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到了县衙见门站着两名衙差旁边架着一个大鼓见下面放着一个木锤拿起来就“咚咚”的一阵乱击。
见到有名少年击鼓两名衙差就过来喝道:“你这小子为何击鼓?”
任天弃道:“我来告状?”
一名衙差道:“你想告谁?可有状纸?”
任天弃道:“我告马花娇逼良为娼陷害好人没有状纸。”
听说有人要告马花娇那衙差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道:“你是……”
任天弃道:“任天弃。”
闻到这名字两名衙差一下子变了脸色一人伸手就把他的手臂抓住道:“原来任天弃就是你这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到‘聚艳坊’去伤人还将朝庭重犯的女儿拐了去。”
任天弃什么也不想说只道:“告诉马花娇就说我任天弃好汉做事好汉当已经到了衙门让她放了我大娘和二娘。”
这时只听见衙门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却是县官闻鼓升堂那两名衙差连忙带了任天弃进去。
穿过一个庭院就是合州城的县衙大堂里面已站着两排身穿黑色皂服手持夹棍的衙差而大堂公案之上却端着一个四十来岁头戴乌纱身着深蓝色绸缎圆领绣花大袍脚踏粉底皂靴的男子只是头小眼小尖嘴猴腮三络胡须獐头鼠目的毫无官员气派。
任天弃虽不见过此人但早就听说过这县令姓胡名世学是柳州人士家里好像与宫里正受宠的太监高力士有些渊源才捞到了这个七品县官之职为人却是又好色来又贪财有个绰号叫做“多多益善”。
那胡世举见到门口衙差带人进来跪在堂下便一拍惊堂木打着官腔道:“下跪何人有何冤屈讲来本官为你作主。”
一名衙差道:“老爷这就是马老板告下的任天弃如今他投案来了。”
胡世举得过马花娇不少的好处最近更是痴迷上了朱绛仙巴不得能有机会一效犬马之劳当下道:“好啊你这小贼总算惧于本官之威前来投案快说那袁宝琴你把她拐到那里去了若是交代得清楚还可少一顿皮肉之苦。”
任天弃自然不会说袁宝琴的去向便道:“袁姑娘跟着老王走了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胡世举一变脸色道:“你这小贼到了这里还敢嘴硬看来不让你尝尝本官的厉害你是不会讲了。”
说着就喝了一声:“来啊先打这小贼三十杀威棍。”
听着左右应合就有四人走了出来两人将天弃按在地上两人拿着夹棍就向着他的屁股上打只打得两下天弃就痛得乱叫起来而那拿着夹棍的衙差却只是冷笑手下毫不减劲儿。
原来这夹棍打人其中甚有学问从来州县衙门掌刑的衙差这夹棍子打人都是要预先操练熟的有些虽然打得皮破血流而骨肉不伤亦有些下死的打但见皮肤红肿而内里却受伤甚重。有人说凡为掌刑衙差的预先操练这打人的法子是用一块豆腐摆在地下拿棍子打上去只准有响声不准打破。等到打完里头的豆腐都烂了外面依旧是整整方方的一块丝毫无动这方是第一把能手。凡是犯罪的人晓得自己理屈今日难免责打必须预先花钱给这个掌刑的托他留情些这棍子下去是有分寸的只要打得响纵然皮破血流决无妨事过两天就会好的。若是不花钱这棍子打下来记记是死的大腿上不免就要受伤。此是天下当衙差的通病。除非废去夹棍不用如若留着此刑他们这个权柄是有的老爷纵然明知道也无可奈何。
此时那掌刑的衙差见着任天弃是个穷小子银子未进腰包心中自然火起心中这一火起力道未免就大了些等到三十杀威棍打下来任天弃的屁股、大腿处已经是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好肉整个下身都淌着血已是昏晕在地。
那胡世举打人打得多了见到任天弃的惨状只是声冷笑嘴巴嘟了嘟便有一名衙差拿了冷水来嘴里含着对任天弃猛的喷了几口他才悠悠的醒转。
见到任天弃醒来胡世举又喝道:“任天弃本官的刑具可还多得很你要是不想吃苦就将袁宝琴的去向说出来。”
说实话受了这顿毒打任天弃才真正的开始后悔这次的行善积德来差点儿就要张口说出袁宝琴的去向但一想银子也花了打也挨了要是招了供未免前功尽弃而且要是天罗仙子回来知道这事还要小瞧自己当下忍住招供的念头只是摇头道:“县大老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
胡世举大怒道:“想不到你这小贼如此的顽抗到了现在还是不说来啊给我上拶指。”
立即又有衙差过来给任天弃的十指套上然后再夹在一排细木棍里两边有人拉住只等胡世举一声令下就要向外拉将他的手指死死夹住若是力道过大指骨必断无疑。
任天弃也知道厉害那里还敢再试脑中灵光一闪道:“县大老爷我招我招那个袁宝琴说自己在江南道台州十围山白云庵有个姑母她就到那里去投奔了我这是大实话绝不敢欺骗县大老爷。”
他说这话也是不得矣的权宜之计那台州离合州有数千里之遥差人前往一去一来至少要两个月上下这些日子就可以想想如何脱身之法。
胡世举也瞧准这满脸红斑的丑小子不会是什么硬汉对他的话倒相信了七八分心想再审下去也没什么用问了他如何进“聚艳坊”如何打伤看守如何带着袁宝琴潜逃的细节让下的师爷写了交给任天弃画了押套上颈链让两个衙差拖着他到的后院的大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