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喊捉贼,险些上了他的当!”柳关亭骂骂咧咧的拖拽着柳关厚,柳慧娴在一旁更是破口大骂,时不时的拧上两下。
柳关厚痛的龇牙咧嘴,更是连连解释,换来的却是越发猛烈的谩骂。
三姐弟的骂声渐行渐远,沈福海松了口气,忍不住擦了擦额头。
方才他真是吓了一跳,大冬日里的,脑门上竟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还是香苗机灵。”沈福海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方才,他都不晓得该怎么去回应,只想着若是被拉了去见里正的话该如何,要不要去请了黄越帮忙,还是到时候自个儿承认是他拿了东西,与沈香苗无关?
不曾想,沈香苗三言两语的,倒是把这难缠的三姐弟给打发了,还顺利的把嫌疑引在了柳关厚的头上,真是厉害。
杜仲大夫看沈香苗也是赞许万分。
原先只晓得沈香苗是个心思灵巧,会说话的,这会儿看来,倒是低估了沈香苗了。
方才那番话却是句句都切入重点,十分有理,更是徐循渐进,最终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那柳关厚的身上。
这般的沈香苗,当真是令人佩服呢。
“估摸着能消停上两三天,若是随后这柳家姐弟再出什么幺蛾子,尽管来找了我,我来想了法子,你可千万不要客气。”杜仲大夫倒是将这事儿给揽了过来。
“多谢杜大夫。”沈香苗心存感激,先道了谢。
杜仲大夫本是不相干的人,这事儿原本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按说寻常之人往往是唯恐避之不及,不给自个儿身上找麻烦,偏偏杜仲大夫却是什么事儿都往自个儿身上揽,足以见得这杜大夫的人品。
“有关柳老夫人口中所说的薇丫头一事,还得有劳杜大夫费心给打听一番。”沈香苗笑道。
“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便好。”杜仲大夫一口应下。
杜仲大夫与沈文武在这儿下了车,沈福海赶了牛车送沈文韬与沈香苗到了沈记那边,帮着往下搬完了东西后,又在沈记这呆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三叔还有事儿?啥事要忙,看看我能帮上忙不?”沈香苗瞧见沈福海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顿时十分好奇,也以为沈福海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便开口询问。
“没啥事,没啥事……”沈福海连连摆手,却也不说自个儿究竟是为何还一直呆在这儿。
沈香苗顿时就明白了沈福海的意思:“三叔若是担忧柳家人还来找茬的事儿的话,尽管放心就是,他们这会儿怕是正内乱呢。”
“话是这般说,可是……”沈福海还是有些担忧。
“三叔不必担心,他们也不敢肯定我和此事有关,那些话不过是诈一诈罢了,而且我那番话,他们估计也觉得我没什么可疑之处,应该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沈香苗笑道:“即便是来找麻烦,在月满楼这这么多人,他们还能奈何?”
“是啊,爹,还有我呢,我一定会护的香苗姐周全,爹放心就是。”沈文韬边说边拍了拍胸脯,全然一副小男子汉的模样。
沈香苗瞧着沈文韬的模样不由得抿嘴直笑:“是呢,再不济还有文韬嘛。”
“是啊,爹,你放心好了。娘昨儿个还念叨着说着都过了腊八了,忙忙叨叨过一段时间便是要小年了,家里头好多东西都还不曾收拾呢,昨儿个又下一场大雪,今儿个院子里头怕满都是雪呢,爹还是早些回去帮娘干活吧。”沈文韬劝说道。
沈福海想了想,拿了鞭子上了车,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你们两个还是要小心些,若是有什么事儿赶紧回家来。”
到了家,那便什么都好说了,守家守地儿的不说,周遭都是同姓的族人,断断不会任旁人欺负了去。
“嗯。”沈香苗与沈文韬俱是点了点头。
沈福海这才甩了鞭子赶了牛车离开。
走了一阵之后,仍旧是有些不放心,转了头去寻黄越去了。
因着现如今德顺楼和肖万德那边都十分消停,黄越自个儿的生意到了年前这段时日又比较忙,因而黄越这些时日不总在月满楼呆着,而是时常在自个儿的铺子里头照看生意。
看到沈福海来,黄越起初十分意外,急忙要迎沈福海到里头坐一会儿,喝杯茶。
“不必忙,不必忙了。”沈福海连声说道:“我今儿个来也是有事儿来拜托你的,说完事儿我还得赶紧回去。”
“沈三叔有何事尽管说便是。”这沈福海既是沈香苗的三叔,对于黄越而言便是他的长辈,既是沈福海的事儿,黄越觉得自己必须尽心尽力才好。
“这事儿,是有关香苗的……”沈福海大致讲柳家的事儿捡了要紧的说与黄越来听:“虽说香苗也是个厉害的,三言两语将对方说的哑口无言,可柳家那些人我瞧着不是个善茬,怕是背后使了坏对香苗不利,就想着过来寻了你,看你最近能不能帮着多照看会儿沈记那边。”
“竟是有这等事。”黄越顿时拧了眉,随后拍了拍胸口:“沈三叔放心,沈姑娘的事儿便是天大的事儿,我黄越就算是拼了命的也得护的沈姑娘周全,保准不让旁人欺负了她去。”
“如此,倒是有劳你了。”沈福海对黄越连连拱手道谢。
“这都是我应该的,沈三叔莫要客气。”黄越赶紧拦住了沈福海:“我这边交代了活儿,便去沈记那盯着去。”
“哎。”沈福海又是一通的道谢,随后才赶了牛车往回家走。
黄越把自个儿这边的事儿交代了底下人之后,便去了沈记那边。
瞧见黄越过来,沈文韬先是笑着大声打了招呼:“黄大哥,今儿个来的这般早?你那边不忙?”
“不忙,闲的没事,就过来转转。”黄越也怕沈香苗知道了他的来意后劝说他先忙自个儿的事儿,便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到月满楼里头,捡了个离沈记最近的桌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