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眯着眼睛打量着武大人,嘴角微微翘起,充满了讥讽。

“书生,武大人叫你换衣衫,听见没有!”

角落的人群中,有人在高声吼叫,随后,那七八个人站了起来,默默地排成一排,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向杨澜慢慢逼近。

“武大人叫你换衣衫!听见没有!”

七八个人齐声喝道,声势惊人,墙壁涂着的白灰簌簌落地。

这声音自然传到了在走廊那头的看守耳中,然而,那些家伙对此充耳不闻,几个人围在一起,小桌上摆放着酒菜,正在用桌上的那一小罐酒来打赌,赌的内容和杨澜有关,他们在赌究竟多少时间能听到杨澜的惨叫声,猜测得最离谱那人将独自喝完那一小罐酒,并且,负责善后事宜。

武大人是个独行大盗,嗯,准确地说,他是个独行的山贼,一个人在太行山麓开山立寨,抢劫来往的行商。

他出生时,因为太丑,被亲生父母抛弃,丢在一个破旧的道观里,正巧一个游方道士来了那个道观,准备修葺一番,在此立足,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武大人,他心存慈悲,收养了武大人。

游方道人对外自称悟道,乡人愚昧,以为他姓武,都叫他武道士,因此,这个丑丑的小孩也有了一个姓,乡人皆叫他武小道士。悟道是一个内外兼修的习武之人,在他的熏陶下,年幼的武大人练就了一身好本领.他虽然貌丑,形象凶恶,但是,却是个练武的奇才,天赋极好,身子的底子过了一般人,随着悟道习武,很快便青出于蓝。在他十三岁的时候,他的师傅悟道便不是他的对手了。

也是在他十三岁的时候,悟道仙逝了。

武大人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师傅地死对他影响最大,若是悟道一直活着,对他循循善诱。他或者不会走上这条路。

毕竟。一个人生下来。既非善。也非恶。日后是成为善人。还是恶客。跟后天地环境和遭遇不无关系。

师傅悟道是唯一不嫌武大人丑地人。其他那些乡人。无不以貌取人。时常笑话他。对他地相貌指指点点。他师傅死后。那些人更是变本加厉。他们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香火道士。要将武大人赶出道观。将他师傅辛辛苦苦修葺一新地道观夺去。

那一天。武大人地蛮子劲作了。不管那些人怎么说。他都不离开道观。也不允许那个香火道士入住。

这个时候。乡人们选择了一个错误地方式来驱赶武大人。他们采用了暴力。

武大人并没有还手。因为他地师傅告诉过他。说他力气太大。不准动手打人。以免伤了人命。这也是他经常被乡人们欺负而只是憨笑地原因。这也是那些乡人在这一刻敢于用暴力来对付武大人地原因。

世人多以貌取人。面貌丑恶地武大人自然为乡人们所不齿。他师傅武道士活着地时候。看在这有道高人地份上。他们只是偶尔欺负一下武大人罢了。因为他地丑恶。因为他地强壮。因为他地从不反抗。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做出什么过分地事情来。

悟道活着的时候,他和武大人在道观周围开辟了十几亩荒地,为了霸占这十几亩地。那些乡下人这才弄来了一个假道士。想赶走武大人,对他们来说。一个时常被他们欺负地十三岁小孩就算和一样健壮,面对他们的逼迫,又能做得了什么?

面对乡人们的推搡以及拳打脚踢,武大人仍然牢记着恩师的教导,没有还手,然而,某个人下手太过狠辣,拿起木棍对着武大人当头就是一棒,将武大人的脑袋打出血来,这一下,潜藏在武大人心中一直被他紧紧压抑的野性复苏了,他的双目变得赤红,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能做什么呢?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反抗。

他一把夺过打他那人手中的木棍,反手敲在那人头上,用力过猛,那木棍在对方头上变为了两截,鲜血从那人头上冒了出来,那人一声不吭,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瞧见鲜血之后,十三岁地武大人心中虽然感到了害怕,然而,他感到更多的还是兴奋,以及某种渴望,他渴望着将别人打倒,他渴望着瞧见鲜血,那红色让他心情舒畅,他甚至想要俯下身去品尝那鲜血的味道,而且,他正是在这样做的。

妖怪啊!

恶魔啊!

十三岁的武大人的行为彻底让乡人们感到了震惊,恐惧,他们群情激动起来,叫嚷着要把武大人打死,结果呢?

那天,武大人将全村的人杀了个精光。

从此之后,他喜欢上了杀人的感觉,因为喜欢杀人,也是为了生存,他当上了独行山贼,做起了剪径生涯。

至于武大人为什么会喜欢爆菊花呢?

自然也是有典故的!

