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睫很长,撩得檀灼手心发痒。
盖住那双生人勿近的冰冷眼瞳后,只露出下半张脸,下颚线条优越,薄唇淡抿着,透着极浅的绯色,少了凛冽的攻击性,很好亲的样子。
檀灼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他昨天在车厢里,一边冷静开车,一边从这张薄唇里溢出喘息。
若是在床上,他会不会喘得更好听。
嘶。
啊啊啊!
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都怪朝徊渡,一定是把她带坏了!近墨者黑!
偏生罪魁祸首呼吸平缓,毫无波澜的阖着眼睛,大清早动情的只有她一个人。
“你是三岁小朋友吗,睡觉还要哄。”
哄不了一点。
未免被这个男妖精蛊惑,檀灼猛地抽回手,到处摸索自己的睡裙,她还是有羞耻心的,不能光溜溜地下床跑去浴室。
檀灼动作太大,朝徊渡根本睡不着,掀睫看了眼。
因着少女皮肤薄嫩,此时昏暗光线下,探着身子去床尾摸索时,依稀可见白得反光的肌肤,细腰微微下塌,凌乱又放肆地烙印着几个鲜艳的指印分外显眼。
他眼神晦暗。
忍了一夜,但凡进去了,绝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结束的,若做到中途草草结束,不如不做。
朝徊渡向来不喜敷衍自己,尤其这方面。
檀灼没找到自己的睡裙,反而摸到了差点掉地上的手机。
小声嘀咕了句:“我的手机怎么在这里。”
她裹着薄被坐起身,视线落在屏幕上,打开页面是与周毓霖的语音通话结束页面。
突然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
对,自己又梦游了!
想到什么似的,檀灼扭头看向被她抢了被子的人。
朝徊渡身上的黑色真丝睡袍散乱,系带松散,隐隐露出的腰腹线条清晰,上面攀覆着一道道锁链刺青,蜿蜒而上,另一片被睡袍挡住。
此时被她闹得彻底睡不着,朝徊渡揉着眉梢起身。
檀灼拽了下他的睡袍衣摆,“你等等,我昨晚梦游除了跟之前一样那”
想想早晨起来的画面,她难以启齿,“那什么你,还干什么了?
朝徊渡低垂着眉眼,依旧懒倦,语调却平平的毫无变化:“哦,哪什么我?含我喉结?舔我腹肌还是吻”
檀灼听不下去了,用被子蒙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少女只露出一张漂亮脸蛋,心虚地扬声:“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梦游玩手机?
她将手机屏幕从被子边缘推出去,指着上面的语音记录,“我没记得和他开语音。”
还聊了好几分钟!
朝徊渡下床时,视线沿着她的指尖看过去,随即漫不经心答道,“哦,你梦游拒绝了他。”
檀灼信了,大惊失色:“我现在梦游这么严重了吗?!
想起昨晚在浴室内的遭遇,朝徊渡平缓的语调沉了几分:“非常严重。”
治疗刻不容缓。
朝徊渡之前与秦修迟和肯恩医生详细了解过檀灼的病症,早已经想好解决她目前梦游症的方案。
“非常、严重?”
檀灼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手脚发冷。
朝徊渡从来都镇定自若,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在他眼里会是严重的,现在他居然都说非常严重。
这得多严重啊。
朝徊渡神色沉淡,从衣柜找出衬衣西裤,准备去浴室。
看到男人凉薄的背影,檀灼严丝合缝地裹着被子,轻轻哼了声,一双桃花眸潋滟又幽怨:“急着去浴室干嘛!”
“都不知道安抚安抚我。”
“我还是不是你的宝贝小娇妻?
