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胡说八道什么呢,真是嘴上没有个把门的。”胡兵故作严肃地呵斥道。
“那咱张镇长这么年轻,又是一表人才的,谈婚论嫁也很正常嘛,我看跟咱们的小战就挺合适。”张炳花说着,便一把攥住战春雨的手,把战春雨往外轻轻拽了一下。
“张姐真能开玩笑。”战春雨一把挣脱开张炳花的手,干脆果断中又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气氛一度活跃起来,众人听后纷纷大笑。
“去去去,张镇长的个人**你们也打听,真是没素质!”胡兵假装生气地训斥道。
其他人不知道这位张镇长什么来头,可是胡兵作为青林县的正科级干部,可是有所耳闻的,这位张镇长可是市长的女婿。
就连张轩那刚领证的未婚妻沈颖,也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正科级干部。
这要是张轩在自己这里闹出点什么桃色新闻来,那惹得沈市长那里一不高兴,自己恐怕就乌纱帽难保了。
“嗨呀,张镇长在这里可得好好把持住自己啊,千万不能被这里的热情带跑偏,犯了政治错误。”组织部部长钟亮半开玩笑半严肃地提醒道。
“无妨无妨,我怎么敢犯错误……”张轩笑笑说。
“钟部长,您这一路鞍马劳顿,也辛苦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要不先去吃点,垫补垫补?”胡兵征求道。
“这饭嘛,就不在这吃了,人我给你送到就完成任务了,我得回去了。”钟亮连连摆手。
“哎,家常便饭,简单吃点在赶路也不迟嘛,知道您钟部长公务在身,可是来都来了,哪有水都不喝一口的道理啊!喝口水再走,喝口水再走……”
胡兵认出了钟亮的客套,便也热情地拉着钟亮的手不松开。
“哈哈哈,那好吧,客随主便。”钟亮便留了下来。
“小赵,你开车带路,咱们去庄户人家吃!”胡兵吩咐了赵晓华。
“好的胡书记。”
很快,赵晓华便开来了镇上刚换的那辆崭新的别克GL8。
“书记请上车!”车子缓缓停在跟前,车门自动打开。
张轩也跟随钟亮上了那辆黑色的红旗轿车,紧随其后。
来到餐馆门口,张轩仔细打量了一番。
小镇上的餐馆,普遍都是讲究一个实惠,因此也没有看上去花里胡哨的招牌,不过虽然看上去门面不大,但是看着很干净,很卫生。
看起来很不错,很接地气!
“来来来,快里面请!”胡兵拿出东道主的气势忙着招呼道。
“快请上座吧,钟部长,快请里面坐。”镇长周正平拉住钟亮的胳膊,示意钟亮往上席坐。
钟亮坐在了最里面的贵宾位子上,钟亮入座后,张轩也随着在钟亮旁边坐了下来。
“张镇长,你坐副主宾的位置吧,今天你还算是咱象牙沟的客人呢,万一招待不周,你跟着钟部长下午再回去了,我可没法跟县里交代啊!”周正平打趣地说着。
“哦呵呵,既来之则安之,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不那么容易走了。”张轩也没有拘谨,说着便在副主宾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周正平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年轻的副镇长,有点东西!
“钟部长,您看咱是喝点白的还是红的?”
“哎,老周啊,咱们就不用客套了,快简单坐下吃点吧。”钟亮招呼着周正平入座。
“那哪成啊,我们象牙沟镇再穷,也不至于连顿酒都招待不上啊。这样,咱们就少喝点,成吗?”
“嗨呀,不喝了不喝了,实话不瞒你说,老周,我这下午回去那头还有一摊子事呢。”钟亮推辞道。
这时,镇委书记胡兵拿了两瓶国酒走了进来。
“钟部长,这酒我都拿来了,可不能不给面子啊!”说着便把那两瓶国酒往桌子上一摆。
好家伙!
这真是“喇叭唢呐,曲子小腔够大”呀!
张轩定睛一看,那还真是两瓶国酒,凭借张轩这些年来在县委办做秘书的丰富经验,一看就知道这酒真的假不了!
单单这两瓶酒,少说也得四五千块钱吧。
这顿饭才能值几个钱?配上这么好的酒?
张轩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象牙沟不是出了名的穷镇嘛,怎么随便就能拿得出这酒来招待客人?
这个象牙沟镇,果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但看这次镇委招待客人的标准,就严重超标了。
一顿酒就得吃这些,那一个月呢,一年呢?
年复一年,光在招待费上这块就是一个不小的开销啊。
有这些钱省出来在镇上建设个文化娱乐广场也行啊,总比大吃大喝强吧。
这个招待法,让张轩感觉很不满意,有些铺张浪费了。
“来,小张镇长,我给你倒上吧?”给钟亮倒满酒后,胡兵紧接着便伸手要拿张轩的酒杯。
“哎,胡书记,我不会喝酒,从来是滴酒不沾,您看我就喝点饮料吧。”张轩连忙把杯子端了起来,不让胡兵倒。
胡兵脸上接着就流露出了一丝不悦,紧接着想到钟部长还在这,当着钟部长的面,还是不能太出格。
于是又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小张镇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起干革命的同志怎么能不喝酒呢?”
“实在是喝不了,胡书记。”说着,张轩就拿过来一瓶果汁要倒上。
“这个,有这么句话不是挺流行吗,叫个‘能喝白酒喝饮料,这样的干部不能要’啊哈哈,是不是钟部长,您别怪我说话难听。”胡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向钟亮。
张轩不喝酒,倒也不是滴酒不沾,实在是觉得拿着这百姓的血汗钱买来的如此贵重的酒,实在不想喝。
再者说,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喝酒的,这哪能工作还没干一点,先喝个人仰马翻呢?
张轩实在是不想喝成那样,担心这时间一长接受了这种风气,便会被腐化,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就别想着认真工作了。
于是,张轩铁下心来,坚定地说道:
这酒,我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