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命地扑去了马车前。

被快速行驶的车辕狠狠撞趴在地,沈定珠当时就站不起来了,只觉得腹部剧痛难忍。

而萧琅炎的近卫驾车,见此情景,猛然拽紧缰绳。

“王爷,有人撞上咱的马车了!”

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挑帘,露出萧琅炎那张俊冷的面孔。他视线下落,瞧见狼狈的沈定珠。

“给点银子,让她走。”萧琅炎语气冷漠,半点想纠缠的意思都没有。

近卫掏银子的时候,两名解差已经追到了附近,他们急忙请安告罪,说明缘由。

“瞎了你们的狗眼,既然是罪人之女为何不看紧点,让她冲撞了王爷的马车,还要不要命了?!”近卫呵斥怒骂。

两名解差只能点头哈腰,冷汗淋漓地赔罪。

“卑职这就将她带走。”

沈定珠心中的恐惧冲天,那种差点被凌辱的感觉,席卷心头,她吓得头皮发麻,看见解差靠近,逼红了她一双黑润的眼。

“锃”的一声轻响,她踉跄起身,拔出近卫的佩剑。

沈定珠双手握剑,背靠萧琅炎的马车,剑指解差,黄鹂般的嗓音颤颤,带着躁怒崩溃:“滚,滚开!”

马车里的萧琅炎,忽而挑起眉宇,浓墨稠密的黑瞳里,闪过一道亮光。

沈定珠忍着身上的剧痛,对马车里道:“王爷,求您救小女一命。”

萧琅炎好整以暇地坐着,眼神漆黑幽冷:“沈家涉嫌通敌重罪,男丁流放,女子为婢,父皇的旨意下达,京城皆知,本王为何要救你?”

沈定珠咬了咬牙:“一年前王爷还在封地时,春末,绝马寺那夜……这恩,请王爷今日偿还。”

她听到自己声音抖得厉害,心跳咚咚咚的,沉闷无比!

萧琅炎薄眸一顿,端的是面无表情,倒是眼底露出些许复杂的神情。

“是你?”

沈定珠吃力地点点头。

片刻的沉默过后,萧琅炎弯腰下了马车。

高大的身影,犹如遮天蔽日的大树,站在沈定珠面前时,他的阴影将她尽数笼罩。

他沉冷的目光将她身躯轮廓收纳眼底,反复打量。

“王爷,请您偿还此恩!”沈定珠再次出声催促,身子因虚弱,喘息得厉害。她惨白的唇抿了抿,吞咽两下,喉咙干哑,嗓音显出别样的媚来。

萧琅炎眸色更黑,想到那晚蒙眼时,耳边听到的声音,也是如此靡靡。

近卫斥责:“大胆,竟敢对王爷挟恩图报?”

萧琅炎抬手制止,随后他握住沈定珠微抖的手,皮肤柔腻仿佛无骨,因着这样亲密的触碰,她颤栗不已。

听到耳边他声音沉稳道:“放下剑,你不会用,反而伤己。”

沈定珠不肯,仰眼看着他,那张失了血色的俏丽小脸,惨白盈盈,她追问:“王爷答应吗?”

萧琅炎垂了一下冷眸,才道:“应了。”

他伸手轻轻一脱,沈定珠自然而然松手,长剑稳稳地落入他掌中,下一秒,他转腕,剑锋反而横在了她脖颈处!

轻微的痛感传来,沈定珠娇弱,发出一声急促地嘤咛,黑眸中迸出泪花与惶然。

她就知道,不应该如此轻信萧琅炎,他曾说过,这世上能胁迫他的人还未出生!

沈定珠挣扎想逃,却被萧琅炎反手锢在臂弯里。

还不等她说话,萧琅炎便对那两名解差道:“这个罪女,本王亲自发落。”

语毕,沈定珠感到肩头被一只大手覆盖,紧接着一阵天地倒悬,她被萧琅炎扔进马车中。

解差目瞪口呆之际,马车骨碌碌离去。

马车内,萧琅炎抓住沈定珠的手腕,将她强行拽起,正要问话,却见惨淡的美人双眸紧闭,已经昏死过去。

她衣裳多处破损,露出来的手臂和脚踝上皆有擦伤,刚刚剑锋碰了一下的细嫩脖颈,也割出一道浅浅的殷色,两滴鲜红的血露十分惹眼。

萧琅炎冷瞥两眼,嗤声:“果真是个娇气的。”

……

沈定珠梦到了那夜在绝马寺的经历。

她本去商州虞城探望姨母,听说城郊春末还有绿梅开放,偏娇闹着要去看,姨母宠着她的性子,派了几名护卫和丫鬟跟随。

哪想到运道不好,遇见流窜的山匪,差点被掳走,沈定珠与护卫和丫鬟被迫分开,慌不择路逃到了一处寺里。

绝马寺,地处深山,因距离下一个歇脚地路途遥远,常使游客跑死马,故而起名绝马寺,她无处可去,寺庙僧人好心收留,给了她一间干净的禅房。

沈定珠本想待到明日清晨,请僧人下山寻家人来接她。谁想到,半夜居然有一名护卫忽然闯入,抓住她就扔去了隔壁房内的榻上!

沈定珠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触碰到滚烫的躯体,顿时触电般地缩回去,惊恐瞧向一旁,才看见身边还躺着一个身躯高大的男子。

宽肩窄腰,肌理健硕,但似乎病的厉害,喘息急促,眼前蒙着布,身上衣物被脱得只剩一条裤子。

沈定珠还是未出闺阁的女子,吓得急忙要跳下床榻,却被他无力地拦了一下。

萧琅炎声音沙哑,似乎忍耐着什么痛苦:“帮我,重赏,否则,你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后来……她被迫“帮”了他三次,直至她自己手臂脱力,他才缓和了少许。

萧琅炎问她的名字,沈定珠只做哑巴,面色惨白难堪,不断地擦着手,分外嫌弃,萧琅炎听见动静,不再出声。

等到侍卫打开门扉,沈定珠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在大雄宝殿里藏到天微微明,才被家里派来的人找了回去,她羞怒地带着人去算账,而那时,禅房里已经空了。

之后回京,皇上为从封地回来的宁王举办宫宴,沈定珠才又见到他,当即脸色煞白!

那次之后,这件事就烂在了她的心里,是打算带进棺材里的秘密。甚至后来她跟了萧琅炎,也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

她觉得丢人、可耻,只是这辈子为了活命,到底还是主动承认了。

宁王府的两个郎中,给沈定珠诊脉的时候,瑟瑟发抖。

床上的绝色女子闭着眼,睡得不安稳,梦中还流下两道清泪,貌若白牡丹沾雨,脆弱且易碎。

她一会哭,一会骂,多数时候哭着骂。

“疼……”

她说这话的时候,宁王萧琅炎正负手,站在旁边的窗户下。

他兴致盎然地浇花,仿若未闻,倒是把两个看病的郎中吓得不轻。

末了,他们拱手回禀:“王爷,这位姑娘多是皮外伤,没有伤在要害。”

萧琅炎没有回头,只淡声吩咐:“叫个医女进来为她上药,你们开药方去吧。”

“是。”二人退下。

萧琅炎的近卫陈衡入内:“王爷,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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