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外书房里,李相夷端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翻阅着外面送来的各路消息。
他眉头微皱,目光如炬,试图从这些错综复杂的情报信息中寻找出关于夏墨行踪的哪怕一丝蛛丝马迹。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突然间,一道寒光闪过,一封信宛如飞剑般穿过窗户,稳稳地落在了他身前的书桌上。
李相夷心头一震,立刻伸手将信拿起来,动作迅速而敏捷。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一眼便认出了那工整而又熟悉的字迹——正是夏墨所写!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但同时也不禁为夏墨此刻的处境担忧起来。
快速浏览完信件后,李相夷终于松了一口气。
信中的内容让他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一些:原来这是夏墨寄来的一封平安信。
她告诉李相夷自己目前并无生命危险,并请求他代为向父皇转达一句话,表示自己一切安好,无需挂念,待她帮助楚先生完成一件事情之后,便会返回家中。
看着手中的信纸,李相夷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他仿佛能够想象到夏墨写信时的模样,或许正身处某个遥远的地方,面临着未知的挑战与困难。
但从这封信的字里行间,他感受到了夏墨坚定的信念和勇气。
“墨墨……”李相夷轻声呢喃道,眼中满是对夏墨的思念与牵挂。
他知道,无论前方等待着夏墨的是什么,她都一定会勇敢面对,因为她从来都是那个坚强、独立的女子。
李相夷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好,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他凝视着远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快点好夏墨,让她早日平安归来。
他会向陛下传达夏墨的意思,但他本人不会放弃寻找夏墨。
李相夷入宫觐见了陛下,陛下得知女儿无碍,心中的担忧也少了些。
只是作为人父,女儿一日未归家,他还是担心女儿的安危,他沉声嘱咐李相夷,“朕会按墨墨说的撤回禁卫军,但朕希望你在暗中继续寻找墨墨的行踪。”
“臣也是如此想法。”李相夷离开后去看了看孩子,把夏墨平安的消息告诉孩子们。
李相夷轻轻抚摸着孩子们的头发,安慰着他们。
“你们的母亲很快就会回来的。”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坚定。
孩子们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真的吗,爹爹?”
“当然,我向你们保证。”李相夷微笑着说道。
他决定亲自去找夏墨,不管路途多么艰难险阻。
带着对夏墨的担忧,李相夷踏上了寻找她的征程。
……
好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整个院子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仿佛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绒毯;
屋顶上堆积的雪花如同棉花糖一般柔软可爱,而那悬挂在屋檐下的透明冰钩,则宛如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院子中的梅花正傲然绽放,如火焰般艳丽的花瓣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娇艳欲滴、生气蓬勃。
微风拂过,梅花瓣轻轻飘落,犹如舞动的精灵,带来阵阵清新淡雅的香气,让人陶醉其中,心情愉悦无比。
夏墨静静地坐在窗前,凝视着这片美丽的雪景和傲雪凌霜的梅花。
她微微张开嘴唇,深深地吸一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芬芳,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此刻,她心中原本纷繁复杂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许。
然而,正当夏墨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时,一股莫名的忧伤却涌上心头。
她不禁感叹:生命如此美好,但自己又能拥有多少时光呢?
想着想着,她的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仿佛有无数根尖锐的细针同时刺穿了她的心脏一般。
难道说,她真的要和相夷从此阴阳两隔、永世不得相见了吗?
不!绝对不行!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然后和李相夷一起携手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直到白发苍苍……
夏墨仅仅悲伤了片刻,便迅速振作起精神来。
在她的人生信条当中,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多愁善感或者郁郁寡欢。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决掉眼前所有的难题,再度冲破重重阻碍去到李相夷的身边。
而那个名叫楚枭的男人,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露面了,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有对她说过。
他只是将她丢在这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完全置之不理。
夏墨对眼前这个阵法端详许久后,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此阵比之她过往所学确实要难上数倍不止,如果想要破阵而出怕是尚需不少时日。
而此刻她心中唯一期盼之事便是那楚枭能够晚些时候寻至此处,如此一来自己便可多争取一些时间寻找出逃之法。
即便最终仍未能成功逃脱,至少也得将此间信息传递出去,好使李相夷有所警觉,切莫因招惹到楚枭这等强敌而身陷险境。
单从外表来看,楚枭无疑乃是那种存活世间已久的老家伙,但其容貌却依旧如青年般俊朗,想必定然是修习某种神妙功法所致。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实非易与之辈!