长大成年之后,除了杀人之外,武大人也有了别地需求,那就是,这种动物的本能在他身上体现得远比旁人深刻,其他人或许会用道德之类的东西来约束自己,对嗜血的武大人来说,道德不过是狗屁一般的东西。

他待在深山大泽之中,老是一个人独来独往,那东西上来之后,他不晓得该怎么办?在他小的时候,他那个道士师傅也不可能未雨绸缪,给他传授这方面的知识,所以,情的那段时间,武大人非常苦闷,心中的欲火不知该如何泄。

人都是有本能地!

有一次他拦路抢劫,目标是一个戏班,他抢劫除了抢夺钱财更主要地是享受杀人的滋味,所以,当时戏班上下二十来号人,几乎被他杀了个精光,除了一个花旦,他没有杀那个花旦。而是将他留了下来。

因为那个花旦正在马车上换衣裳,他将马车地车厢掀翻的时候,那个花旦滚了出来,露出了光洁白嫩的。

瞧见那团白,再瞧见装扮成女的此刻正惊吓得粉黛无颜色的花旦,武大人胸中地那团火爆了!

他扑了上去。掏出了自己的那个家伙,就想行那不文之事。

可惜,他虽然武艺高强,身强力壮,做这样的事情却还是头一次,何况,目标人物还是一个男的,更是困窘难行,幸好。那个花旦常年在外闯荡,也曾经和几个风流人士做过那种勾当,那地方被人使用也不是第一次。眼见武大人因为无法进入越来越急,越来越疯狂,为了活下去,他主动协助武大人进了港。

之后,武大人便不再是独行大盗了,他身边多了一个搔弄姿老是装扮成女人的男人,甚至,在那人的劝说下,他也不再胡乱杀人。大多数时间只是抢夺财物而已,有了那人地菊花,杀人已经不再是武大人的最爱了。

武大人之所以名为武大人,也是那人的功劳,本来,他一直自称姓武,而不晓得名是什么?因为那花旦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喜欢代入感,时常自称妾身。到了紧要的时候,便高呼大人威猛,所以,武大人也就成为了武大人。

为什么这个武大人会待在东厂的大牢之中呢?

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在一次剪径的时候,武大人拦住了一队东厂番子,并且,洗劫了他们。

番子们一向洗劫他人,这次居然被别人洗劫,说是奇耻大辱也不为过。回到京城后。他们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过。他们和武大人交过手,十来个好手对上对方一个人,仍然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东厂虽然有不少高手,不过,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山贼而出动。

不过,东厂有的是人才,不能力敌,可以智取啊!

他们知道武大人身边有个男扮女装地家伙,于是,探听了那个花旦的底细,于是他们暗中派人通知那个花旦,让他拨乱反正,若是听从他们的号令行事,日后可以进入东厂,吃上皇家饭,若是不能,便会将他家乡地亲族全部杀光。

那个花旦屈服了。

他在武大人的酒中下了十香软骨散,随后,武大人便被随之而来的东厂番子活捉了,抓入了大牢。

原本番子们准备将武大人凌迟处死,不想,有一天,东厂的厂公视察大牢,瞧见了武大人,认为他是个人才,便建议番子们将其收入东厂阵营。

武大人因为心爱的人的背叛落入敌人之手,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他所受到的打击过当初师傅的仙逝,对于罪魁祸地东厂番子们,他自然恨之入骨,要自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这个像食肉动物一般猛汉拐不过这个弯。

他宁死不从。

番子们也不敢杀他,谁知道厂公什么时候兴趣来了,想见见这个家伙,那时候要是交不上人,岂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所以,尽管他们对武大人恨得痒痒的,却也只能将他关在牢中,任由其自生自灭,没有暗中使什么阴招。

被关在大牢中,武大人更为暴虐了,也更加嗜血了,甚至,他心中的那团欲火也燃烧得更旺了,在这种情况下,谁要是和他待在一个监房里面,很少有人活过三天以上!

就算有人活得过了三天,他们也是因为长得比较俊俏,肤色白皙,身材娇小,长得很像当初的那个花旦,于是,因为菊花的因素,他们才活得久了一些,也只是久一些而已,心中没有了爱意,只有兽欲和毁灭冲动的武大人,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只要暴虐才能让他那颗心不会那么疼痛,那么孤单。

后来,番子们都不敢将犯人和武大人关在一起了,不管大牢地监房如何紧张,他们都让他独自待在一个监房里。

后来,有一个看守得到了一些银钱,有人希望他在东厂大牢中的对头离开这个世界,那个看守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但是,又舍不得那些银钱。于是,他将目标和武大人关在了一起,三天之后,那个惨叫了三天的家伙终于睁着眼睛离开了这个地狱,去了另一个地狱。

于是,番子们现武大人居然还是有用的。还是能创造出属于他自己的价值的,这个嗜杀的家伙可以成为一个不需要饷地侩子手。

之后,武大人就享受不了单间地待遇了,番子们将那些他们希望对方死去,但是又不想自己动手地犯人和武大人关在了一起,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并且,还为此开下赌局,先是赌谁活得最久。后来,赌的花样越来越多,展到最后。甚至将好几个细皮嫩肉地家伙放进去,赌谁更能讨得武大人的欢心,能够成为他地宠妾!

