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噗哧一笑,这孙夫人在经商方面的确是一个天才。
然而在感情方面,还是很单纯的。
孙夫人登时回过神来,她刚才这么一问,便是不打自招了。
“是妹妹贪心了!”孙夫人再次低下头,不敢再说了。
林娘子摇摇头:“好妹妹,男女之事,你太没有自信了。便是你这条件,不知道多少男人为你魂牵梦绕。我刚才笑,是笑你太谨慎了。
既然喜欢一个人,那就大大方方追求幸福。晁天王这样的豪杰,你若是静静等待,只会错过。”
这话一出,孙若仪登时回过神来:“是啊,像这样的英雄豪杰,一定会有很多美人喜欢的。妾身寡妇出身,又算什么呢?”
“孙夫人,莫要总是提寡妇了,有些事情又不是你掌控的。再说了,只要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其他的事情还需要在意吗?”林娘子暗示说道。
“那我该怎么做呢?”
林娘子鼓励道:“男人啊,都是反应慢一拍的动物,你得主动一点。”
“主动吗?可是.....晁天王,怕他说我不守妇道呢?”孙夫人很是担忧的道。
“尺度很重要,这个完全靠感觉。”林娘子提醒说道,“晁天王在意的是梁山基业,若是夫人能够助力一番,比如说这酒水生意做好,想必天王也会越发敬重夫人,或许.....”
“妾身明白了。”孙夫人点点头,“这种事情还是看缘分吧,妾身是个福薄之人,不敢胡乱去做些什么。”
“莫要妄自菲薄。孙夫人,月已高,姐姐便不耽误你休息了。明日我们再去水泊划船,看看风景。”林娘子提议说道,“后山还有道观,你也可以去上香祈福。”
孙若仪起身道:“明日妾身还要拜见晁天王商议要事,等事情完毕,若有空闲,再寻姐姐。”
“也好!妹妹大事要紧,我一个妇道人家,唯有一个闲字。每日便顾着打发时间去了。”林娘子缓缓起身,身后两名婢女也护持着。
“姐姐这样的日子,妹妹才是渴望呢。实在家中无人,唯有东奔西走,否则的话,谁愿意风餐露宿呢?”孙夫人苦笑说道。
“妹妹是有本事的人,便是真的让妹妹闲着,怕是你也待不住呢。”林娘子好言说道。
孙夫人一想,好像也有道理,从小到头,她也是养尊处优,可是她天生是个喜欢操心的。
两女又说了一番体己话,这才不舍离别。
待林娘子彻底离开,孙夫人简单洗漱,回身躺在卧房当中。
窗户微开,说来也巧,明月悬空,月光打在床铺上。
孙夫人怔怔望着圆月,渐渐困意涌上,这一夜她睡的很香甜,再也不用担心,整个人变得极为的放松。
这梁山犹如一个神奇的地方,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烦恼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晁盖早早起身,发现红豆早就不在床榻。
他掀开被子,发现床尾放着干净衣衫,他也不含糊,将衣衫换好,便去洗漱。
红豆早就准备好早餐,食物很丰盛,有米粥,还有炖着的鸡汤,还弄了一些煮熟的红枣。
晁盖用完过后,嘱咐几句,起身离开。
今天,晁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很快来到自己那个隐秘作坊,这是是他的实验室,也是各种机密所在。
等晁盖赶到时,发现刘黑子正蹲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堆满了大包子。
守护在实验室的侍卫,此刻也拿着包子吃着,三个人嘀嘀咕咕,显然在闲聊着什么。
两个护卫先瞧见晁盖,赶忙站直身子,不敢怠慢,连包子也塞到怀中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晁盖微微一笑。
护卫赶忙道:“林教头有军纪要求,见到寨主要有纪律!”
“原来如此!”晁盖点点头,“刘黑子,你来得挺快啊,带这么多包子,打算三餐一顿吃了?”
“爷爷,这二娘做得大肉包,用牛肉和羊肉做得呢,热乎着呢。我怕爷爷来得急,给爷爷也准备了一些。”刘黑子嘿嘿说道。
晁盖也不客气,拿过三个,大口吃着,这孙二娘的包子,味道果然不错。
这人肉包子出身,做包子的技术还是一等一的。
“爷爷就吃三个?”刘黑子几乎是两口一个包子,憨憨问道。
“我在家中吃过了。这三个就当垫垫。”晁盖一边吃,一边进屋子。
晁盖取出钥匙,打开正屋门,一段时间不来,房子内有一股灰尘气。
“回头安排放心人,过来打扫一下。”晁盖吩咐说道。
“好嘞!”
