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没语气的说:“你收礼还要挑的?”

送什么东西,这不是随送礼的人选吗?

宴清风把书甩在他面前。

“你耍我玩?”

“也不是,”秦时平静的说,“一看你就像没念过三字经的,为你好,盼你博学多才一鸣惊人,才送你书。”

没念过三字经,这不是说他不如小儿吗?

埋汰谁呢?

宴清风忍着怒气道:“我跟你解释过,我没有指使人去欺负你表弟,你不信拉倒。下回你再招惹我,就不会同你算了。”

也不必他开口。

秦时在学堂上弄那一出,便叫那些人记仇。

两日后他和自己书童被人堵在了巷子里。

对方有五六个人,个个手里拿着棍子,一步步把他们往角落里逼。

秦时把书童护在身后,说:“你们对我动手,想想后悔,我父亲是户部尚书,我母亲是荣华郡主,我外祖父是昌平王,他们不会咽下这口气!”

对方为首的人笑道:“是啊,所以你就不能活着出去!会有人来替你收尸,但你怎么死的,谁能知道!”

这伙人一拥而上。

他们先把书童拉到一边,专盯着秦时打的,下手狠辣,完全是冲着打死他而去。

秦时双手扒着头,身上吃了重重几闷棍,他肺腑一震,呕出一口血来。

看样子,今日是要死在这里了。

突然棍子不再落下。

但场面依然混乱,棍棒相撞声嘈杂。

秦时抬起头,看到宴清风从一人手中抢过棍子,跟这伙人打在一块儿。

他做一脚将人狠狠踹飞,右一棍敲得人头晕目眩。

哪怕以一打五,他游刃有余,没占下风。

秦时看愣了眼。

他知道宴清风身手好,却不曾想是这样的好。

八皇子段以珩蹲下来扶秦时。

“你没事吧?”

段以珩本同宴清风一块儿在这附近溜达,听到这有动静,便赶过来了。

秦时摇头。

“没事。”

宴清风很快把这货人都打趴下。

还不解气,一棍子敲在那为首之人上。

“什么年纪,还敢杀人了,让你们活到大还了得,等着吧,你们死定了。”

他们狼狈跪地求饶,各说各话,各磕各头。

宴清风呸了声,提着棍子往秦时走过来。

扫视了他的伤势,然后道:“你不会蠢到以为,是我把人叫来,然后来一出英雄救美,好叫你感激涕零的?说实话,我还真不想救你。”

秦时背痛得厉害,忍痛向他揖手躬身示礼。

“谢谢。”

他当然不会以为这是宴清风的自导自演,毕竟他的人情,对宴清风来说不值钱。

那几个为非作歹之人,因没有真正造成人命伤亡,廷尉府不予重惩。

宴清风不辞辛苦跑个腿,家家户户去通知一遍。

“子不教父子过,怎么教孩子都看你们的了,我脾气不好,你们不动手,便我动手了,到时候能不能留条命,我可保不准。”

这些人的父母心里也有数,宴清风的确是个脾气差的。

而且哪怕宴清风杀了人,凭他宣王和大长公主独子的身份,如何也能被保下来。

户部尚书和荣华郡主也是,为了这事不停上奏,非要死磕出个结果来,替儿子讨公道。

不给个交代,是不成了。

于是那几个少年,被逐出国子监不说,还都被家中打断了腿,再不能出来招摇过市。

从那以后,秦时就把宴清风当作救命恩人。

而他感恩的方式,就是天天盯着宴清风念书,盯着他做功课。

宴清风喜欢迟到。

秦时就天天先去宣王府,把他人从床上拉起来,再一块儿去学堂。

宴清风还经常旷学,在宣王府里都找不到他。

后来秦时才知道,他不是去吃喝玩乐,而是被宣王拉去操练。

每天下学之后,他也要练,练到深夜。

他不是故意睡懒觉迟到,只是他睡的时间比别人都少。

得知此事后,秦时就去陪他。

他扎马步,秦时就在边上念诗文给他听,他要没背出来,秦时就一遍一遍的念。

宴清风就想安静点,他对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一点兴趣也没有。

“背这些有什么用啊?寒门学子读书是为了鱼跃龙门,咱们读来干嘛?我爹有兵权给我继承,我将来也是做武将的啊!”

秦时苦口婆心的说:“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君子自当多读书,明事理。再者你往后行军打仗,难道不用看懂兵法,不用计谋了?纵使有军师,可将军也得明目。”

“好好好。”

宴清风连说三个好。

他念归念,宴清风是很难听进去。

不过一个人操练确实无趣,有个人陪着,真就有意思许多。

这一陪,便是数年。

八皇子段以珩偶尔也会过来,但他主要是奔着寻宴如意而去。

秦时却是踏踏实实的,一直在陪着宴清风,走过寒冬腊月,走过炎热酷暑。

那是他们的整个年少。

……

但。

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尽管任性霸道,却敢说一句问心无愧的宴清风了。

欺凌弱小,欺辱女子,是他们当初最不齿之事。

可宴清风做了。

不仅如此,宴清风甚至数次动了要他死的念头。

为了一个女人,要他死,这是宴清风做出来的事。

宣王语气不善。

“当初若非清风保你,你以为凭造反一事,你能若无其事的掀过了?那时站瑾王的人,哪个不被抄家斩首?”

秦时笑了起来。

“那是他做的最糊涂的事。”

宣王皱眉,“什么意思。”

秦时说:“只差一步,瑾王便可逼宫成功,段以珩早早死了,便没有南缘寺一事,青菱不必受欺辱,明月也不会被冤枉受苦,她早就嫁给宴清风了。可偏偏,宴清风赶去护驾。”

宣王一怔。

秦时笑道:“你说,襄助段以珩,是不是他做的最糊涂之事?但这些话,我不会与他说,免得他自恨欲死,实在不必雪上加霜了。如此,宣王还想我去宽慰他吗?”

想来,宴清风或许良心未泯,有些时候想想这段手足情义,会有遗憾,会自愧于夺人妻之事。

所以一而再的送酒坛给他,望他谅解。

可秦时凭什么原谅?凭什么叫他放下心中这点自愧?

宣王腮帮子紧绷,怒视着他半晌。

最后,宣王冷眼道:“那我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太后和小皇帝一同丧生火海,都已经死了。”

秦时面上笑意顿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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