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有些醉了,眼睛里已经带上了迷蒙的色彩。
旁边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她,重新递到她手边一杯酒,但是岑蜜并非真的来者不拒,她的疏离是骨子里的,她把那杯酒推开了。
男人把手掌试探的搭在她的腰侧,岑蜜躲了一下,但是没完全躲开。
“跟我试试吧,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男人把声音压得极低。
岑蜜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男人的脸上,她长得不差,看样子也很受欢迎,这些目光里有看她的,也有看男人的。
但是岑蜜却总觉得她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相互慰藉,为了不再孤独,为了**。
这次男人学乖了,她道:“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糖糖……”
“喜欢我?”
似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嗤:“喜欢我什么?”
男人目光倒是认真:“喜欢的你的面容,喜欢你的人,不光是我,这里有很多人都对你虎视眈眈,你感觉不到吗?”
岑蜜笑了,她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跟我试试好吗?就一晚。”
他以为“丁糖”会拒绝,或者是欲拒还迎,哪想到她居然就那么轻飘飘的答应了。
“好啊。"
她说。
既然对方答应了,那么从此刻起,她们的关系就变了,能得这么个美人,她是很得意的,她起了身将岑蜜压在了吧台上,低声道:“跟我走?”
岑蜜微微往后仰头,又是一句轻飘飘的:“好啊。”
于是众人便目送她们出了门,在心里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
岑蜜没怎么醉,被夜风一吹更清醒了些。
男人的手掌扣在她的腰侧,仿佛怕她因为醉酒而跌倒。
“你昨天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后面好多人找我算账,怪我没有看住你……你昨晚之后去了哪儿?回家?”
岑蜜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第一是有奖品的,想知道奖品是什么吗?”
岑蜜确实是不知道:“是什么?”
男人却笑了一下,一步迈到她面前,微微低头,在岑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捧住了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回去我拿给你……”
夜风中,男人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变得很轻很轻……
……
梁家。
云柔把手烘干,看着还**的一双手,突然开口道:“你喜欢我?”
梁玉言的耳朵立刻就红了,本来耳朵红的还不算太明显,但是她这句话冲击力太大了,对方尴尬的轻咳两声就显得很欲盖弥彰了。
云柔并没有为难或者嘲笑的意思,她只是好奇,似乎从来没有人对她表达过这样的意思,所以她很有惊奇的感觉。
“不会,我说了等你清醒一些再来跟我谈。”
“你会,你骗我,上次你就一直在躲着我。”
云柔说不出话来,他果然都是能察觉的。
她叹一口气:“那你现在要怎样呢?我活不了多久了,你知道的?”
不能给你你想要的答案,你还要怎么样呢?
梁玉言的眼神中的茫然又来了,他无助的看她,嘴里一直在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
像只焦躁的困兽。
云柔按住他:“我说话算话,如果我能活着下手术台……我会跟在一起。”
“那你吻我一下。”
云柔很克制的吻了他的额头一下,其实她不该这样做的,这就像某个不知能否实现的承诺,是个甜蜜和痛苦夹杂的空头支票,她不该开给他。
梁玉言要回吻他,吻的乱七八糟,落在她的唇上、脸上、脖颈上,一双眼睛泛着水光,里面仍旧是空洞的,她并不因为这个吻而高兴。
她用这双眼睛抬头看着她,找回了原本的矜持:“梁玉言,我没那么多时间,你知道吗?”
梁玉言知道,她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她只以为她是催促她快些给她答案,后来再回想起来才意识到,她当时就已经在策划后面的事情了。
她压根没想过真的等她的“再谈”,她自顾自的,强势的、执拗的强行在他这儿得到了她这个晚上想要立刻得到的那个答案。
吃过午饭,云柔因为心脏供血原因,昏昏欲睡,下午的的是时候她接到了梁玉言的消息,说晚上要回来的很晚,因为他最近在弄梁家那边的生意。
云柔本来要回他一句,摸了摸自己残缺的心跳,便把这件事放下了。
等她下午醒过来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不过梁玉言那边儿也没有再过来更多的消息,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也就没再回。
梁玉言翻来覆去的看手机,人家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
他神情恹恹的换了套衣服,早早的到了饭桌上,把做东的人吓了一跳,以为梁玉言是不满今天的安排。
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的一些合作事宜,连带着一些投资的问题,但是梁玉言知道这些东西在酒桌上无法敲定,还是得把问题留到更适合的谈判桌上,这种饭局,只是一种态度的试探。
真是麻烦的要命。
梁玉言烦躁的厉害,却还得挂着淡笑,免得别人过度解读了他的意思。
这些东西本该是大哥来弄,他作为梁家子弟却也难逃。
不过酒桌上的另一个人他倒是认识,不但认识今天中午还刚见过。
蒋京朝倒是不惊讶,跟他打了个招呼。
梁玉言之所以帮他,真不是因为她突然跳出来说的那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话,对她而言确实是举手之劳。
与人为善总不是坏事,帝京天变得太快,里面的弯弯绕绕又太多,今天你不屑一顾的人说不定明天就红得发紫,今天你爱答不理,明天说不定人家就让你高攀不上。
今天随手救的一只小老鼠,说不定哪天就能帮老虎咬断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