“你把孙夫人送来的海盐弄过来,在旁边的耳房中。”晁盖再次说道。
刘黑子也不含糊,没一会便扛回来两个大布袋子。
这些袋子是双层,里面一层好像用了一种特殊的布,几乎不透水,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
晁盖拿刀将袋子割开,顺势倒出一些盐。
说是盐,其实都是一块块盐巴,而且颜色也是带着暗色,并不是后世那种干净纯白色的精致细盐。
刘黑子龇牙咧嘴道:“爷爷,咱们山东也有海盐,为啥要让人从浙江那边带来呢?”
晁盖道:“我想看看制盐技术如何。现在看嘛,还是一般的很。”
“这些盐的品质比咱们山东还要差很多。”刘黑子盯着瞧了一会,很是肯定地道。
“不是差很多,而是天差地别。看到这样的盐,我就放心了。”晁盖满意的大笑几声,顺势捏了捏这些盐巴。
这些盐的品质和卖相,都让晁盖感到高兴。
如果制盐技术太过成熟,反而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了。
晁盖拿起一块盐,用舌头舔了一下,下一刻,他的眉头一皱。
“有苦味,而且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看来杂质含量也很多。”
刘黑子问道:“爷爷,咱们搞这些盐,有什么用呢?”
“当然是做出一些细盐,品质最好的盐!”
刘黑子抓了抓头,显然对于搞钱这块,他这个黑熊完全是两眼一黑。
“爷爷说了,俺也不懂,爷爷就说怎么办吧!”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贫苦老百姓有这些粗制盐,那都是很高兴的事情了。
对于晁盖来说,除了卖酒之外,贩卖私盐,那其中的利润简直是爆炸的。
想当初黄巢,也是贩卖私盐发家。
最关键一点,晁盖要的不仅仅是卖私盐,最关键要卖高品质盐!
不仅要在河北、山东卖,他还要卖到辽国去!
反正用不了多久,小辽子也要被金国人给噶了!
此事不搞钱,难道等到他灭国吗?
要知道这些年,河北很多大族,都在偷偷给辽国卖盐。
张三能做,他梁山当然也能做得。
不仅能做,还要把做大做强,甚至把那些卖盐的家族都给干趴下!
他可是山贼,还有武力加持呢。
“黑子啊,这些盐啊,以后都是黄金啊,能够给我们带来很很多打仗的金钱。”晁盖很认真的说道。
“啊?”刘黑子拿起盐块,嘀咕道,“这粗盐好苦的,咋能搞钱啊?”
“当然要提纯加工了!”
这个时代的海盐技术,明显还没有后世的顶级水平,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些海盐中的矿物质,也就是很多杂质去除,这种提纯的技法,对后世人来说,并不是很难。
晁盖也不含糊:“黑子,咱们先那这袋子盐做实验吧。”
“实验?”
“就是先拿这个练练手。”
“喔。”
说干就干,好在他的作坊占地很广,还有一个大院子,当即两个人就在院子开始准备大锅,直接溶解,再进行过滤、提纯、结晶。
因为是做小范围试验,时间耗费不多,大概两个时辰之后,眼瞅着太阳从东边爬起,晁盖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额头汗水。
“差不多了!”
晁盖盯着一个小盘子一小撮盐,这个盐就非常雪白。
晁盖左看右看,心情非常之好,以后只管收购那些粗盐,然后提纯精炼,如果以后势力遍布整个山东,还能直接拿下那些海盐的盐场,那就真的赚大发了。
晁盖盯着精细的白盐,心情那叫一个开心。
这可不是什么盐啊,完全就是一笔笔的钱财啊。
刘黑子凑过来,不可思议地道:“爷爷,这个是盐?怎么颜色这么白?还是使了什么法术??”
黑子明天感觉脑子不太够用,原本颜色黯淡的盐巴,怎么一顿操作之后,完全变了模样呢?
各种操作接应不暇,有些看得懂,有些完全搞不明白到底为啥这么做。
然后,反正按照爷爷的一顿操作,愣是把这些“脏兮兮”的盐巴,全部变成另一个样子。
“来,尝一下!”晁盖指着桌子上犹如雪花一样的细盐。
“这么白.....看着怪怪的,吃了不出事吧?”刘黑子盯着细盐,他从未见过有什么盐,会这么好看的。
晁盖平静地道:“安心吃,吃不死的。”
吃不死?
