭了篝火,牵着老马再次踏上旅途。
“话说你什么时候能把妖丹吃完?”
陈胜把背囊里的妖丹拿了出来,反手塞进老马的嘴里。
经过老马除了三餐都在嚼的持之以恒,原本小拇指甲盖大小的妖丹,已经变成黄豆大小了,真是可喜可贺。
陈胜原本以为这老货啃不动呢,没想到能啃动,还能消化,这倒是意外之喜。
“加油,我等你能让我骑已经很久了。”
陈胜拍了拍老马健硕的屁股。
“嗷咦嗷咦嗷!”
老马翻着白眼,不满地叫唤着。
其实靠着消化部分妖丹,它已经焕发了自己人生,偶不,骡生第二春了。
现在是腰不疼了,腿有劲了,背个百八十公斤完全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它被人骑了快一辈子,不想再让人骑了。
“别不满了,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几千两银子的妖丹,说让你吃就让你吃了,让你背着我怎么了。”
陈胜搓了搓老马脊背上的毛,居然没有掉,看来妖丹对这老货确实起了很大作用。
“嗷咦嗷咦嗷。”
老马抖了抖身子,露出非常人性化的表情——我信你个鬼。
臭小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双旗镇客栈暂住时,就嫌我吃得多,有想把我换了的打算吧?
“哎呀,我从你的叫声中听出了不信任的感觉,老马,只要你让我骑,我就找母骡子让你骑,怎么样?”
陈胜商量道。
虽然听着有些怪怪地。
但老马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小子,你说这个我可不困了哈!
“嗷咦?”
老马再三确认。
“当然是真的啦,只要你肯背我,下个落脚点要是能找到母骡子,我就立刻带你去。”
陈胜拍着胸脯保证道。
话说回来,骡子虽然有发情期,但却生育不了后代,只能靠马驴杂交。
所以这算不算是拔*无情,还不用负责?
“嗷咦嗷咦嗷!”
老马神情激动地拉着陈胜的衣角,示意对方上车,啊不对,上它的背。
陈胜:……
好你个老货,原来已经能背得起我了啊!
没得说,翻身上背。
老马摇头晃脑,乐颠乐颠地沿着官道走。
陈胜哪里知道它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那叫一个憋得慌啊。
骡子又配不了种,农户买来就是纯干活的,所以老马活了几十年,从没碰过小母骡,内心还是个纯洁的小公骡,哪里经受得住这般考验?
哼,不就是背个人嘛,为了爱情,背两个我也认了!
陈胜感受着老马充满干劲的步伐,有些无语。
不过话说回来,前世加今生算起来,他也是母胎单身三十几年了。
不过他可不像老马那样渴望爱情。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就这么沿着官道一路走着,中午暖阳当间照,老马停住了步子。
不是它不想走了,而是到渡口了。
是的,到渡口了。
大乾九州,有两条大江河主干,分出无数细枝,各流过一半的国土州。
而巧合的是,这两条大江河,一个叫长江,一个叫黄河。
北灵郡旁就有一条黄河的支流。
顺着这支流而下,大概一天,就能出北灵郡,到达下一个郡城,比走陆路要快多了。
“看来得找个肯载你的船家才行。”
陈胜拍了拍老马的脑袋。
寻常百姓的小渡船显然是装不下老马这庞然大物。
“新悬赏单子出来了!”
不知谁在渡口一声吼,所有人都朝着公告牌子聚去。
陈胜下意识地摸向杖刀。
悬赏单子?悬赏谁?我吗?
思前想后,他还是选择听着人群动静凑过去,一探究竟。
他当时戴着面具,应该不至于被认出来吧?
若是他的脸被画出,那就麻烦了。
杀害一郡太守,大乾再乱也得表示一下,不然最后那么一点威严都要扫地。
派人捉拿不说,给的悬赏数目必然不低,接下来陈胜可能要面对的就是无数眼馋赏金的江湖捉刀人以及止戈处的高手了。
“我滴个乖乖,一万两白银的赏钱,这是干了甚么了?”
“能干什么,前段日子,有个凶人,把北灵郡太守的脑袋都砍下来了!”
“不是,俺怎么听说是把太守削成人棍,失血过多而死啊?”
“恁都听岔劈了,是先削成人棍,再砍下脑袋,死无全尸嘞!”
围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哪怕是挤不到前排看悬赏的人,也把事情都知道了个大概。
一万两银子,千两黄金左右,还真舍得给钱啊。
陈胜感叹。
他仔细听着在场众人的呼吸和声音,嗯,没有气脉悠长,实力很强的武者。
于是便高喊道:“里面的,那凶人长什么样啊,说道说道,碰上了也好避一避。”
众人循声望去,有些无语。
你个瞎子,问凶手的长相有个屁用。
“不过这瞎子说得有道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前面的倒是讲讲那凶人长啥样啊。”
外围的人喊道。
渡口经常有捉刀人来往,但更多是平民,他们铁定不想遇到凶手。
一旁的陈胜大感意外,他都做好被察觉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竟无一人看出他就是那凶人。
看来悬赏令上的画像定是有什么问题。
“那凶手好认的很,额头有刀疤。”
站在告示栏前面的人喊道。
陈胜摸了摸眼眉上的伤疤,又有些紧张起来。
“一脸的络腮胡子。”
又有人补充道。
陈胜:……
在前面的人一通描述之后。
杀害北灵郡太守赵元的人,就变成了一个倒吊眉,三角眼,额上带十字疤,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
大家都对这凶神恶煞的样貌表示非常认同。
你看旁边的一个旧悬赏令画像,不就是个脸上长胎记,形如恶鬼的大汉嘛。
这等凶人,就应该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貌。
总比比一个瞎眼少年更加可信。
有意思,到底是谁在帮我,还是他们没看出我的长相,随便胡诌了一个?
陈胜摸着下巴思索,想起之前和他同路的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