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路渊在旁劝着,心里不自觉想起他家痕哥前段时间说没谈恋爱时他内心所想。
他现在要收回来,他家痕哥哪里没谈过,明明为了气曲妹妹交往过一个,哪里没暧昧,现在不就是在暧昧吗?
唉…
不是刚和曲妹妹默认关系吗?这样真得好吗?
带着这两个疑问,肖路渊站起去厕所,跨过两个卡座后顿在原地。
成,门口拐角处站的不是曲妹妹又是谁。与其对视两眼,肖路渊推了推醉意朦胧的宋屿痕。
宋屿痕扒拉开他的手,嘴里嘀咕了句滚。
没办法,肖路渊让那两个姑娘离开了。
曲芜收回视线出门,内心倒没有多大风浪。只是想着避开他,让他玩就好。
“芜芜,你这都不生气啊。”付里里探头,心里在想着要是她男朋友这样,她肯定上去给他两大耳瓜子。
“没什么好生气的。走,吃好吃的去。”不等人冲出来,曲芜带着人往巷子里走去。
这种尴尬场面,能避免就避免吧。
曲芜刚带人入了转角处,宋屿痕就冲了出来。他脸上什么色彩都有,最多的懊恼。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老子小结巴来了。”
“我不是推你了吗,是你叫我滚啊。”
这锅,他可不背。
宋屿痕沉闷吼了几句,又埋酒吧去了。
本来今天见她算账就够憋屈的了,现在又这样不理不睬,他更是委屈。
用救命之恩让她默认又怎样!她那颗心还是不会属于自己!
这一个晚上,曲芜被付里里问为什么问到崩溃,宋屿痕则是差点喝进医院。
第二天去高铁站,曲芜等到上车都没见宋屿痕出现,打去电话是老肖接的。大概意思是宋屿痕有事不回南城了。
曲芜想着昨晚的事也就没多问。
落地南城这天很热,曲芜出站走了段路,在人群里看到了拄着拐杖的外婆。
起初她以为眼花,后面细看才冲了过去,“外婆,你怎么来了。”
简单的几个字道出,她眼底浓稠的情绪遏制不住地化作泪珠夺眶而出。
老人没说话,眸光在她身后打量,随后沉了脸,“心心,你不是说带男朋友回来的吗?”
曲芜显得有些紧张,慌乱之下打开手机点开了她和曲凌的合照,“他要赶毕业论文,没时间过来。你看,这是我和他的合照。”
外婆接过手机瞧了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朗无比的面容,而后是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笑容。过了半会,她拧着眉发问,眉眼里尽是担忧,“这男孩子长得这么俊,不会很花心吧。”
“没有,他对我很好。外婆,我们先回家吧。”
这么炎热的天,她可不能让外婆热到。
坐上出租车,曲芜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外婆擦汗,心口有些闷。她骗了外婆,还害外婆等了这么久。
“心心,你这次回来去看看你爸妈吧!听曲欢说他们想见你。”
曲芜微怔,片刻后嗯了声。
祖孙二人到达目的地后,曲芜说要买食材回家做,但外婆带着她去了小馆。
坐在枝繁叶茂的树下,外婆点了曲芜最爱吃的牛肉馄饨,她抬起瘦骨嶙峋的手,轻轻摸着曲芜的眉眼,“心心,过几个月就是你生日了,外婆提前给你过个生日。”
曲芜勺个馄饨进嘴,想着生日是在学校,也就没多想。
“谢谢外婆,你也快吃。”
“嗯。”老人家应着,动作缓慢地勺了起来。
若是曲芜此刻抬头,就一定能看到老人家眼里异样色彩。
回到家,外婆在屋里翻找,好半会才拿着一个大信封和木匣子出来。
“心心,这是外婆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把它们带回学校去。到时候等你生日时和你男朋友一起看。”
“这些是什么,为什么要等到生日再看?”曲芜疑惑,抬手就要打开信封。
老人家厉声呵斥,夺过信封打开木匣子扔进去,随后把锁揣兜里。
“我的话都不听了?”
严厉的语气让曲芜意识到错误,连撒娇带哄。老人家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好生交代番后才作罢。
夜晚,祖孙两人散步回来在院里看月亮,大概凌晨一点才睡下。
曲芜对木匣子和信封的事耿耿于怀,喊了几声外婆后就在其身上摸钥匙。却不想才摸几下,就被外婆扣住手,“心心不要调皮。”
她其实知道曲芜要干什么,但也不点破。
人们常说在她们这个年纪接近死亡时会有感应,似乎并不假。这段时间她的眼皮都是无限制的跳动,夜里成夜成夜睡不着,那心口的慌张感也是浓厚十足。所以曲芜这次回来,她一下就交代了那么多事。
她其实不怕故去,但她怕心心会受不了。
真的很想陪心心久些,哪怕是到大学毕业也好。
可是…
随着老人家低沉声落下,屋里安静下来,曲芜侧头望着窗外那抹明月,心口有股激流横冲直撞,撞得她六神无主。
第二天,曲芜起早做好早餐,在外婆的陪同下往曲家走。曲家父母看到两人来,什么也没说,只让曲欢去倒了两杯茶。
那客气疏离的模样,当真不像家人。
曲芜坐着原处握着杯子,眼里是刺疼的光,“听外婆说你们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爸爸妈妈都不会叫了吗?”曲母出声呵斥,对曲芜的没礼貌很是失望。
曲芜仰头看着她,苦涩的滋味在鼻腔里蔓延,直至心窝,“爸爸妈妈,有什么事请说。”
一个请字,锋利刺骨,瞬间让两夫妻静默无声。最终还是曲欢开口,“我同爸妈解释了上次我醉酒的事情,他们想同你道歉。”
曲芜握紧外婆的手,那双黑眸浅浅转向曲欢。那眼神中,似乎有穿透人心的力量,顷刻让曲欢垂下头。
“不用了!从小到大我替你背锅不少,习惯被误会了,所以有什么好道歉的!”说着就带着外婆往外迈。
不是所有伤害都能用道歉来解决。
曲母可受不了她这态度,拍着桌子吼道:“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父母的,你是不是觉得臂膀硬了,我们管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