刘黑子吞了口唾沫,脖颈一伸:“爷爷,在战场上厮杀,要是被砍死了,是俺的本事不行,可是要被毒死了,那俺亏大了啊!最关键俺还没有生儿子呢,断子绝孙的话,我死去的老娘肯定会骂死我的。”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呢?吃不吃?”晁盖没好气地道。
“吃,爷爷让俺吃,俺肯定吃。”
刘黑子见爷爷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赶忙嬉皮笑脸,用食指沾了一点,往嘴里一放。
然后,这个将近两米的壮汉,好像被人给施展了定身法,瞪着小眼睛,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样?”晁盖问了一句。
刘黑子吧唧吧唧嘴巴,又用指头沾了一点,嗦到嘴里。
然而,这厮定住了,然后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最后低下头,眼神变得灵动,他的手又伸出来,又要去抠细盐。
“干什么?!”晁盖没好气的问道。
刘黑子兴奋的道:“爷爷,这特娘的好好吃!这是盐吗?我感觉这是我吃过最好的东西。盐的味道好浓烈,我感觉嘴巴都在唱歌。味道很咸,可是很好吃啊。我好喜欢这个这个盐。娘亲啊,以后用这个盐做包子,肯定好吃的厉害吧。”
晁盖一愣,这小子特娘的是疯了吧?
感觉要把这盐当糖吃的感觉,吃了一口,还要来一口。
难道有恋盐癖?
晁盖也尝了一点,味道很纯正,跟后世的细盐,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那就好办了!”
晁盖悬着的一颗心,缓缓落下。
“大当家的,孙夫人一行人来了。”
正在这时,屋外有侍卫在门口禀报。
晁盖头也没抬:“请孙夫人进来。”
孙若仪站在院子外,也听到屋内说话的声音,不知道为何,昨晚她又做了一个羞人的梦。
梦中再次梦到了晁天王,在梦里面,他们居然一起在温泉中沐浴,然后癫凤倒鸾,非常疯狂。
以至于苏醒过来,孙若仪面孔涨红,便是连胸口都一阵发胀,好像身体内有什么力量,要让她彻底疯掉。
“冷静!冷静啊孙若仪!”
孙若仪深吸一口气,等到侍卫邀请之后,她快步走到屋子中。
刚到院子中,孙夫人发现有一个大铁锅,下面还有燃烧殆尽的火堆,不知道烧过什么。
她径直走进屋子发,发现屋内竟然有两个人,一人晁寨主,一人好像是晁寨主的贴身护卫头领刘黑子。
刘黑子一见来人,下意识道:“爷爷,俺营地还有操练,先走一步。”
晁盖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刘黑子,这野小子眼力劲长了不少。
“行,你先去忙!”
刘黑子朝晁盖、孙夫人保全告辞,转身离开,走得很快。
孙夫人瞥了一眼,有些忐忑道:“妾身来得不是时候吧?不会影响天王与刘头领谈事吧?”
“不会!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正好在等夫人。”晁盖沉声说道,将一旁小瓶子取出,直接到在一张白纸上。
“这是什么?”孙若仪露出好奇之色。
眼前白纸上的白色细沙一样的东西,翘起来洁白无比,犹如雪花一样,看上一眼,都会觉得非常美丽。
“孙夫人,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我山中除了好酒,还有一样东西,可以重点售卖。有这两样东西,我梁山便能够拥有大量金银。”晁盖严肃说道。
“喔?难道说的就是这个?”孙夫人好奇的问道。
“这是用夫人带来的盐,我经过重新炼制之后的,叫做雪花盐!”
雪花盐?
孙夫人吃了一惊,她带来的那些盐,都是跟石头一样,很多都凝结成块,颗粒度非常大,颜色东都市黯淡发灰,现在晁天王竟然说,这些是她带来的盐?
