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将士掌中锋利的长矛,对准了倒在血泊之中,毫无反抗能力的蓝潇音和萧枫!
“不好!”
独孤昭月见状,不禁发出一声惊叫,正欲冲上前,却被萧山潼拦住了。
“你做什么?我师父有危险,你...........”
萧山潼指着不远处,蓄势待发的弓箭手,道:“那是个陷阱,一等你冲出去,他们就会把你射成筛子!”
嘭---------
随着一声震天声浪传来,堆满废墟的大地,忽然猛烈颤动。
施德善大笑着的脸,忽然一僵,颤声道:“这爆炸声,是火药丸。”
虽然火药丸确实十分棘手,但前王城就是被火药丸轰成了废墟,施德善又怎么会,没有考虑到这点?
闪动着寒芒的长矛,悬在蓝潇音头顶。
那举着长矛的苗疆将士,被狂躁的真气撞破心脏,口喷鲜血,倒地而亡。
一阵马蹄声传来。
施德善极目远眺,就见王城城门口,势如破竹的落冥渊大军,冲了进来。
落冥渊血红的军旗,迎风飘扬,刺的施德善眼睛发疼。
王城城门口镇守的将士,在此前,就已经被闯进来的七侠,解决的差不多了。
因此,落冥渊的人,压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城门炸了个稀巴烂,然后攻了进来。
落冥渊大军以不可阻挡之势,长驱直入。
远处扬起滚滚尘烟,犹如滔天浪潮,铺天盖地朝苗疆大军冲来。
双方大军之间的距离,以极快的速度缩小。
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震天的声浪,夹杂着喊杀声。
苗疆大军丝毫不惧,紧紧攥着掌中兵刃,一双双迸射着,强烈杀意的双目,直直盯着冲来的落冥渊大军。
废墟火海之上,大战一触即发!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施德善忽然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只见施德善高举环首刀,朗声道:“苗疆大军听令,全军撤退--------”
听到这话的萧山潼,和独孤昭月愣住了。
蓄势待发的苗疆将士,也不由得愣住了。
可奈何这是女王的命令,他们即便,再不理解,也还是照做了。
施德善在苗疆大军,和龙知羽的层层簇拥下,消失在远处。
萧山潼浓眉一皱,斩钉截铁道:“肯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冲来的落冥渊大军,看见方才还剑拔弩张的苗疆将士,忽然转头就走,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逃兵,逃兵----------”
“贪生怕死之辈!”
“这就是苗疆军风吗,真是大看眼界啊!”
“哈哈哈哈---------”
“还没开打,就屁滚尿流了,哈哈哈--------”
苗疆将士听到身后,落冥渊大军的刺耳嗤笑,心中更不是滋味,个个紧攥双拳,咬牙切齿。
但女王之命不可违,即使再不甘心,他们还是跟在施德善身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独孤昭月没有下令继续追,朗声道:“叫医官来,给七侠好生疗伤。”
“是。”
几名将士,小心翼翼的,成了血人的七侠抬了下去。
可奇怪的是,独孤昭月吩咐救治七侠之后,就不说话了。
她既没有下令,追击逃走的苗疆大军,也没有下令,叫他们回去。
落冥渊将士,就这样干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独孤昭月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苗疆大军消失的方向,似乎在等着什么。
熟悉的马蹄声,从苗疆大军消失的方向传来。
但跟方才不同的是,这次的马蹄声,糟乱无章,混杂着几声惊慌失措的喊声。
逃走的苗疆大军,又跑了回来。
看他们那如散沙般的队形,似乎后面有什么可怕东西,在追着他们一样。
定睛一看,远处一道猩红的军旗,正迎风招展。
那赫然是,轩朝军旗!
独孤昭月和萧山潼并不意外,因为在此之前,是姜启盛主动找上落冥渊,说要助他们,一举歼灭苗疆。
他们只不过,是按照计划行事,一起针对苗疆罢了。
意外的,只有施德善。
再往前跑,就会跟落冥渊大军撞个满怀,施德善只好发号施令,朗声道:“停下--------”
前有虎,后有狼,苗疆大军就这样被夹在落,轩两军中间。
施德善浑身剧烈颤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回头看了一眼,驾马而来的姜启盛,又看了一眼,站在废墟火海中的独孤昭月,颤声骂道:“你这个贱人,真是有本事啊,几次三番说动轩朝这个死对头,跟你合作,真是............”
她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狠狠剜了萧山潼一眼,冷笑道:“肯定又是你父亲,撺掇姜白,跟落冥渊联军,先是暗笺,再是苗疆,真是一手好算盘啊!”
姜启盛听到,施德善提起萧山潼的父亲,十分不悦,道:“这次并不是萧父的主意,而是你和木锋寒结盟之事暴露,上了七侠的必杀名单,我才顺势而为,来灭了苗疆的。”
独孤昭月盯着施德善的脸,脑中却闪动着,江寒砚生前陪着自己,说话的画面。
复仇的怒火,在心中越燃越旺。
独孤昭月上前几步,剑指施德善,咬着牙,狠狠道:“如今王城城门已破,你也被前后夹击,插翅难飞,苗疆气数已尽。你若自行了断,我还能留你王城百姓一命,否则,城外停放的投石车,会毫不留情的,投掷火药丸,直到整个王城.............”
“哈哈哈哈---------”
施德善看着她,忽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道:“你跟轩朝联军这一步棋,走的确实不错。不过啊,你似乎也太小看我了。”
一股不详的凉意,忽然爬上姜启盛的背脊。
胯下的马匹,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开始惊声惨嘶!
平常温顺听话的马,像见了鬼一样,猛烈的颠簸,差点把马背上的姜启盛甩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