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搞不懂。
既然他的心不在这里,又为什么非要和她一起过这个所谓的纪念日呢?
之前几年没过,不是也没什么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今年不像往年那么听话,破天荒的和他闹了好几次,他觉得应该要好好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
可他根本不是做这些表面功夫的人啊!
一顿饭,两个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等到薄锦琛终于放下手机,就发现言初已经放下筷子。
而桌子上的菜根本没怎么动过。
薄锦琛皱了下眉,“你就吃这么点?”
言初比划道:没什么胃口。
“不喜欢吃海鲜?”薄锦琛问。
言初摇头。
薄锦琛眉头皱得更深,“那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言初还是摇头:我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
“好,那我送你回去。”
薄锦琛结了账,带着言初从商场出来。
刚走到门口,踩着高跟鞋的陆雅溪气势汹汹的朝言初走来。
然后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言初都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下。
啪地一声,清脆又震耳欲聋。
言初捂着被打的脸,低垂的眼睫盖住了她眸底的情绪。
倒是薄锦琛,愤怒的一把钳住陆雅溪的手腕,厉声质问她,“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你在加班吗?”陆雅溪眼圈红红的,满脸都是被欺骗的愤怒,“你答应过我不回去找她的,为什么要骗我?!”
薄锦琛脸色阴沉的看着她,“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
陆雅溪瞬间僵愣在原地,语气讪讪,“可是……是你自己答应我的……”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那天在游戏公司,薄锦琛还那么护着她,甚至言初都主动提出要离婚了。
她本来以为接下来薄锦琛就该和言初离婚,到时候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薄锦琛的身边。
可是言初失踪这段时间,薄锦琛对她十分冷淡,甚至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就算是她主动联系,他也表现得爱答不理。
她知道今天是薄锦琛和言初的结婚纪念日,可是以前每一次他今天都是和她一起过的。
谁知道她像往年一样约他,他却说他在加班。
她精心准备了爱心午餐,去他公司找他,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却发现他根本就不在公司。
她给林沐打电话,才知道言初被他接回来了。
联想到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陆雅溪立刻猜到他在陪着言初。
她当时就气疯了,所以找到这里来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才会不管不顾的给了言初一巴掌。
言初都已经走了,为什么就不能死在外面,为什么还要回来!
薄锦琛将陆雅溪甩到一边,拉下言初的手看了下。
女孩白皙的脸颊上五根鲜红手指印十分明显。
薄锦琛皱了下眉,“没事吧?”
言初摇头,打着手语:我先回去了,你和陆小姐好好聊吧。
说完,打开薄锦琛的手,抬脚就要离开。
手腕被男人攥住,一个力道将她拉了回去。
“我送你!”
言初挣开他的手,嘴角挂着笑: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陆雅溪也伸手拽住薄锦琛一片一角,“锦琛,我们说好的……”
薄锦琛还要再说话,言初已经转身离开了。
薄锦琛要追,陆雅溪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锦琛,这么多人看着呢,你难道真要出尔反尔吗?”
男人的脸色阴郁得吓人。
陆雅溪白着脸,有些畏惧的躲开他的视线。
可是抱着他胳膊的手没松。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而言初已经在这样的僵持中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直到出租车消失不见,薄锦琛才深深看了陆雅溪一眼。
“我送你回去!”
虽然看上去像是自己赢了,可陆雅溪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薄锦琛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一样。
言初一个人回到别墅,张妈和她打招呼都没理,径直上楼把自己摔在床上。
被打的半边脸埋进枕头,只剩下一只眼睛看着窗外。
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的眼睛生疼,渐渐的有眼泪沁出来。
*
温瑾禾的视频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言初哭得睡着了。
手机震动的声音将她惊醒,脸上一片冰凉。
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随后掏出手机,滑动接听。
“初初,你怎么样啊?”
温瑾禾是今天才刚刚得知,在她被关禁闭的这段时间里,言初居然离家出走了。
虽说已经听到薄锦琛将她找回来了,但她还是很担心。
言初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过,她还不会说话,虽然有一手好厨艺,但是好一点的餐厅都不可能用她一个残疾人。
不好的餐厅,她又担心言初会吃亏。
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独自生活,光想想就知道很不容易。
言初坐起来,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找了个水杯做支撑,然后冲视频里的温瑾禾打手语。
言初:我没事,你呢?
温瑾禾松了口气,“你都不知道,我听说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有多担心。没事就好,不过你既然都决定离开了,干嘛还要跟薄锦琛回去啊!”
“我不是让展逸飞转告你要抗争到底,绝不妥协的吗?”
言初扯了下嘴角:我根本无处可去!
温瑾禾沉默了下,“你要是早答应跟我拍视频,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千万粉丝的网红了,自己买套房子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哪里用得着被薄锦琛拿捏得死死的。”
言初垂眸,没有说话。
如果她早跟温瑾禾拍视频的话,薄锦琛一样不会允许。
说不定她还会更早失去温瑾禾这个朋友。
见言初一脸的失落,温瑾禾也猜到了如果她早点同意,薄锦琛一样会阻拦。
那个狗男人简直像是天生克言初一样。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温瑾禾转开话题,“既然你回去了,那这段时间你先好好安抚一下那个狗男人,至于离婚的事儿,等他放松警惕以后,咱们再徐徐图之!”
这两波的硬刚让温瑾禾明白一个道理,单靠她自己一个人做言初的支撑,很显然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