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然都沉浸在那股浓郁的情感中,但他们也仅仅只是觉得好听,少有能与之共情的。
东方羽柔美眸微闭,轻声说道:“为何我感觉楚公子这一曲中包含着别样的韵味呢?”。
洛临渊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似乎是特有所指,专门为某人唱的。”
之所以洛临渊能这么认为,是因为楚星河在唱曲时眼神一直看向某个方向,之后又通过所唱的词将情感完美的展现出来。
“不愧是荣都戏曲第一人,当真妙哉!”洛临渊也不禁佩服道。
…………
后台休息室内,楚星河正在卸妆,换上了一身平日里穿的白色长袍。
洛临渊带着东方羽柔走了进去,楚星河见到洛临渊后笑了笑:“哟,这位兄弟你醒啦!”。
洛临渊点了点头:“是啊,多谢你的帮助了,不然还真有点麻烦了!”。
“哪里的话,你们江湖之人不都有一句话说得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他轻轻一笑道。
东方羽柔好奇的问道:“楚公子,你方才所唱的戏曲所透露的思念与求而不得的情感是为谁而起?”。
楚星河有些惊讶,随后苦笑道:“没想到东方姑娘你们也懂戏曲啊,我这首曲子的确是专门为一位佳人所唱,只是……她的家族不懂我这戏子的心啊,我一介低贱的职业,又怎配得上她呢?”。
戏子的确是一个低贱的职业,世人都认为戏子在恶劣的社会环境中显得八面玲珑,曲意逢迎,这就让世人都看不起,不管你戏曲唱的多好,也很难长久的赢得世人的尊重。
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别看楚星河名声如此响亮,无数富豪贵族都争相请他去唱戏,你唱戏时尊称一句“先生”,但你唱完后该咋走咋走,表面对你尊敬,私下里心里觉得你就是个小丑。
“楚公子,那你的那位意中人是谁呢?”东方羽柔好奇的问道。
楚星河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哎,她是荣都贵族世家蒋家的人,我可高攀不起啊!”。
洛临渊拍了拍他肩膀摇头道:“别说配不配的,喜欢一个人就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管他世人如何看待,再说了,戏子又如何,戏子一样是人,爱情有跨越一切鸿沟的力量,区区职业又算什么,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被伦理纲常束缚久了,看我活得多洒脱。”
东方羽柔白了他一眼:“你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能不洒脱吗?”。
“噗!”楚星河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后洛临渊凝眉道:“你的意中人在蒋家是什么地位?”。
楚星河眨了眨眼苦笑着说:“她是蒋家家主收养的养女,但是在蒋家的地位也很低,从小就受到蒋家亲生女儿的欺负,受尽了屈辱,每次她感到委屈了都要去画烟湖坐上半天,半个月前我偶然在一个湖畔练曲子时与她相遇了,她很懂我的戏曲,成了我的知己,后来经过朝夕相处后,我们开始产生了情愫,但即便是地位最低的养女,也是蒋家的人,我区区戏子是不可能被允许和她在一起的。”
洛临渊一听就火冒三丈,怎么这么多规矩,他是个混江湖的,规矩在他眼里就是个屁,别人不服又怎样,反着也打不过他。
忽然这时,一个小厮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他凑到楚星河耳边说了些什么,霎时楚星河的脸色就变了。
他瞬间大喊道:“快快快,操家伙,立即跟我过去!”。
洛临渊他们二人一脸不解的看着面前慌里慌张的楚星河。
忽然他才想起来好像洛临渊二人也是江湖武者,于是激动的拉着洛临渊的手喊道:“洛大侠,你也是武者吧,快跟我去一趟樰嵩林,雨彤遇到悍匪了,你们能帮我一把吗,我没有武功!”。
洛临渊闻言一惊,雨彤应该就是他的那位意中人的名字吧!
还不等洛临渊作出任何反应,东方羽柔就用手肘顶了他后背一下示意他答应帮忙。
洛临渊当即苦笑道:“没问题,楚兄帮了我们,我们自然也得回报,走吧!”。
随后楚星河带着一大帮子人手持棍棒上了马车飞速前往樰嵩林。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十分搞笑,一群不会武功的戏子仅凭棍棒就想去和山中悍匪争斗。
…………
永顺国,荣都,樰嵩林处,此时有一排长长的马车队被堵在了这儿。
马车队前方一群长相凶神恶煞的山贼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山贼脸上数道刀疤,下嘴唇上穿着几个银白色的铁环,耳垂上更是挂满了耳环。
他**着上身,露出了结实的肌肉,胸肌上有两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呈“叉”字型。
他身后还背着一把乌金长刀,刀身纹路清晰均匀,看起来极为锋利。
他们这群山贼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马车队,好像饥饿的豺狼。
为首的马车夫见状惶恐不已,其他马车夫也是十分惊恐。
“该死,这第一次出商怎么就碰上山贼了,这也太晦气了吧!”
“果然,那个家主收养的养女就是个灾星,这次她来带队出商就遇上了山贼!”
“这妮子简直就是灾难源头,上次吴妈去她院子里晾衣服,那木衣架不知怎么就垮了,把她砸成重伤,这不,这第一次出商就遇着山贼了。”
马车队里的众人纷纷把矛头指向了蒋家养女蒋雨彤,一个个都摆出一副丑恶的嘴脸。
“爷是青鬼帮第一分队的枉妄队队长赵自强,今儿个遇到你们这群肥羊不狠狠啃咬一口那可过意不去啊!”为首的那位山贼头子邪魅的笑了笑。
那带头的马车夫声音颤巍巍地说道:“那……那个,我们这都是做点小生意的,东西都不值钱啊,这位好汉请你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
说罢他从腰间摸出一个棕色布口袋扔了过去,那山贼头子接住袋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满满一口袋的金币,价值不菲。
“嚯,这么有钱啊,果然是一只肥羊啊!”那头子拿着布口袋一掂一掂的,嘴上还挂着藏不住的笑容。
他看了看那位马车夫哈哈大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有钱,不如都给我们吧,放心,我们这些人不讲究,再少我们也不嫌弃,统统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