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那藏獒为何将所有人都杀了,只留下你?你骗谁呢!”
“方才它不也没对你动手吗?”秦若时反问。
“那是因为它没有看到我!”秦思媛发狠地盯着秦若时,“你和四弟平日不来往,今日为何出现在这里?”
秦若时承认自己对秦明宇动了杀心,可她到的时候,和秦思媛看到的场景一般无二,有人先她一步,“不管你信不信,人都不是我杀的。”
可秦思媛现在哪里听得进去,四弟的死让她即将瓦解的情绪彻底崩塌,她疯了般整个人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秦若时边躲边说:“我若是杀了四弟,为何还要在这里等着被你发现呢?”
“管家,少爷就在里面,那藏獒发了疯,怎么都拦不住,您快救救少爷吧!”
奴婢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秦若时往门口望去,被秦思媛用手中的粉色珍珠簪子伤到手臂。
簪子锐利,直接划破她的衣服,刺进肉里。
秦若时一脚将秦思媛踹到了三尺开外,小路两边的菊花正斗艳着,被折弯了腰,两边的草也埋得很深,齿尖锋利,把她娇嫩的脸刮出了血。
她狼狈地看着一众家仆,嘶声力竭,“给我抓住这个她!就是这个贱人杀死我四弟的!”
…
相比这青玉院的凄惨,秦府最宽敞的院落设了酒席,一片红红火火。
院内摆满红檀木桌椅,桌上全是珍肴,每一桌都有人照顾着。
这会只剩些许还没吃到秦宽酒的官员,剩下的都已经去了太子府庆贺。
秦宽身边带着秦浩宇,身后的秦元彬端着放酒的托盘,来往在这些权贵间。
至于秦明宇……他现在不仅声名狼藉,还断了一条胳膊,不来宴会上秦宽反倒松了一口气。
“秦相,您这以后前途坦……”
“汪汪汪——”
那个想恭维的官员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狗大叫的声音。
接踵而至的是外面丫鬟尖叫声。
秦元彬忙道:“儿子去瞧瞧外面怎么回事。”
见秦宽应允,他忙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朝外面走去。
刚走到宴厅外的拱门处,便被一米多高体型宽胖的藏獒扑倒在地。
秦元彬猛地往旁边滚去,一边大叫着,“父亲,快逃!”
这些都是文官,被这情形吓得直往桌底下钻。
唯有杨家父子拔刀相向。
这些文官瞧着杨家父子与猛犬打斗,在桌下瑟瑟发抖,窃窃私语。
“这是哪来的?”
“秦府怎么会有如此凶猛的猛犬?”
“我瞧说狗这玩意看着猛,但性情温顺,怎得今天这玩意跟疯了一样……”
“杨将军是咱们云安国的大将军,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就算是条疯狗也不是大将军的对手!”
“贤弟说得对!”秦宽这会也钻到了桌下面,并附和道。
这些官员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用眼神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相府为何会出现如此凶猛的东西……毕竟他是丞相,如今又是太子的岳父,但很多事也不敢挑明说。
秦宽对上这些人的目光,片刻怔愣随即灿道:“今日大家受惊了,改日我必登门致歉……”
“秦相您真是太客气了,这畜生的出现实属意外,大将军已经去降伏了,无妨无妨。”
“好事多磨嘛……”
“对对对。”
几个文官你一言我一语,面上都十分镇定,可心底却惊起千涛浪,以后出门必须要带高手,不然这天灾**,小命说不定就折在外面了……
秦宽虽皮笑肉不笑,可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位高权重,这些人不会这么恭维着自己。
只听那藏獒嘶吼一声,热血突然溅到桌角边,几个文官吓的一个哆嗦,都往秦宽那个方向退,秦宽被推倒,桌子也被他们几个摇得吱呀乱撞。
杨将军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人,双手作揖,“藏獒已经被处置了,各位大人不必惊慌。”
“父亲,这藏獒该如何处置。”
杨少将军徒手提着那一米多高的藏獒过来时,刚站起身的文官腿一下又软了。
“这里是相府,理应交给秦相处置。”
杨将军将目光落在了秦宽身上。
秦浩宇缓了好大一会才扶去将秦元彬扶起来,家奴步履匆匆过来先将事情告诉了院门处的两位少爷。
“你说什么!”秦浩宇脸色骤变,他也顾不得秦元彬了,只快步走到秦宽边上,附耳说了这事。
秦宽这下彻底站不稳了,几个文官也都是懂察言观色的,见秦相这表情也知道出了事,为避免沾上,一个个都找了由头赶紧离开。
临走时,还将站在那里的杨家父子给拉走了。
“快,现在带我过去,请京城最好的大夫过来!”今日是秦家和皇家结好姻缘的日子,惊动太医院,那皇上必然知道,秦宽大步往青玉院。
瞧见被人钳制住的秦若时,他不由分说给了她一巴掌,“你这混账羔子,连你亲弟弟都不放过,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他过来路上时已经听下人将这边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秦思媛被秦若时那一脚踢得直不起腰,她跪在地上弓着腰泣不成声,“父亲,您一定要为四弟做主啊——四弟好惨,都是秦若时害的!”
她将自己满腔的恨意都灌在秦若时身上,如果不是秦若时,她也不会被吕家那个混账给祸害了,这些本应该都是这个小贱人的!
秦宽将秦思媛扶起来,“父亲一定会还你四弟一个公道!你母亲呢?”
话音落,柳如烟脚步匆匆过来,自家小儿子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一声哀嚎,走到秦若时面前,伸手锤着自己的胸口,“时儿姐,我知道我不是你亲生母亲,很多事情上也没有照顾周全,但你问问你父亲,我是不是一直念着你?”
“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是要我命啊!”
她嘶声力竭,双手用力扯着秦若时的衣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这个小混球这么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