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下了一晚的雪。
醒来的时候,入目一片白色。
昨夜的狂欢尽兴收场,社交平台上都是各地关于跨年夜的照片。
闹钟一直响起。
大有不起就一直响下去的错觉。
沈岁翻了个身,正想按掉床头的闹钟,一双大手自她身后覆过来,将她捞入怀中。
“再睡会,宝贝。”
闻祈砚的嗓音欲醒不醒,倒是难得的有几分困倦。
能不困倦吗?
一直折腾到快天亮。
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每次说好最后一次,到最后又是继续沉沦。
沈岁关掉了闹钟,整个人又窝进了被子里,嗓音都有点哑,“七点了,可以再睡十五分钟。”
她今天剧组拍摄是在下午。
知道剧组很多人会去参加跨年活动,她特意改的拍摄时间。
但她这边是这样,不代表林文聖那边也是。
毕竟开机以后,每一天都是钱。
像林文聖那样的制作班底,肯定是比她成本更大的。
闻祈砚下颌蹭在她的背脊,没怎么费力地应了声,“嗯。”
沈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
她实在是太累了。
连嗓子都觉得痛痛的。
窸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闻祈砚动了动身子,沈岁原以为他是准备起了,喃喃道:“等会别吵我,我再睡两个小时。”
下一秒,她的眼眸倏地睁开。
险些惊呼出声。
闻祈砚手腕用力,紧紧抱着她的腰肢,声音还带了点刚醒时的沙哑,“想要。”
沈岁:“……”
疯了。
真是疯了。
脸颊不可控地再次发烫,她伸手去扯闻祈砚不安分的手指,“你今天不拍戏了?”
“嗯,不干了,想罢工。”
他又要缠上来。
沈岁几乎是立刻,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就撩开被子,赤脚踩在了地面上,捡起地面的衣服,胡乱往身上裹了裹,气急败坏地瞪着他。
沈岁的举动带动一阵冷风。
闻祈砚半眯的眼眸清明了些许。
床上的被子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看着露出大半肩膀的沈岁,上面有着昨夜疯狂的痕迹,他无奈轻笑,“过来。”
过来你个头啊。
沈岁深知这个男人禁欲假象背后的真实面容。
果断摇头,“不要。”
“……我又不会吃了你。”
会不会,你心里自己不清楚吗?
沈岁再次摇头,试图唤起他的职业道德,“剧组是不是马上就要开工了,从这里过去还要不少时间,等会沉峪就该来叫你了。”
言下之意。
就是让他赶紧收拾收拾,滚去开工。
闻祈砚不急不缓地坐起来,他上半身有不少细细的小抓痕,肩膀上还余着一个浅浅的牙印,再往上看,连唇边都被咬破了一点。
他轻笑着反问道:“这样去?”
沈岁:“……”
她昨晚有这么疯狂吗?
她明明记得,自己才是劣势的那一方啊。
“昨晚某只小狐狸又哭又闹,不记得了?”闻祈砚掀被下床,凌乱的发丝被他随手一拢,“不承认的话,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
闻祈砚的身材。
简直堪比顶级男模。
他就那么赤脚踩在地面,随手拿起椅子上搭着的衬衫,松垮套在身上,朝着沈岁一步步走来。
“等、等等!”沈岁连连后退,“闻祈砚你冷静一点,我下午还要去剧组——”
她惊呼一声。
闻祈砚的脸已近在咫尺。
近到能够看清楚他的每一根睫毛。
她睫羽轻颤,扯出一个假笑来。
开玩笑。
要是再来几次,她今天肯定出不了这个门了。
剧组里又是一帮八卦的,传来传去,不知道传成什么样。
就在她脑海里急急转着,要怎么样才能说服闻祈砚的时候,他往后退开了几步,侧过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低低笑道:“不逗你,快把衣服穿好。”
室内的空调已经关掉。
时间一久,还是觉得有些冷的。
见他走进卫生间,沈岁整个人都瘫倒在床上,躲进被窝里滚了一圈,修长的美腿蹬了蹬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惨了。
她好像被闻祈砚拿捏了。
他的长相,他的身材,他的疯狂,完完全全就是照着她喜好长的。
她真的好爱。
就是代价有点大。
比如睡眠不足,身子感觉要散架等等。
她的脑袋搁在松软的被子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能再看了。
昨晚已经看很久了。
闻祈砚在卫生间里待了好一会,沈岁都觉得不耐烦了,他才慢悠悠地从里面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沈岁头一次有想闭上眼的冲动。
她雪白的肌肤上,落下了一朵朵暧昧的痕迹,连唇瓣都微微肿起。
想起昨晚。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和闻祈砚完全搭不上边的词——
疯狗。
她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要命了。
就她这样小胳膊小腿的,以后可怎么禁得起他的折腾啊。
-
出现在剧组的时候。
沈岁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好在是冬天,围巾帽子都再正常不过,她走得缓慢,但还是被阮棉棉瞧出了一点端倪,不拍戏的时候,暧昧的眼神直直往她身上扫。
好不容易等到休息。
阮棉棉凑上来道:“沈导,昨天的烟花好看吗?”
沈岁装作看不懂她眼里的暗示,点点头道:“好看的,我还拍了几张照片,你要看看吗?”
“好啊好啊,我看你和闻老师都没发耶。”阮棉棉道,“还以为昨天会放点福利的,我都没蹲到。”
仙女棒拍照可好看了。
她最喜欢了。
沈岁偏过头笑了笑。
手指按在照片上,正想找出放烟花的照片给阮棉棉看,忽地,她的笑容一凝,猛地把手机盖在了胸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