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后,在和尚道士吹吹打打声中,众人把贾珍的棺木运出了城,寄存在铁槛寺阴宅之中,这才算是把这丧事给办完了。
不过府中依旧得人人身上带着孝布子,不许见鼓乐,不许婚丧嫁娶等事,为期一年。
当然,这种事情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就算各家偷偷的坏了规矩,也没人管。
事实上,也基本没有人真的完全守这个规矩。
虽然国人都讲死者为大,但也说人死如灯灭,活人要往前看。
就比如展老爷,把珍大哥遗留下来的妻子、儿媳都照顾的好好的,一点都没让她们吃苦受累,免得珍大哥在地下还会担心,不得超脱转生。
仗义啊!
不过只可惜珍大哥的中二妹妹惜春却不识好人心,如今已经绝食多日了。
这怎么可以呢?
所以忙完出殡事宜后,展老爷便又快马加鞭回了宁国府,亲自动手,给惜春妹妹做点好吃的。
厨房那边早就把展老爷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见他回来,便给端了上来,流水般送入了惜春的小院。
“这许多屋子,你们去哪里吃不好,偏要在我这屋内!”
惜春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怒瞪着展廿四,恨不得上来狠狠撕咬。
展廿四仗着自家脸皮厚,也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指着那烤架和肉片,示意道:
“惜春妹妹这话说的!”
“我这烤肉纯粹是为了惜春妹妹准备的啊!”
“不在惜春妹妹屋里吃,那才真个是暴殄天物呢!”
惜春怒急,转身欲走,却被一众丫鬟又按了回去。
“你们……无耻!”
惜春挣扎不得,只好拎着裤子跳着脚大骂,却无人理会她。
之所以拎着裤子,是为了防止她上吊,所以让袭人把她的腰带给收走了。
不过其实就算有腰带可用,她也够不着房顶,屋内的桌椅之类的东西都换成了矮桌矮凳。
除此之外,所有带尖的带刃的发簪啊、剪刀啊、针头线脑之类的东西,统统都收走了。
身边全天候有至少两个丫鬟看着她,便是出恭都有人在旁边盯着。
便是想撞墙而死,那都加速不起来。
唯一的一个寻死方法便只剩下绝食了,结果展老爷来了,带来了各种美食,天天在她面前带着一群人聚餐。
展老爷乃是良善君子,从来不强迫她吃东西,只是吃给她看,锻炼她的精神和意志。
今天吃的是烧烤。
北方人向来都对烧烤缺乏抵抗力,有东北老铁曾经说过,这世上没有啥事儿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如今大庆朝海贸发达,薛家又是皇商,有了这个便利,一切调料都准备的非常齐全,什么孜然、辣椒粉之类的,那是应有尽有。
展老爷一声令下,袭人便把那雪花无烟炭放入了烤架内,点起火来,上面架上铁网,再铺上烤肉,拿小刷子蘸着酱料,一层层的刷上去。
在炭火的烘烤之下,那五花肉里面的油脂被炙烤了出来,滴落在下面通红的火炭上,阵阵的油脂香气扑鼻而来,让周围的人们个个都狂吞口水。
这年头的人,想吃点肉不容易,除非地主富绅,否则一个月都未必能见到一次荤腥。
就算是这些下人在宁国府做事,偶尔能吃点老爷太太们剩下的酒菜打打牙祭,但那残留的肉量都非常稀少,根本就只能保证让肚子里的馋虫饿不死,却根本无法解馋。
但最近这些天,因惜春绝食的缘故,他们跟着沾了光,每日里各种好吃的花样翻新,什么火锅、铁板烧之类的吃了个爽,巴不得让自家小姐再继续多坚持些天呢!
这人一多,吃饭就香,惜春对此深有感触。
原本她早就心存死志,便是死也要做个清白姑娘,结果便发现这仁人志士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才绝食几天呐,她就有些撑不住了。
看着眼前一群人在那里欢天喜地,吃的眉开眼笑,闻着那勾人的香气在鼻端萦绕,便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面爬一样,口水不知不觉之间便溢了出来。
“咕噜……”
惜春肚子叫唤了一声,再次咽了口口水,眼珠子都要红了,对着展老爷狠狠吐了一口,骂道:
“你这该千刀万剐的狗杂碎!”
