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萧山潼的父亲,到底是谁。”
风鹤归愣了一下,皱眉道:“萧山潼的父亲?”
吴相柳身旁的侍从,见主子被人拿兵刃指着,正想上前阻拦,可吴相柳却伸手,拦下了他们。
在众随行侍从,困惑的目光中,吴相柳小心翼翼的,从那伞刃下,移开了身子,道:“没错,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查清萧山潼父亲的身份。你跟萧父,也有过生意来往,你肯定见过他的面,不会不知道他是谁吧?”
是啊,萧山潼的父亲,虽然一直躲在暗处,没有露过面,但各方势力的斗争中,总有他的影子,有人想弄清他的身份,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前来暗笺的那人,也只是替真正的萧山潼父亲,担了个虚名罢了。
虽然之前猜测,真正的萧父,是比他身份更高贵之人,但也仅仅是个,没有真凭实据的猜测罢了。
现在想来,这萧父真是手眼通天,又攻于心计,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都没有走露半点风声。
暗笺现在,正在生死存亡之际,若风鹤归真的知道萧父身份,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卖情报,换取利于暗笺的东西。
可偏偏,他不知道。
不过就算不知道,风鹤归也决定,好好利用一下这件事。
风鹤归看着吴相柳,道:“你也知道,暗笺最近不太平,我没有什么时间跟你耗,直说吧,若我告诉你萧父的身份,你拿什么来换?”
吴相柳嘿嘿一笑,看样子是对自己提供的报酬,十分自信。
“在下愿意,为王君提供火药丸。”
一听“火药丸”三字,不止风鹤归,连身旁的乌金鸣和暗笺众将士,都瞪大了眼睛。
落冥渊在前不久,刚得到火药丸。
火药丸投用到战场之上,落冥渊可以说是战无不胜。
若是能从吴相柳手上弄到火药丸,击退前来进犯暗笺的敌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风鹤归总算,从暗笺黑暗的未来,看到了一丝曙光。
吴相柳见她已经动容,问道:“不知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能否进去喝上一杯茶?”
风鹤归收回长伞,笑道:“里边请。”
...............
吴相柳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他看着面前的风鹤归,道:“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就算火药丸的诱惑力,十分巨大,但风鹤归还是一副,并不着急的样子。
乌金鸣取来纸笔,放在了风鹤归面前。
吴相柳偷偷看了一眼,只见风鹤归提起笔,在之上画出了,一道人脸轮廓。
他知道,风鹤归这是开始画萧山潼父亲的样貌了,伸长脖子,朝画纸上张望。
乌金鸣人影一晃,挡在了吴相柳前面。
吴相柳只好移开目光,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又过了一会儿,风鹤归放下了画笔。
吴相柳刚想去看,可却被风鹤归用手挡住了画纸。
“我现在已经将记忆中,萧山潼父亲的真实样貌,画了下来。若想一探究竟,吴公子也需献上你的诚意才是。”
吴相柳闻言,对随行侍从挥了挥手。
两名随从见状,便抬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重的箱子,走了过来。
打开箱子一看,只见那箱子里,满满当当装满了黑漆漆的火药丸。
风鹤归目光,紧盯箱中的火药丸,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吴相柳看着她,轻轻一笑,道:“这些只是定金,若我用王君提供的画像,找到了萧父,再会奉上五车火药..............”
风鹤归的眼睛,虽然还在盯着火药丸,却开口打断了他,道:“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暗笺与落冥渊迟早有一战,而你一直在为独孤昭月提供火药丸,跟她交情匪浅。这样转头就为我提供火药丸,不怕她问罪吗?”
风鹤归这个问题问的刁钻,若是回答让她抓到了漏洞,知道查萧父是独孤昭月的意思,那自己今天,可能都走不出这秘谷了。
但吴相柳也是个老江湖,仅仅只愣了一下,脑中就生出了一个完美的说辞。
“我前些日子前去落冥渊皇城,已经跟独孤昭月说清楚了,之后不会再为其提供火药丸。”
吴相柳在心里偷笑了一声。
关于这件事,他可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对独孤昭月说了,不提供火药丸。
风鹤归吃了一惊,目光这才从火药丸移开,落在吴相柳身上。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吴相柳一番,道:“你.............独孤昭月就这样放你回来了?”
吴相柳手扶额角,装出一副损失惨重的样子,道:“当然没这么简单,那天能走出落冥渊皇城的门,真是不容易啊。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投靠了轩朝,停止为落冥渊提供火药丸,为王君雪中送炭,也是太子的意思。”
风鹤归双目微眯,道:“姜启盛?也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萧父撺掇姜白求娶独孤昭月,导致那么多惨案发生,姜启盛会着急查出萧父身份,也不奇怪。”
风鹤归顿了顿,道:“好,你这个生意,我接了。”
吴相柳轻轻一笑,道:“好,等我查清萧父身份,那约好的五车火药丸,再.............”
风鹤归晃了晃,自己方才画好的萧父画像,道:“暗笺的规矩,定金一向是所有报酬的一半。”
吴相柳脸上笑容一僵,道:“可是..............”
“暗笺规矩一向如此,若吴公子不能接受的话,便另请高明吧。”
吴相柳看着她手中的画像,目光灼灼。
忽然,吴相柳一把抢过了,风鹤归手中的画像。
他定睛一看,这画纸上,画的哪里是什么萧父样貌,活像一个,被洒满芝麻,歪七扭八的烧饼。
乌金鸣对风鹤归的画功,也有清晰的认知,知道吴相柳抢走画像,也看不出什么,干脆随他抢。
吴相柳拿着那张画着烧饼的画纸,怒不可遏,道:“你...........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