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桃岭岭主率领众鬼面人朝地牢赶了过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追了过来,站在了地牢出口前。
只见出口大门紧锁,跟他们离开之时并无两样。
东桃岭岭主十分警惕,他随手指了指身旁的鬼面人,道:“你进去看看。”
“是。”
过了一会儿,那鬼面人跑了出来,道:“禀告岭主,里面空无一人,他们都跑了!”
司马坤低头看着地上一串杂乱的脚印,道:“这脚印一直延伸到南边城门,这木锋寒肯定是看南门守卫相对稀少,便准备跟萧山潼一起突围。岭主,依我看,应立即封锁南门!”
东桃岭岭主眉头一皱,斩钉截铁道:“木锋寒狡猾,极有可能在声东击西。马上封锁东桃岭所有出口,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一鬼面人道:“是,岭主,我现在就去通知各城门守卫。”
一滩血迹缓缓从敞开的地牢门口流出。
一具被割喉的尸身倒了出来!
东桃岭岭主脸色一变。
只见方才被派出进去地牢的鬼面人足尖一点,飞身跃起,手中长剑直直朝东桃岭岭主刺去!
一鬼面狂奔而来,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面前刺来的剑刃。
噗———-
长剑刺入肉身的闷响传来。
“该死!”
木锋寒一把摘下脸上的鬼面人面具,重重朝冲上来的司马坤砸去。
趁司马坤伸臂挡开面具的一瞬间,木锋寒施展轻功腾空跃起,一剑横扫,只听一声刀剑相撞的巨响,连串的火星蹦出,顷刻间将面前鬼面人手中的长剑尽数斩成了两半!
随着断裂的剑刃哐当落地,木锋寒也冲出了重围,喊道:“走!”
萧山潼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他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那准备前去各处城门通报的鬼面人面前,一剑割开了他的咽喉!
两人轻功都是万里挑一的存在,两人身影一起一落,没一会儿,便变成了天边一个小黑点。
东桃岭岭主看着面前鬼面人尸身和一地的断剑,脸色铁青,喝道:“快给我追,若是今天抓不到他们,那这两人的上榜事迹,就要变成大闹东桃岭还全身而退了!”
木锋寒和萧山潼施展轻功,两道人影在屋顶上一起一落。
萧山潼回头望了一眼后方,确认他们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道:“他们短时间内应该是追不到我们了,就这样逃出东桃岭。东桃岭地界与暗笺,落冥渊,禅堂相接,若能这样逃回落冥渊最好,去了禅堂和暗笺地界也行,他们应该不敢在别人地盘上闹事。”
木锋寒似乎并不担心的样子,道:“只要逃出东桃岭地界,会有人在外面接应我们。”
萧山潼有些出乎意料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们两个魔教血脉,跟过街老鼠似的,谁会来接应我们?”
木锋寒嘴角抽了抽,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会有人来接应我们,你可要好好跟上我啊。岭主已经通知七侠前来取你性命,估计不到两个时辰就会赶到这里,时间紧急,若是你落了队,可别指望我会回头救你。”
萧山潼翻了个白眼,道:“你想的太多了,你不在我背后捅一刀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会指望你来救我?”
木锋寒嘴角又抽了抽,道:“你看起来五大三粗,一副缺心眼的样子,怎么这么斤斤计较?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哥!”
萧山潼白眼都快翻到天上,没好气道:“呵呵,初次见面就在背后捅我一刀,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木锋寒瞪了他一眼,道:“你。。。。。。。”
正拌嘴的两人都没有发现,司马坤不知何时追了上来,正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
“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闹内讧,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武功天下无双?真以为你们可以逃出去?!”
木锋寒和萧山潼回头看了他一眼,异口同声道:“那不然呢?”
司马坤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气的七窍生烟。
他不知为何,忽然站住了脚。
“弓箭手,准备!”
司马坤怒喊声从背后传来。
可环顾四周,连羽箭都没有,更别提人影了。
司马坤继续喊道:“放箭————”
刷刷刷———
四面八方的墙面砖瓦下,忽然出现了一片闪着寒光的利箭,随着司马坤话音一落,利箭机关发射。
漫天利箭如同暴雨般,铺天盖地袭来,木锋寒和萧山潼便成了两个移动的活靶子!
黑压压的箭雨像一只深渊巨兽,张大血盆大口,瞬间将萧山潼和木锋寒两人吞没殆尽。
司马坤站在一旁,冷笑道:“虽然让七侠亲手杀了你们更解气,但若是只有尸体送给他,他应该也不会拒绝。”
铛铛铛———-
萧山潼手挽剑花,护住全身。
“你说把谁的尸体送给七侠?”
