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珩皱眉，不耐烦道：“不就是黄杨，剪坏了我让人再给您送一车，全是修好的。”
“你个臭小子！”顾战拍了下他的肩膀。“年纪轻轻这么没恒心！这盆栽是好买，可你这修剪过程中享受的乐趣，可是金钱买卖不来的！”
“您又要跟我讲大道理了？”顾瑾珩勾了勾唇，“您还是去一旁歇着，别在一旁给我叨唠，免得我真一手滑，就剪坏了。”
“你要敢给我剪坏，你看我不抽你！”
“您就去旁边坐着就好，别指手画脚的，妨碍我发挥。”
顾战冷哼一声：“我就在这站着，我看你能给我剪出个什么熊样来！”
“熊样？那我还真不会剪。您会？您来？”
顾战：“……剪剪就过了，麻利点！”
乔北佳在一旁看着他们爷孙互怼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几分。
其实顾战和顾瑾珩的感情挺好的，虽然他们的言语中充满了对对方的嫌弃和不满，但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心和迁就，又是无比的真实可贵。
约莫十分钟，顾瑾珩将剪刀搁在一旁，转过身拍拍手，冲着顾战扬眉。
“怎么样？这球还满意？”
顾战看着那被修剪得几乎成一颗球的盆栽，满意极了。
但面上还要故作冷淡。“还行，总算没白费你这脑子！”
顾瑾珩无奈的叹声气，没空和老头犟嘴了。“现在可以跟我进去谈正事了？”
顾战看了乔北佳一眼，摇摇头道：“我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为了她才来找我的？”
乔北佳：“……”
虽然是事实，但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顾瑾珩说：“这件事，也关乎您。”
顾战闻言，眉头蹙了下。“那我还真要好好跟你们谈一谈了。”
—
二楼书房内，青河将茶水端进来，一人一杯递上后，转身走出去，顺带关山了门。
顾瑾珩和乔北佳坐在顾战对面的沙发上，三人面面相窥。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L的事情，您知道多少？”顾瑾珩也没打算绕弯，简单粗暴的展开了话题。
顾战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忽然提起L？是他找你了，还是乔丫头要你来问的？”
“是我自己要来问的。”顾瑾珩皱着眉，严肃的说道：“爷爷，L现在已经找到了江语果，他现在用江语果来威胁我和佳佳离婚。”
“他竟然敢提出让你们离婚？”顾战有些意外，同时也若有所思的看了乔北佳一眼。
“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当然不能答应啊！”乔北佳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要答应了，顾瑾珩还不杀了我？”
“你这点觉悟倒是不错。”顾瑾珩很是满意的揉揉她的头。
乔北佳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呢，你严肃点！”
顾瑾珩勾了勾唇，收回看着她时，那宠溺的目光。
乔北佳有些无奈的叹声气，看着顾战。
“顾爷爷，我们今天过来，是希望您能将您对L的了解告诉我们，毕竟现在L在暗，我们在明处，防不胜防。我们不能总是等他来联系我们，这样太被动了，我们要想办法，出动出击！”
“你和L合作了这么多年，之前不都很信任他，怎么忽然间就倒戈了？”顾战目光犀利的看着乔北佳。
“你可别告诉我，因为你现在和阿瑾在一起了，所以你就打算抛弃和L的交情了！”
闻言，乔北佳眉头蹙了起来。
她身旁的顾瑾珩听不下去，开口说道：“爷爷，我们来找你是希望你帮忙，不是让你来为难她的。”
“我怎么为难她了？”顾战手掌轻轻的磨砂着拐杖上的龙头，说道：“从前我就告诉过她，L帮她是另有目的，但是她当时不相信，现在怎么忽然一下子就对L的信任大打折扣了？”
“因为，他和您一样，都想着利用我。”乔北佳双目坚定的看着顾战，一字一句的说道：“这点，我想您和他是共同的。”
闻言，顾战轻笑了下。
他觉得事到如今，事情演变到如此地步，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他看着乔北佳，眼神忽然就冷了下来。“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我们就选中了你？”
乔北佳呼吸微凝，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我确实很想知道，如果您能坦白告诉我，那我感激不尽。”
顾瑾珩隐约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正想提醒顾战别乱说话，但顾战已经率先说出口了。
“那是因为，你的身上，有着我们都想守护的东西。”
乔北佳怔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战。
她听清楚了，但是不懂他这话的意思。“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爷爷！”顾瑾珩猛地出声，低声呵斥道：“您别胡说八道，我们今天只是想了解L的背景，您别把话题又扯远了。”
“你觉得L都提出了让你们离婚的话了，这件事还能瞒多久？”
顾瑾珩皱眉，“您就不担心后果吗？”
一旦乔北佳知道真相，他无法想象，以乔北佳的性子，她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他不想乔北佳知道。
他后悔了，也许今天，他就不该带乔北佳来的！
乔北佳觉得顾瑾珩似乎也知情，她皱眉看和顾瑾珩，质问道：“是不是你也知道？”
“我……”
“他一开始并不知情。”
顾战打断了顾瑾珩的话，一脸淡漠的看着乔北佳。“是后来你回国后，他调查了你的资料察觉不对，来逼问我，我才告诉他的。所以这一切和阿瑾无关，你怪也好，恨也好，就是不要迁连阿瑾。”
乔北佳听得有些莫名其妙。“那您倒是说啊，到底是什么事情？”
顾瑾珩握住乔北佳的手，拉着她站起身来。“我们走吧，江语果我一定帮你找到，现在什么都不要听，我们马上离开。”
“我不走！”乔北佳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倔强的看着他。
“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必须知道，到底我身上有什么值得让你爷爷和L惦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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