“我的宝贝小娇妻。”
朝徊渡站在浴室门口,听到她这理直气壮的质问,冷静地转身,“撩拨了一夜不负责,不如你先来安抚安抚我。”
刚好,不必去洗冷水澡了。
男人原本拿着衣服的手臂垂落,隔着薄薄的睡袍,依旧能看出腹肌下方那处蓄势待发的野蛮发育,强势又危险。
看起来比昨天下午还要大。
可想而知,他一早去浴室是干嘛的。
檀灼哑然。
下一秒,纤细指尖默默地把原本就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往前拉了拉,连带着脸蛋都完全蒙住,随即团成球倒回床上。
假装睡着。
几分钟后。
浴室内,朝徊渡自己撸不出来,被养刁了胃口,就很烦躁。
明明合法老婆就在外面。
他还得自己来。
檀灼昨晚穿了一会儿的睡裙还挂在浴室内,淡淡的荔枝玫瑰香萦绕。
朝徊渡胸腔跳动,平复半晌,最后修长指节勾起那绸滑馥郁的睡裙覆上去。
若非他有今日有晨会檀灼竖起耳朵,听浴室内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不由得想,朝徊渡隔三差五的洗冷水澡,会不会洗出什么毛病啊。
她缩在被子里搜索〔男人频频洗冷水澡的方式压抑欲念,以后性功能会不行吗?搜出的答案:“对于身体素质较好的男性,冷水澡能够增强体质,促进xx分泌睾酮等,是能够增强性、功能的;而对于身体素质一般的男性,洗冷水澡会降低机体免疫力,诱发疾病等,是降低性、功能的。”
檀灼看着这个回答,沉默许久。
朝徊渡的身体素质肯定是好的。
所以意思是…他越这样洗,以后越厉害???
现在都这样了,以后还要怎么样?!
不行不行。
檀灼蓦地掀开被子,露出一张憋得泛红的小脸蛋,顾不得什么,赶紧披着被子下床,往衣帽间跑去。
自从檀灼搬过来,朝徊渡的衣帽间便与隔壁两间客房打通,重新建造了一个占据几乎半层楼的超大衣帽间,里面也有浴室,洗完澡换好衣服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去,不必经过主卧。
檀灼第一次洗澡这么快速,妆都来不及化,换好衣服下楼让管家给自己打包早餐,急匆匆上车去博物馆。
管家:太太最近事业心比先生还重。
上班时间越来越早。
大胥窖古墓的考古还在继续,不过自从檀灼上了热搜后,热度一直很高。
每次只要博物馆官方账号发她的相关视频,点赞都会破百万。宣传部门隔三差五请她拍视频,介绍馆内藏品,还拍她鉴定与修复古籍古画的过程。
理由非常义正言辞:宣传传统文化,普及文物知识。
这能拒绝吗?
必然是不能的。
于是乎,虽然檀灼没有账号,也累积了不少粉丝,还有不少从周毓霖那边摸过来的CP粉,想知道他们的后续发展。
网上搜不到一点消息,只能从檀灼这边着手。
可惜她没有个人账号,在博物馆官方下面留言,官方只说鉴定师私人事情,他们不过问。©搞得人心痒痒。
越是神秘,越是让人想要挖掘。
后来有人在评论区爆出檀灼经常做劳斯莱斯上班,顿时引起了小范围的‘地震’,各种猜测频出。
对于周毓霖这件事,檀灼那天得知自己半夜梦游跟人家语音,后来想了想,又给他发过消息道歉。
大小姐驾到:【很抱歉,那天晚上吓到你了吧。】
周毓霖以为檀灼指的是被她老公接语音的事情,确实有受到惊吓:【没事没事。】
几秒后,他又回复:【姐姐,你注意安全。】
檀灼:???
注意安全?
他是猜到自己梦游了吗?
天呐,那天晚上她到底跟周毓霖说了什么?
大小姐驾到:【我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周毓霖:【啊?】
檀灼看着他的问号,也有些迷茫,略一沉吟,试探着问了句大小姐驾到:【为什么让我注意安全?】
很快,周毓霖便又发了消息过来:【我感觉你老公有点反社会人格,占有欲还很强,所以让你注意安全,对不起,我可能没立场说这些,可没忍住。】
檀灼:“”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脏话,很脏很脏很脏,想把朝徊渡给就地埋了那种!
合着半天,昨晚她没有梦游和人开语音!
那她梦游干的事情,从朝徊渡嘴里说出来,有几句是真的?
什么舔他含他亲他的,是不是都是假的?