“亏我哥哥还把你当成兄弟,你便是这般回报他的?”
“你吃吧!”
“使劲的吃吧!”
“我咒你死后入饿鬼地狱,永生永世都吃不饱!”
在场众人顿时为之一静,吞咽的声音都没有了,纷纷屏住呼吸偷眼去看那坐在桌旁,在尤氏和可卿服侍下,正享受烤肉美酒的展老爷,生怕他勃然大怒,把这盛宴给撤了。
展老爷多大的度量啊,岂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不但面不改色地吃着烤肉,还笑嘻嘻地对惜春道:
“惜春妹妹,你或许有些误会啊!”
“你总以为是我在你哥哥死了之后,夺了你哥哥的家业,但你看蓉哥儿和你嫂子他们,可都半点不曾抗拒。”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其实,你哥哥活着的时候,府中便是如此,反而是你这个妹妹,才是那个不合时宜的?”
旁边也在吃肉喝酒的贾蓉急忙过来表态道:
“不错,小姑姑有所不知,父亲仍在的时候,这家中便已经是展老爷做主了,否则你以为凭什么展老爷把这许多大好的生意交给咱们?”
“小姑姑年纪还小,不清楚,这权贵之家啊,里面的阴私事情多了去了,只瞒着外人罢了。”
“你们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到那权贵之家的光鲜亮丽,却半点不清楚,这花团锦簇之下,那都是黑的!”
“别的不说,单说那西府,宝玉和大奶奶李宫裁的事情,都被人画成春宫图故事了,还是精装版的,图文并茂,偏你们这些小丫头们却不知道。”
“你若不信,回头我便拿一份给你看。”
旁边烤肉的袭人听了这话,下意识地便想开口反驳,但方一抬眼,便见到那造谣的是自家未来的老爷,这话到了口边,转了几圈之后,就又吞回肚子里了。
一个是自家的前主子,另一个是自家未来的终身依靠,袭人当然知道该如何取舍。
若是因为一时嘴贱,惹得蓉老爷怀疑自家对前主子旧情不灭,把即将到手的姨娘给飞了,那便愚不可及了。
想明白这点之后,袭人便又低下头来,乖乖继续烤肉,一句话都不说。
但她不说话,展老爷却不放过她。
这种表明立场的时候,不说话就代表立场不明确,那怎么可以?
只听展老爷笑着道:
“蓉哥儿所言极是。”
“惜春妹妹,你莫非便不曾怀疑过,宝玉身边的那四个大丫鬟,为什么现今都留不住了?”
“之前西府内曾经禁止过传谣,还把许多人都赶出府去了,当时王夫人也把宝玉身边的许多人都赶出了绛芸轩,把身边的人给换了一茬,你可知为何?”
“如今袭人便在这里,你大可以向她问问。”
展老爷乃是良善君子,从来不说谎,但别人说谎却怪不得他。
惜春压根就不信宝二哥会做出这种“盗嫂”的事情来,闻言急忙看向袭人,问道:
“袭人,你为何会被二太太赶出来?”
袭人面色青一阵白一阵,非常不愿意往宝玉身上泼脏水,但就算低着头,她也知道,自家未来的老爷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若是不表明立场,只怕这姨娘之事便要飞了。
没奈何,袭人便低着头,含混道:
“当日二太太过来查房,在宝玉房中搜到了那春宫画册,是故大怒,便把许多人都赶出了绛芸轩。”
“我们四人之所以被分散送人,多半也是因这缘故。”
在当日贾母下令禁口之前,惜春也是听说过那些谣言的,其中自然也包括“李纨养小叔子”、“宝玉素喜人妻”这两个,当时她只是不信,如今再想来,却不由得脸色一白。
一直以来,她总以为宝二哥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品行高洁,不为世俗的功名利禄所动,也不因她女子之身而有所轻视,不分男女贵贱,以诚相待,洁身自好,不同流俗,是这凡尘浊世里面的一朵青莲。
可如今……
她犹自感觉到难以接受,便颤声又继续追问道:
“那不过便是看春宫图罢了,他和、和大奶奶之间的事情,可是真的?”
袭人的头愈发低垂了下去,一边胡乱地在烤肉上面反复刷着辣椒,一边低声应道:
“宝二爷的行事做派你是知道的,最喜往女人怀里扑,还爱吃人家唇上的胭脂,至于他和大奶奶之间的事情……”
“莫须有的吧!”