木锋寒手中的长剑舞得只看得见一道若有若无的白光,他手臂左右挥动,那道白光在他四周晃动,霎时将所有射来的羽箭挡了回去。
木锋寒和萧山潼一边挽着剑花,一边迎着箭雨朝前走着。
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箭雨之中,再施展轻功,跃上了对面的屋顶。
萧山潼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嘲讽司马坤道:“什么弓箭手,不就是机关墙吗,说的那么夸张。”
司马坤见他们轻松在漫天箭雨之中行动无阻,还有空嘲讽自己,气的牙都快要咬碎。
“快停下!”
司马坤话音刚落,机关墙便缓缓启动,面上的砖瓦缓缓盖上,转眼间又变成了一道普通的墙面。
司马坤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并不再打算追赶,只是站在原地,嘴角浮现出一道胸有成竹的笑容。
没过一会儿,萧山潼和木锋寒便站在了北城门的出口。
萧山潼看着空无一人的城门,道:“都没人值守于此,这么简单就能逃出去了?”
木锋寒却面色凝重,道:“越古怪,越危险。再说,东桃岭以无比精密的机关著名,甚少使用人力,小心为上。”
木锋寒话音刚落,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便猛然传来。
那声音既像从头顶发出,又像从脚底发出的。
一阵阴风吹过,萧山潼只感觉背后发凉。
他们双手握剑,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连一丝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突然,脚下的土地毫无征兆的消失,木锋寒和萧山潼两人脚下悬空,不由自主地往下落了下去!
萧山潼定睛一看,只见消失的土地下,密密麻麻插满了泛着银光的尖刺。
萧山潼在半空中翻了一圈,一剑插入了前方墙面。
他看着脚下的尖刺,心有余悸,但还没等他喘口气,就见头顶上所有的光忽然被遮住,垂直落下一把满是褐色血迹的巨大锤头!
轰———-
巨大的锤头重重落地,实木锤面砸落在底下利刃之上。
整个锤头正好填满坍塌的地面,四周连一丝空隙都没有,他们两人不可能逃的掉。
司马坤站在高墙之上,看着没了动静的机关陷阱,不禁得意地笑了出来。
可下一秒,一阵震耳欲聋的碎裂声传来,那巨大的锤面一分为二。
木锋寒双手举剑,从碎裂的锤面中冲了出来!
司马坤见状,面无表情地伸手按下了身旁的机关按钮。
只见已经被砍成两半巨大锤头缓缓升高,从洞口中抬了出来。
司马坤又伸手,拉动了面前的机关阀。
上空牵引着巨大锤头的绳索晃了晃,锤面便夹杂着一阵疾风,朝木锋寒撞了过去!
此时萧山潼也从洞口冲了出来,他看着摇晃的巨大木锤,足尖一点,腾空而起。
唰———
他一剑朝牵引着巨型木锤的绳索砍去!
那绳索极粗,足足有三人环抱才能勉强抱住。
萧山潼一剑砍下,绳索与剑刃相撞,发出一道刺眼的火花。
绳索被他砍了一剑,只出现一道小缺口,萧山潼却虎口发麻,差点握不稳长剑。
巨型木锤本就棘手,被木锋寒斩成两半,威力虽小了,但数量却变多了。
两个巨锤横冲直撞,紧追在木锋寒身后。
萧山潼盯着那足足有三人环抱,才能勉强抱住的绳索,深吸了一口气。
东桃岭岭主此时也率领着众鬼面人,赶到了这里。
他一见高处的萧山潼,这举剑的架势,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头油然而生。
那可是用最坚硬的材料制成的绳索,可不知为何,看着萧山潼,便总有他能一剑将其斩断的不祥预感。
东桃岭岭主面色大变,喝道:“不好,他要砍断牵引绳,快阻止他!”
他一声令下,无数手持参差剑的鬼面人从四面八方朝萧山潼涌来!
萧山潼的双目,闪动着坚定的光芒,他看也不看四周冲来的鬼面人一眼。
四周时间仿佛停滞下来,萧山潼只感觉自己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殆尽,这茫茫天地,只剩下自己和掌中的荷风剑,还有面前的绳索。
仓———
轰———
只听一声剑鸣响彻云霄,那牵引绳应声而断,巨大的木锤轰然落地!
“啊啊啊啊啊———”
“快跑啊!”
“救命啊!”
“哇!”
两个巨大的锤面狠狠砸落在地,激起一片混浊的尘土,久久不能散去。
地面上闪躲不及的鬼面人被巨大木锤砸到,当场变成了一滩肉泥!
那锤面本已经凝固的褐色血迹之上,又蒙上了一片新的鲜红血斑!
巨型木锤激起的尘土散去,木锋寒和萧山潼两人早已越过高墙,出了北城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