她之前还因害他洗冷水澡而愧疚,后来几天老实地配合进行夫妻生活,最近每天晚上都要做两次以上,然后早晨还要再晨练一到两次。
现在信任全线崩塌。
檀灼神色冷静地回复了周毓霖几句,并且真诚感激他在微博为自己发声的事情。
但仅此而已。
她还是拎得清的,不管自己与朝徊渡的婚姻多么塑料多么脆弱,但并不是假的。
道德与从小到大的教养,不允许她在婚姻存续期间与任何男人有出格的暧昧关系。
况且,既然没办法回应对方的感情,自然不会故意吊着他。
随后檀灼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声讨某个罪魁祸首身上。
今天还特意早点回家,准备兴师问罪。
岂料朝徊渡居然又又又出差了。
若是其他城市,檀灼一定要追过去。
然而崔秘书说他去的是深城。
算了。
这个城市,她有心理阴影。
最近她都在修复馆那边,极少回‘梅简’。
用师兄的话来说,他好不容易骗来的首席鉴定师,都快被博物馆挖走了。
这天她有空回工作室。
梅溪汀还问她:“你如果打算正式入职博物馆,我也不拦着。”
最近鉴定馆和修复馆都想让檀灼正式入职博物馆,其实梅溪汀早就知道,自家师妹这颗珍珠钻石,迟早要被发现的。
檀灼却很明白自己要什么,她靠坐在自己这两年做鉴定时常坐的雕花椅子内,这是当时入职时,特意从家里搬过来的,以前爷爷做文物修复时常坐的。
坐在这把椅子上,她就会想起爷爷曾经的教导。
教会她鉴定古董,修复古董,不是为了成为她捡漏敛财的工具,而是让更多文物重见天日,不被埋没。
博物馆的工作虽好,或许是很多鉴定师、修复师的终极梦想,与她而言限制太多。
檀灼摇摇头,仰头看向梅溪汀:“师兄,其实我想开个古董店。”
“让藏在家里那些古董,重见天日,找到它们新的主人。”
而不是几十年上百年的藏在暗光里,不见天日。
其实也这是爷爷的梦想,可他一直没有机会实现,因为这些古董价值太高,轻易现世,或许会成为檀家人的催命符。
檀灼不知檀家这次破产与古董有没有直接关系,但父母和奶奶出国至今不跟她联系,不得不让她多想。
梅溪汀若有所思:“你确定?
檀家坐拥巨宝,当初连檀老爷子都尚且不能确定护得了这些古董。
他叹了声,“从感情上来讲,我应该支持你,但是理智告诉我,这很危险。”
檀灼懂师兄的意思,轻抿了下唇,闲闲地笑了声:“今时不同往日。”
“藏着掖着更容易被觊觎,倒不如大大方方现世。”
这也是她最近从每天被官方拍摄视频中得到的灵感,如果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古董店,她的藏品,但凡消失一样,便会引起众多人的注意力,那么那些私下觊觎的人,会不会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藏得深了,被人偷偷盗走,她都无处申冤。
更何况,如今趁着她有朝太太这个身份临近中午,半开着窗户有点热。
檀灼从旁边架子上,拿了把绘了鹤纹的小扇子扇着风,一边懒洋洋地道,“也不急,我准备抽空先回去清点一下古董。”
这是个非常大的工程,之所以提前告诉梅溪汀,是找他帮忙。
梅溪汀也笑了:“你倒是信任我。”
檀灼很理直气壮:“爷爷说了,这世界上不相信父母,也要相信我的师兄大人呀。”
她爷爷眼光素来好,就没出错过。
对了,朝徊渡也是爷爷选中的。
檀灼细想了一下除了那方面需求量大了点,性格狗了点,其他也还就那样吧。
总之爷爷眼光好,所以她信任师兄,至于朝徊渡还得再观望一下,经过周毓霖这茬儿,对他的信任度直线下降。
就在他们讨论什么时候回去整理古董名册时,外面传来童童的敲门声:“檀老师,你的前客户来了。”
前客户?