于夏墨而言,她自不愿见到李相夷因救自己涉险,甚至丢掉性命……
李相夷在京城百里范围内马不停蹄地四处寻觅着夏墨的踪迹。
这几日以来,方多病始终紧紧跟随在李相夷身旁一同前行,但心中却愈发焦急不安:“师父啊,咱们这般毫无头绪、像无头苍蝇似的盲目找寻可绝非良策呀!说不定师娘已经被那恶徒带到其他地方去了……”
然而,面对徒弟的质疑与担忧,李相夷目光坚毅,语气笃定地道:“绝无可能!你师娘必定仍在京城附近。”
方多病闻言不禁心生疑惑,连忙追问:“师父为何如此断言?莫非您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成?”
李相夷稍作思索,缓缓答道:“就在你师娘遭人劫持后的次日,便有人悄悄送来一封她亲自书写的平安信。仅凭此点,足可证明一切。”
方多病听后依旧心存疑虑,继续说道:“可是师父,这封所谓的平安信难保不是师娘受贼人胁迫而写下的呢?他们兴许正是企图借由这封信让咱们撤走禁卫军,从而方便他们逃脱……”
李相夷沉凝说道:“单从墨墨的字迹判断,她绝非于性命攸关之际所书,说不定此信乃其主动要求寄来以报平安。”
事实证明,果真如李相夷所言,毕竟最了解夏墨之人非他莫属,往往只需稍加揣测便能洞悉真相。
“放眼整个大熙,武艺高过我者寥寥无几,但当日前来传信之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公主府邸,令我浑然未觉,足见此人便是那晚抢走墨墨之人。
同时亦表明他身旁或许并无援手相助。
然而,他竟敢独留墨墨一人在此处,显然对自身实力极具信心,笃定你师娘插翅难逃,
他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地方囚禁你师娘无法逃走,还能赶来送信,可见他们的藏身之地不会离京城太远,说不定就在京城的地界内。”
仅凭区区一封书信,李相夷居然抽丝剥茧般剖析出如此之多的头绪与线索。
方多病内心充满了钦佩之情,他暗自感叹:果真如世人所说,唯有其师才具备这般超乎寻常的逻辑剖析能力!
李相夷面露惋惜之色,轻声说道:“只可惜那张纸和墨并无任何特别之处,既无独特标记亦无特殊气味残留,想要通过这些线索追查出神秘人的真实身份怕是无望了。”
“师父,那眼下我们该如何行事呢?”方多病焦急地询问道。
李相夷亦不禁陷入深思之中,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
他心知肚明,墨墨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若当真遭遇生死危机,大可藏身其中暂避风头。
然而,空间内的食物资源毕竟有限,绝非长久之计,必须尽快寻得她的下落才行。
思及此处,他又转念一想,以墨墨的本事,世间恐难觅得一把能够将其困住、令其无处可逃的枷锁;
而那些所谓的阵法机关,想必也困不住她。
但若是那位神秘人在阵法机关方面的造诣远胜墨墨,那就另当别论了……
倘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或许可以从此处着手寻找突破口,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夏墨了。
想到这里,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小宝,你们天机山庄内有多少人懂得八卦阵法?”李相夷问。
方多病道,“大概有十人左右,师父想做什么,但请吩咐。”
“这样,你传信给他们,让他们立即来京城一趟,查看那些地方设置的有很厉害的阵法机关。”
“师父是认为师娘被困在这样的地方?可是师娘的阵法机关天下无双,连老门主都自叹不如,这天下又有谁设置的机关阵法能困住师娘?”方多病觉得不可能。
“按我说的做就是。”李相夷道。
方多病见师父坚决,也不再废话,立即用哨子召唤来信鹰送信。
通知天机山庄的人来京城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