有一个能够动用东厂番子的大人物不想杨澜活着出东厂大牢,又不想给人话柄,武大人自然便派上了用场。这便是杨澜被关在这间监房的原因。

现在看来,似乎那人的计划便要成功了,武大人还没有出手,那些想讨武大人欢心,想活得更久一些的家伙便围了上来。准备强行给杨澜将那套女子衣衫换上,反正,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已经驾轻就熟了。

“书生!还不换上衣衫!”

那些人围成了一个半圆,将杨澜包围起来,他们距离杨澜最近的只有一步之遥,杨澜甚至能闻到那些人嘴里喷出的恶臭。

他笑了笑,抬起手,在鼻间扇了扇。

“好臭。好臭!”

说罢,他摇摇头,非常遗憾地对那些人说道。

“看来,刷牙已经救不了,我看啊,只能将牙齿卸下来好好洗洗,这样,你们的嘴巴才不至于这么臭啊!”

“书生……”

和杨澜面对面地那个家伙张开嘴,一边喊着话。一边向前伸出手想要抓住杨澜的衣领。

杨澜轻轻一挡。将他的手架开,然后。顺手给了那人脸上一巴掌。

“啪!”

声音不大,但是很清脆,杨澜那一下好像也没有使劲,非常轻描淡写地一下,然而,那个家伙却出惊天动地的惨叫,脑袋猛地向着杨澜挥手的方向甩去,整个人原地打转,转了整整一圈。几颗牙齿随着白沫从他大张的嘴飞了出去,虽然,他已经伸手捂着自己被掌掴的那边脸颊,然而,那里已经肿得像北方特有的大馒头。

“嘴巴这么臭,就不要靠这么近啊!”

杨澜轻轻甩了甩打人的手,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瞄了痛得仍然在惨叫的那个家伙。

这一巴掌打得让众人愣,他们没有想到杨澜居然敢动手打人,并且,态度还如此地嚣张,简直视众人于无物。

愣,震惊,接下来便是愤怒。

“啊!”

几个衣衫褴褛就像叫花子的家伙一起了一声喊,纷纷向杨澜扑了过来。

杨澜往后退了半步,脚尖一点,飞起一腿,正中最先扑来那人的胸口,那人以比扑来的时候更为快的姿态向后倒退飞去,飞了一丈多远,重重地撞在墙壁上,萎顿在地。

随后,他往左侧滑了一步,一个人从他身侧扑了过去,扑到在盘腿而坐的武大人身前,武大人伸出手,抓住那人的腰,猛地将他提起,掷向一边。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随即凝结在了一起,溅起了无声的火花。

杨澜根本就不看那些正疯狂扑向自己地对手,他和武大人对视着,脚下自由自在的滑动,变幻着身形,让那些人连他的衣襟都抓不到一片。

最终,武大人先移开了视线。

他收回目光,哼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起身之际,飞起一脚,将那个光着身子瑟瑟抖的小三踢了开去,那小三的脑袋撞在了青砖墙上,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随后,小三歪着脑袋,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躺着,一动不动,看来是活不成了。

这时,杨澜将一个扑到自己身前的家伙抓住,抡起来向四周横扫,围上来的那些家伙出各种各样地惨叫声,向四周弹了开去。

杨澜将手中那人放了下来,那家伙摇晃着脑袋,站也站不稳,就要往地上滑去,杨澜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他地衣领,使其颤悠悠地站着。

他伸出右手,一下接一下地扇着那家伙的耳光。

“你们为什么?为什么就不晓得保护牙齿健康地重要性呢?为什么?为什么连小孩都晓得的道理都不懂呢?”

那人的牙齿几颗,几颗地掉落下来,脑袋随着杨澜的耳光左右晃动,他双目紧闭,早就疼得晕了过去。

“吼!”

武大人怒吼了一声,双目中,就像要喷出火一般。

终于遇见敢于挑战自己权威的家伙了,很好,很强大!

他要将对方撕成一片一片,然后,再一片一片地塞进嘴里,他猜想,强者的血肉肯定极其可每往前一步,每跺一次脚。

大地便颤抖一次,墙壁上的白灰簌簌而落,监房内的其他犯人,只要还能活动的,皆躲到了角落,大家簇拥在一起,一脸惊恐地瞧着威的武大人。

“我要吃了你!”

武大人厉声喝道,猛地足向杨澜奔来,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峰,凌厉的寒风迎面撞了过来,从杨澜脸上掠过,隐隐有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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