继岳武穆之后,宝二爷也步其后尘,成了“莫须有”下的牺牲品。
虽然袭人口中是说莫须有,但只看她这副低落表情,再加上她是宝玉最宠爱的四个大丫鬟之一,众人听了,都只会觉得,这事儿多半便是事实,不过她毕竟曾经是宝玉的丫鬟,不方便说宝玉的坏话。
惜春脸色顿时煞白起来,踉跄了两步,跌坐在了地上。
她先是被自家侄子一顿语言打击,然后又被荣国府的秘辛所惊,如今只感觉三观尽碎,便连腹中的饥饿都变淡了许多,那鼻端的香气,也都没有那么大的诱惑了。
展老爷也不管她,只自顾大吃大喝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便让人收拾好烤架,只留一盘烤肉在房中,用来吊着惜春。
贾蓉拿着出场费,出门眠花宿柳去了。
只在小姑姑面前说几句好话,便有银子可拿,贾蓉不知道有多开心。
尤氏和可卿收拾完东西,也自行回去了,今夜展老爷宿在惜春的院里。
袭人让人把浴桶准备好,自己换了一身轻薄衣衫,来服侍展老爷沐浴。
如今小院里的人都知道,大太太许了袭人将来做蓉老爷的姨娘,对袭人自然是另眼相看。
展老爷躺在浴桶里,任由袭人在身上轻轻揉搓着,看着浴桶对面那气鼓鼓瞪圆了眼睛的惜春,笑着道:
“惜春妹妹若是觉得小床睡着不舒服,随时欢迎到大床上来。”
“你这大床如此宽敞,便是我和袭人两个,也觉得松快,多你一个,依旧睡得开。”
眼见展老爷如此无耻,惜春便羞怒交加叫道:
“住口!”
“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偏要在我眼前做这许多污秽事情,没的脏了我的眼睛!”
袭人最早还颇为害羞,但如今却早已习惯,对惜春的怒骂只是充耳不闻。
展老爷就更加不在意了,反而把这当成是一种情趣。
“惜春妹妹此言差矣!”
“《礼记》里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这可是圣人说过的话,当然是不会错的。”
“你看看你,饮食,你不吃,男女之事,你觉得污秽,这便是大错特错!”
“如今哥哥便是在想办法让你意识到这两样事物的美好,将你从错误的道路上挽救回来,这样才能让你踏上幸福快乐的康庄大道啊!”
惜春气急,也知道说不过他,便把头扭向了一边,然后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便伸出手来,按住她的头,又把她的头给扭了回来。
惜春便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开始念起佛来。
展老爷便挥挥手,让人把贾蓉送过来的春宫画拿了过来,递给了袭人。
“来,袭人,把上面的字大声念出来。”
“……”袭人木然了片刻,乖乖伸手接过那春宫画册,翻开,然后开始了朗读模式。
“却说那诸天万界之中,有一世界,其中有一王朝,其名为清,因其乃是蛮人所建,故而礼乐崩坏,男淫女荡……”
“等等。”展老爷忽然出声打断了她,“这些前情提要便不需要读了,直接挑重点,读重点呐!”
袭人便默默地翻了几页,找了些“重点”段落,面红耳赤地颤声读道:
“……这贾生便伸手去脱那李氏的衣服,口中叫道:‘嫂嫂,你我二人……’”
“等等。”展老爷忽然再次开口打断,又吩咐道:“这般平淡读法却不对,你要声情并茂啊!”
袭人便干咳一声,吞了几口口水,仔细酝酿了一下感情,然后声情并茂地继续读道:
“……那李氏早.当下便……然后……于是……又伸手……媚笑起来……”
展老爷便躺在浴桶中,闭着眼睛好生享受着这温柔女音版的有声阅读,仿佛又打开了起点APP。
看看,谁说在古代享受不到科技的快乐?
如今展老爷想看短视频,就叫女团过来现场直播,想听,就打开袭人版起点APP,除了节目少点,质量绝对上佳,还不担心有审核,随便走光擦边。
他在这里是很享受,但对面的惜春便愈发的难熬起来。
她心中默念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但这颗心却怎么都无法静下来,那袭人柔媚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往她耳朵里钻,让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便跟着一并变歪了。
她几次想要诚心正意,但偏偏那书中的故事分外勾人,让人不由自主地便被牵着走。
而且那书中的人物形象往往与现实中荣国府的一些人非常匹配,让她不由自主地便与现实之中的人相挂起钩来,那叫一个代入感十足。
听着听着,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都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谁还没点生理需求什么的?
