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雪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怎么能和保镖抗衡。
“顾轻延,我好痛——”程晓雪声音带着哭腔,抽泣道。
顾轻延给刘特助一个眼神,刘特助看向两个保镖:“放开她。”
被放开后,程晓雪自以为有了靠山,激动地踩着高跟鞋,奔向座椅上的顾轻延。
可能太过于亢奋,抑或是步子迈的太大,高跟鞋突然断裂。
程晓雪的脚踝骤然一崴,疼的她狼狈的瘫坐在地,她伸手,只能碰到顾轻延那笔直的西裤裤管。
她抬眼,红着眼,本以为顾轻延会很心疼的把她扶起来,可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是那么的冷冽入骨。
仿佛他们只是路人,好像曾经的顾轻延,又回来了。因为曾经的他,看程晓雪,也是这样的眼神。
不,现在的他,看她的视线,还多了几分鄙夷,不屑,和淡漠。
“轻延,你怎么拿这样的眼神看我呢?我好痛啊,你快扶我起来啊。”程晓雪恰到好处地落了几滴眼泪。
她盯着沈落的脸,他就一定会心疼。
顾轻延手掌抚着下巴,居高临下:“那我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程晓雪?”
手掌一伸,刘特助就递过来一份文件夹。
他接过后,打开,扫了眼,然后不耐烦地把文件夹,甩到了瘫坐在地的程晓雪脸上。
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文件夹的尖锐角落,从她白皙的脸庞掠过,几道血痕骤然出现,疼得她倒吸口凉气。
程晓雪也顾不上喊疼,撒娇了,火急火燎地从地上捡起文件夹,翻开后,她看到文件上的内容,瞳孔瞬间紧缩。
她飞快地翻阅着。
这里面全是她的罪证。
和张院长的大尺度照片。
被张院长胁迫的聊天记录。
整容手术的手术记录。
威胁钟晓薇杀人的录音,被转成了文字版。
顶替了沈落资助之恩的证据,也统统出来了。
那一刻,程晓雪感觉呼吸急促,喉咙很紧很紧,仿佛被大手死死的掐住,心里急得不行。
她的手指,不断地颤抖着。
怎么会。
这些东西,明明都是在张院长的手上,怎么会落到顾轻延手里去了。
张院长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结果却把证据,给了顾轻延了?
鱼死网破?
程晓雪脑子很乱很乱,干涩的眼眶,不停地眨着。
她已经冷静不下来了,淡定不下来了,气急败坏的撕掉文件夹里所有的纸质文件。
纸屑如坠落的蝶,在空中疯狂的飘飞,阻隔了她和顾轻延的视线。
她咽了下口水,跪在地上,伸手去拉顾轻延的手,他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最终,她只能拽他的裤腿:“这是有人污蔑我,轻延,我是沈落。我真的是沈落。这肯定是那个冒牌货干的,她这是在挑拨离间,顾轻延,你要相信我,我们都要订婚了啊。你不能被人挑拨离间。”
“我要娶的人是沈落,你是沈落?你不会以为,你整容成我太太的样子,你就能李代桃僵了?”顾轻延一脚踹在她身上。
她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他看她的眼神,冷得掉渣:“还是你以为,我顾轻延在你眼里,就是个可以肆意糊弄的傻子?”
程晓雪疼得眼泪直流,可她不认命,她不能认,认了就一切完蛋了!
她艰难地爬到顾轻延的裤腿旁,眼里饱含热泪:“我真的是沈落,轻延,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是沈落啊。我是爱你的沈落。”
“你不是沈落。你给我们转账的账户,明明就是程晓雪!顾总,你可别被她欺骗了。”社会青年突然开口了。
程晓雪恶狠狠地瞪了眼他:“你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程晓雪,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你还演上瘾了?你是沈落,你怎么不用沈落的银行账户给我们转钱?”社会青年,现在只想戴罪立功,便铁了心地要供出她:“就是你今晚上临时联系我们,给了我们一张照片儿,让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
“等照片儿上的人来了,就用头套蒙住他的头,把他绑起来,打一顿!你还跟我们承诺,事成之后,给我们一百万的封口费,然后送我们出去避风头。狗日的,结果我们拿到卡,还没出废旧工厂,就被抓了。你这个蠢货,你现在自己都大难临头了,你还威胁谁啊?我们就是要揭穿你。”
社会青年说完,就谄媚地看向不远处的顾轻延,讨好道:“顾总,刘特助,我们特冤枉。我们只是把死者打了一顿,但杀人的事情我们可是没干过的。这个死者,多半是程晓雪的姘头,她想飞上高枝,就狗咬狗,弄死她姘头了。”
看向程晓雪的眼神,充满鄙视:“真是最毒妇人心,为了上位,竟然把人折磨成这样了。可见死者在临死前,是受了多少摧残。太不人道了。”
“闭嘴,闭嘴!”程晓雪扭头瞪着社会青年,怒吼道。
社会青年闭嘴了。
程晓雪又仰头看向顾轻延,眼神透着可怜:“我没杀人。不是我干的。我只是个弱女子,我连只鸡都不敢杀的,怎么敢杀人呢?都是污蔑,全部都是污蔑。他们肯定是沈落派来给我泼脏水的。”
“沈落?你终于承认你不是夫人了?”刘特助嗤笑。
程晓雪这才发现,她说漏嘴了。
心一横,她又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巴巴地看着顾轻延;“是,我不是沈落。但不代表我杀人了。”
“程小姐,我劝你还是坦诚点比较好。废旧工厂已经被我们安了针孔摄像头,你确定你要信口雌黄?”刘特助篾笑。
针孔摄像头——
程晓雪惊恐地抬头,扫了眼工厂的天花板。
果然看到,密密麻麻的摄像头,只不过灯光太暗,隐藏得很好,轻易不会被发现。
是她大意了,来了这,只顾着发泄心里的怒气和不甘,忘记检查这里有没有摄像头了。
程晓雪瘫坐在地,完了,她想要的,终究是镜花水月梦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