檀灼都忘了自己还有什么客户了,她好久没有接新的鉴定任务。
梅溪汀反应过来:“是茶馆那个,找你问残卷的事儿。”
“来好几趟,你都不在,我就给你应付过去了。”
又不是什么正经客户,梅溪汀也懒得和檀灼说,这位客户直接被他拉黑了,以后不接他的活儿。
檀灼指尖把玩着扇柄,“找我干什么,不应该找钱之延吗,他应该很乐意高价买下那个残卷吧。”
说到这里,梅溪汀就想笑:“自从上次直播翻车,他连考古队都不去了,总觉得大家在嘲笑他。”
“其实他主动跟你道个歉,顶多也就是丢脸点罢了,在圈子里还能混,毕竟年轻气盛嘛,给年轻人个机会,现在装死,反倒是让人不耻。”
前段时间鉴定圈的谈资是檀灼,如今就是钱之延,相较于檀灼那个没有证据的料,钱之延这边可是实打实的,自然热闹的很。
至于这个茶馆老板屡次过来,意思明显,想要让檀灼出高价买下。
毕竟她手里有原本,甚至是修复过后的。
残卷留在自己手里也没用,毫无价值。
梅溪汀一言难尽:“他要价五千万。”
五千万,可真敢要。
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檀灼又不傻,凉声嗤道:“我负债累累,买不起。”
若是这人给一个合理正常的价位,为了保留原本,檀灼可能还会买下。
虽然没什么必要,毕竟原本修复的真的非常还原,即便有了残卷,再重新修复,或许都没有现在的完美。
梅溪汀也赞同。
他们不占人便宜,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吃亏。
“你等会从后门走,免得他在前门堵你。”
檀灼:“行。”
‘梅简’的后门也是一条小巷子,尽头开满了白色芍药花,非常雅致,檀灼偶尔也会从这边走。
这里的芍药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并非朝园后山那些重瓣华美的芍药鲜艳夺目,可檀灼莫名地想起了朝徊渡,鬼使神差地摘了一朵。
摘了之后,又想怼回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檀灼站在花丛里,瞥过不远处垃圾桶时,犹豫了两秒,还是没有丢进去,而是带回了泰合邸主卧。
朝徊渡出差快一星期了。
床头甜百瓷花瓶内是佣人来换的,亦是每日从国外空运的最新鲜的香槟色玫瑰。
檀灼将这朵几乎与甜百瓷融于一体普通芍药,塞到了名贵玫瑰中间,霸占C位。
不符合花艺师的审美,但有种野趣的美。
檀灼泡了个澡,又从头护肤到脚,不经意瞥到自己的花艺杰作时,越品越满意。
兴致来了,她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朝徊渡。
大小姐驾到:【怎么样,不比你的插花技术差吧?】
此时,返回江城的车厢内。
俊美男人薄唇勾起淡淡弧度,跟他比插花技术?
几秒后,檀灼收到了回复。
是朝徊渡的两条简短的语音消息“比比。”
“视频。”
听到朝徊渡准备和太太开视频,前方崔秘书很自觉地打开了隔板,并且面不改色地递给司机一对蓝牙耳机,然后自己也塞上。
檀灼还真是被他激起了好胜心,比就比,谁怕谁啊。
而且,自己绝对是有天赋的。
随便这么一摆弄,就特别好看。
一开视频,他那边有点黑,檀灼歪着小脑袋,狐疑道:“你那边没开灯?怎么比?
“那柄芍药小镜子呢?
“在抽屉里,干嘛?”
“比赛花艺还要用镜子吗?
自从上次朝徊渡用在她身上后,檀灼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都没再把它当正常的放大镜用,难以想象,她在博物馆正儿八经鉴定时,手里拿着个情。趣玩意儿。
怕自己手抖。
更怕这玩意儿突然失灵,当场给表演个弹出一截来,在座的大佬全都是见识过古代各种这方面用品的,肯定能意识到这东西的用处,她还要不要混了。
“嗯,用它插花。”
朝徊渡理所当然地回道。
用什么插花?
檀灼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原本正摩挲着小镜子背后钻石镶嵌的芍药花,思考着要不要定制个没有那方面功能的。
乍然听到朝徊渡的话,下意识看向屏幕里的黑影。
等等,檀灼突然发现,他在车里,哪有什么花?
跟她比个毛线球球的花艺。
所以他插花的意思是檀灼雪白肌肤上迅速浮现了一层绯色,“我不要。”@朝徊渡语调徐徐,像是命令般:“枕头垫在腰下,镜子还有一个用法,不想试试?
“上次不是很爽。”
檀灼想起之前镜子那两个特殊的用法。
爽是爽,但羞耻是真羞耻。
在昏暗中,男人眼瞳漆黑,如墨染的漩涡,想要将她吸入这幽渊之间,似是蛊惑:“不会有人发现,试试,插进花里,它还会动。”
“只要旋转芍药花瓣中间那颗红宝石。”
“我没这个心思。”
檀灼捏着小镜子的手都出汗了,她结结巴巴,“真,真没有”
朝徊渡曲指扯散原本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云淡风轻地应了声,“没这个心思?
檀灼点头,迅速答到:“没有!