只是平日里这些想法被礼教束缚住了,只能强忍着。
如今袭人念的内容虽然不是那些才子佳人之类的东西,但却更加勾人,让人更加难以抑制。
惜春霍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来。
她不敢再继续闭着眼了,否则一定会被袭人的声音给带歪,跟着胡思乱想下去,那就要出大丑了。
这般睁开眼睛,虽然依旧会受到对面浴桶里展老爷那健硕的肌肉影响,但视觉刺激反而比心理刺激要小多了。
自家脑补的,才是最致命的!
眼见惜春睁开了眼睛,展老爷哈哈一笑,赤着身子便从浴桶里面站了出来。
霍!
这下子,视觉刺激顿时翻了十倍上去。
惜春心脏“咚咚”直跳,急忙又把眼睛闭了,然后袭人的贯耳魔音便又来了。
惜春急忙又睁眼,却转头不看,但身后的丫鬟却又不许,当真是逃不过、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展老爷把袭人搂入怀中。
这书稿本就是他写的,那内容当然是取材于现实,要多详实就有多详实,就算不是纪实文学,也相差不远,绝对的经得起考据。
袭人怎么念,他就怎么做。
一点儿都不带差的,绝对神还原!
惜春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真人小电影,直看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当,但那目光却不知为何,紧紧地被展老爷那钢筋铁骨所吸引住了,想转都转不开,那脑中的代入感,也不知道代到了谁的身上。
展老爷多么善解人意啊!
眼见惜春如此目不转睛,生怕她看不清楚,于是便抱着袭人,大踏步来到榻前,将袭人放在了惜春旁边!
这绝对是在21世纪也无法享受到的观影体验!
眼见展老爷两人来到自己身边了,惜春一个激灵,便要逃开,但却手软脚软,被丫鬟轻轻一推,便又坐回了原地,逃脱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
她本就多日不饮不食,如今身体已经颇为虚弱,又被这般剧烈刺激,当即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袭人见此顿时惊呼出声,急忙让人上前用参汤相救,展老爷却哈哈一笑道:
“参汤又算的什么?”
“岂能与老爷我相提并论?”
“你且让开,且看老爷我如何救人!”
袭人便挣扎着爬起,把位置让了出来,然后便见惜春悠悠醒转了过来。
展老爷便又将袭人抱了回来,吩咐道:
“好袭人,你当继续读书,可莫要偷懒!”
袭人当即便又把那书本捧了起来,喘息着一句一顿地继续念道:
“……却说、却说那贾府的、的四小姐,见了、见了那恩物后,心中便起了、起了念头,有心想要、想要……”
惜春刚刚悠悠醒转,便听到这些,脑子里木木的,不由自主地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口内似乎残留着什么,味道好极了!
表现出来,便是她更加饿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便向着桌上那放着的烤肉方向转了过去。
“咕噜……”
似乎嗅到了那烤肉的香气,她的肚子也跟着便叫唤了起来。
旁边的丫鬟早就被现场激烈的战斗吸引了注意力,都脸红耳热地盯着展老爷和袭人两人,哪里顾得着去继续看着惜春。
不过展老爷耳聪目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关注到了她的动向,当即便推了推一个小丫鬟,用目光示意,让她去把烤肉端过来。
小丫头这才意识到自家之前的行为多么不妥,当即便脸红红的跑到桌边,把那盘烤肉端了过来,用筷子夹起一片,递送到惜春口边。
经历过这一番折腾之后,惜春那颗冷硬的心也已经软化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想死,所谓的贞洁、节操也没有书本中写的那般重要,茫然中下意识便张开口来,将那烤肉吃了下去。
这烤肉的香气在口腔之中弥散了开来,惜春顿时便收不住了,当即便大口小口的把这盘烤肉给吃了个干净。
惜春心中明白,一旦开了这个口子,绝食的事情便立即就失败了,但想要让她像袭人一般不知羞耻被人任意玩弄,那也是休想。
她一边大嚼,一边在心中暗自发誓。
饭,可以吃,但是那羞耻的事情,她坚决不做!