“天王是做了什么神奇的事吗?”孙若仪惊讶问道。
晁盖道:“先尝尝味道再说。”
孙夫人盯着眼前的细盐,她认真观察的模样,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她今日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短衫,一头乌黑的长发梳理的整齐,打扮得体,明明是宽松的衣服,因为她弯腰查看,那诱人的线条,曲线毕露。
晁盖心中一动,赶忙别过脑袋,非礼勿视。
孙夫人装作没有看到,其实她眼角余光瞧见晁盖转过脑袋。
她心中一动,觉得大当家有趣,莫名之间,孙夫人竟然有些小小的骄傲。
看来这位大当家,还是对自己在意的,想必也是能够吸引到他的。
这个念头一出,孙夫人心中有些小雀跃,还有一种期待。
不过,这些小念头,她很快扫去,因为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她伸出葱葱玉指,轻轻沾了一点细盐,送入樱桃小口中。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晁盖瞅了一眼,竟然感觉浑身一热,只觉得有些旖旎的画面,也跟着冒了出来。
晁盖赶忙收心,不再胡思乱想。
“这个盐.....怎么....”孙若仪吃了一口,露出震撼的神色,一副回味的样子。
“怎么样?”晁盖问道。
这一刻,孙若仪居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睁开眼,再次看,再次勾了一点细盐放入口中,这一次,她的表情再次发生变化。
“这个盐,怎么没有苦味?”孙夫人感慨一句,脸上竟然露出陶醉的神色。
这个时代,即便是最好的盐,那都会有一点点的苦味,至于平常百姓的,很多苦味都很重,除非是一些特殊的盐。
此刻,孙夫人脸上的震惊,还没有褪去,她盯着桌子上的雪花盐,显然还处于思考中。
“完美的盐,这样的盐,妾身在杭州都没有见过。”
晁盖微微一笑:“那此物能够贩卖吗?我记得孙夫人的商行,有前往辽国榷场的权限。”
“天王好大的胃口!这样的盐,却又该怎么售卖呢?”
“当然是高价,卖给达官贵人,然后次一级的盐,卖给百姓,当然还有一些盐,我会让朱贵却卖!这也会有销路的。”
“妾身在山东也有海盐的商户,这方面也可以采买,跟官府打交道的话,或许妾身会更方便一些。”
晁盖笑着说道:“那当然是极好了!”
孙若仪道:“只是这盐,能够炼制出那么大的量吗?”
“夫人只管放心,你能卖多少,我就能提纯多少。”
“那就好办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白酒,一个雪花盐,有孙夫人居中坐镇,很多事情都能办好。”
“天王高看我了,妾身只是一个小商人而已。”
“做生意嘛,都是从小做到大,有好的机会,只要把握住,往往能够做到顶点。”晁盖鼓励说道,“孙夫人莫要自谦,有这两样东西,也许三年之后,孙记商行,会成为宋辽两国中的大商行!”
“那我就承天王吉言了!”孙夫人巧笑嫣然。
“剩下的事情,我会让吴用、朱贵两人,跟孙夫人再行对接。”晁盖又交代说道。
孙夫人点点头:“那我也告辞了!”
晁盖道:“多住些日子,也看看这里的风景。”
“林娘子邀请我一会去泛舟,中午她烧了一些菜肴,妾身打算赴宴。”
“如此甚好!”
两个人都言语很有分寸,晁盖怕说的太过,吓到孙夫人,孙夫人又怕自己唐突,让晁天王觉得自己下贱。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孙夫人告辞而去。
“等一下!”晁盖喊了一声。
孙夫人马上回头,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的期待:“天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此番下山之后,多安排护卫随行,若是真的遇到危险,也可以报我晁盖的名号。”
孙夫人噗哧一笑:“多谢天王!”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转而孙夫人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块粉红色的手帕,她鼓起勇气走来:“天王,当初您救了妾身性命,妾身也没有什么能够报答的,这个手帕是我亲手所绣,送给天王擦汗用。”
晁盖顺势接过,一阵微风吹过,晁盖登时闻到孙夫人身上一股诱人的香气。
犹如梳兰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多谢夫人了!”晁盖开口说道。
“那妾身告辞。”
等孙夫人彻底走远,晁盖站在门口,神色变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爷,俺觉得孙夫人好像喜欢您。”
鬼使神差的,刘黑子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落冒了出来。
“你小子怎么还没走?”
“嘿嘿?俺一直在耳房中躲着呢,怕一会爷爷找俺有事。”刘黑子笑嘻嘻说道。
“孙夫人是山中贵客,你莫要胡说八道。”晁盖吩咐说道。
刘黑子道:“她瞅爷爷的眼神,温柔极了。俺看她瞧别人,可不是这样,在爷爷面前,她会一直微笑,可是在别的场合,孙夫人都是冷若冰霜。”
晁盖失笑道:“你小子观察的还挺仔细。”
“俺是爷爷的贴身护卫头领,自然要多观察。这个手帕绣的好漂亮,俺家里的二娘,便是个粗妇,只会做包子!”
晁盖一愣,这个臭小子,说得还挺有道理,还没有什么破绽。
只是做包子,还是把晁盖给笑了。
“你做得不错!这会时间还早,你陪我去一趟校场。”晁盖淡淡说道。
“爷爷,您做什么?”
“骑马射箭练枪!”
刘黑子脖子一缩:“能不能改天啊?”
“不行!”
“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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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军寨当中,吴用脸色不善,急匆匆赶来。
“兄长,出了一些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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