她就是来比花艺的,谁知道他没安好心。
“你要没事,我挂”
话音未落,却听到朝徊渡不疾不徐道:
“我喘两声,上次听我喘,你隔着毯子,都能把车椅都弄湿。”
“宝贝“灼灼,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檀灼举着手机的手一软。
啪嗒。
手机砸到了脸上。
嘶。
疼!
檀灼捂着砸疼的鼻尖,感觉有血气涌动。
这个蛊惑人心的狗男人啊啊!
檀灼简直要疯了,条件反射地关机。
忍不住抱住他的枕头用力锤了好几下。
又突然想起他说把枕头垫在腰下想到垫枕头的原因,吓得檀灼立刻松手,将那散发着淡淡白檀香气息的枕头推远了,一直到床边。
少女翻了个身,不去看那属于朝徊渡的枕头。
今晚,没有枕头,她也能睡好。
头一次檀灼失眠了,在床上滚了好久,都觉得不舒服,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出男人低喘着喊她宝贝,又喊她小名。
双腿不自觉互相缠紧。
这时,檀灼指尖不小心碰到方才开视频时,被随手塞进被子里的珐琅小镜子,金属质地微凉,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檀灼平躺着在黑暗中看向天花板上的圆形雕花,一圈一圈,像极了镜子背面,最终,她抿着湿润的唇,慢慢地,慢慢地将那面小镜子勾到手边,在被子里,沿着钻石芍药的花纹,找到朝徊渡说的中间那颗红宝石。
指腹轻轻旋了一圈。
突然,感受到指尖一阵酥麻。
金属手柄自然地发热,并且震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明明隐约知道用法,可一旦放到身上,她却不解其意。
根本不会弄。
总也找不到点。
折腾了半天,越发难受,一双桃花眸,在黑暗中,染着迷茫的难耐,迷迷糊糊捏着小镜子睡着了,什么时候手柄温度降下来,都不知道。
半夜朝徊渡回来时。
主卧萦绕着极浓的玫瑰荔枝香,还缠绕着一缕勾人的甜腻。
大床上的少女穿了霜白色的真丝睡裙,因为天气热的缘故,她极少穿长裙,基本换了短裙,这条尤其短。
伴随着她睡着时双腿不自觉地并拢,有明显的润泽痕迹,月光照下来时,依稀能看到少女眉眼之间的急促,连呼吸都不安稳,似乎犹陷入梦中。
朝徊渡站在床边欣赏了会儿,视线不经意掠过少女不经意探出被子的手,此时指尖还捏着那柄小镜子。
男人眼瞳微暗,慢条斯理地从她指尖抽出那面镜子。
将红宝石旋了回去,似乎并没有惊讶她用过。
毕竟,小姑娘的好奇心,从来都是写在脸上。
朝徊渡将镜子搁在床头,才去了客房浴室洗澡。
二十分钟后。
带着一身潮湿的男人回来,半跪在床上,将少女抱起来,轻捏住她的下巴。
突然的动静,让本就睡不安稳的檀灼猝不及防,片刻,才慢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恍惚间看到熟悉的面容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尾音不自觉拉长:“你,你回来了。"
朝徊渡忽然重重地吻上去,声线含糊地应了声:“嗯。”
蛊惑至极的白檀香弥漫开来,她简直招架不住,很快便软了身子,绸滑的真丝被面沿着光滑肩膀滑落。
急促而发烫的呼吸声像是有催、情的效果,檀灼顿时缺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小脸绯红,纤细雪白的小腿夹着:“我想,我想去洗手间。”
朝徊渡在她耳畔故意轻喘:“去洗手间做什么?
“嗯?
檀灼僵在了原地,细白牙齿咬着下唇,都怪他在自己睡前,故意喘给她听,害得她居然又做了那种梦,比上次在浴室里还要羞耻。
现在一回来就亲她亲得这么呜呜呜。
所以,还能干什么,裙子和里面都湿透,她要换掉啊啊啊。
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不然她在朝徊渡狗男人面前,要抬不起头一辈子。
然而没等檀灼想好合理借口。
朝徊渡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她同样纤细雪白的手指把玩欣赏一番,“你手指这么细,被我养刁了胃口,能满足吗?
檀灼:“谁,谁要”
“去做这个啊。”
“我又、不会!
檀灼从未自己弄过,是真的不会。
这方面所有的幻想与渴望,全部来自于他。
少女如同一张干净白纸,被朝徊渡用笔一寸一寸地描绘出他满意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