姓展的不是人称良善君子吗?
那就看谁先撑不住!
展老爷却不晓得惜春心中想法,也不在乎,反正肉早晚是会烂在锅里的,猴急那就不讲情趣了。
作为会玩的,展老爷向来都是温水煮大虾,非得让这虾自己蹦到锅里不可。
电影闭幕之后,展老爷搂着袭人便躺在这大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也不理会惜春,任由她气鼓鼓地在旁边小床上睡。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晚展老爷都带着袭人来这里现场直播。
虽然表面上依旧还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惜春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从惜春身边小丫鬟那里得来的消息便可知道,惜春的换得很勤,显然并非毫无所觉。
展老爷也不拆穿,只把这当做和惜春之间的小情趣,每夜都去逗上一逗,只等瓜熟蒂落之时。
这一日,忠顺亲王派人相请,给他说了一个好消息。
今上已经批准了马会的建立,不经过官府插手,由忠顺亲王牵头,找些同在今上这边的官员、新贵来共同建设这新鲜东西。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展廿四知道忠顺亲王找他的意思,也便不遮遮掩掩,直接便说道:
“王爷,现如今这地段倒是好找,我早就在城外选好了地址,找人进行平整地面,开工建筑即可。”
“我这边早就养了几十匹马,可以成立最早的一批马队,日后见到好处,其他家族自然会过来参加比赛,倒也不为难。”
“现在缺的是配套的商家和店铺。”
“我这边,薛家在京城的这些店铺,都可以放进去,客栈、茶馆、酒楼、成衣铺子、胭脂水粉店、首饰玉器行……凡是在这马会用得上的,都可以入驻。”
“但除此之外,还有些重要的店面薛家不敢参与,得王爷这边来寻人入驻。”
“主要是赌坊、当铺、青楼这三大块。”
“赛马的马票必须得掌握在马会的手上,独家经营,别家都不许,除了马票外,还可以搞些福利彩票之类的东西,细则回头我写给王爷。”
“至于其他的牌九、麻将之类的常规赌场,马会便不插手了,可以让一些自己人家中的赌坊入驻。”
“但是为了保证马会的长久持续,这赌坊里面便不能像外界那般泛滥,得有规矩,最好再定些门槛,只给有钱人服务,那些穷鬼连门都别想进。”
“普通人想要过把瘾,可以买马会的马票、福利彩票,咱们内部操作,搞些噱头出来,吸引人大量入场,稳赚不赔。”
“未免日后赌坊泛滥,影响自家人的收益,可由马会颁发场内赌坊牌照,没有牌照的不许在马会内部经营赌坊。”
“以后每年核准一次,若是不守规矩的,便吊销这牌照,将人赶出去。”
“这是得罪人的事情,一般人也约束不了那些开赌坊的贵人家族,只能王爷你这边来想办法。”
“展家和薛家,对于赌坊这块,一点都不沾染,免得招人恨。”
“既然有赌场,那当铺这块也是暴利。”
“薛家在京中也有当铺,但不入驻,王爷找那亲近的人来做这行,同样也是持证经营,不许外人参与。”
“青楼就更不用说了,有钱的地方,便少不了女人,而且是无本的买卖,纯赚!”
“展家和薛家就只做其他的买卖,不搞独家,做的好是我们的本事,亏了我们也自认倒霉。”
忠顺亲王听了之后,大为欢喜,也承诺道:
“你且放心,我这边定然能够招来足够的商家和店铺,绝对不会让那马会空荡荡的无人。”
“你的忠心,皇兄已经知道了,若是有所成绩,定然不会少了你的功绩。”
“对于这整体方案,你最熟悉,我意还是由你来牵头负责这招人和施工等事务,一应钱粮等事宜,你可完全自行决定。”
展廿四才不愿意做这苦功,急忙推拒道:
“此事万万不可!”
“这涉及钱粮之事,乃是至关紧要之所,若交到我手中,只怕各家不服,必须得王爷亲自指派府中之人来管,别人才不敢多有怨言。”
“我只需要挂个幕僚的名头,有事情出些主意即可。”
忠顺亲王又劝了半天,见展廿四确实不想掌这大权,心中更加放心,便指派了府内管事来负责钱粮,只给了展廿四一些人员招募和安排的小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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