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慌忙把他们夫妇两人扶起,等到他们的情绪稍稍稳定后,这才面对着主席台下方的上千新生朗声说道:“同学们,你们刚才应该看到了,我把那张存有百万巨奖的存折颁发给薛天衣同学,薛天衣同学又交还给了我……你们一定很奇怪他这么做的原因吧?”
叶文说的没错,主席台下的千余名新生绝大多数都有这种疑惑和想法,听叶文这么一说,目光齐刷刷的凝注到他身上,静静等待着他公布答案。
“其实原因很简单,薛天衣同学知道江湖同学家庭困难,治疗白血病又耗费巨大,所以想尽到自己的一份力量,他要把这一百万奖金,全部捐给江湖同学,用作江湖同学的手术费用以及后续的治疗费用……”
叶文话音刚落,台下陷入一片寂静,良久后,各种议论声音才轰然响起,绝大多数人对薛天衣的这种做法都感到难以置信,无法理解,一小部分人的第一个反应是“薛天衣这家伙疯掉了”!
这次的募捐活动,捐十块二十块的普普通通、捐一百块算是大方的、捐五百块属于慷慨一类、捐一千块的被形容为“有良知的富二代”,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竟然有人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募捐活动尾声阶段投下一块万斤巨石,激起滔天的巨浪,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拿到手的一百万元捐献出来,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名看似很穷的高一新生。
一时间,台下上千名新生产生出了两个观点:一是薛天衣同学家里很有钱,根本不在乎这区区一百万,他打扮成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是想在十六中校园里玩扮猪吃虎;二是薛天衣同学突然收获百万巨奖,心理承受不了,受到刺激后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根本不知道这一百万元能给他带来怎样巨大的好处,于是傻啦吧唧的把钱捐给了别人。
可是当所有人看向薛天衣时,从他的表情中竟什么也看不出来,仿佛从始至终,薛天衣和那一百万元根本没有产生任何瓜葛似的,反倒是坐在薛天衣身边的那位又瘦又矮的同学,好像死了爸爸似的,双手抱着脑袋,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一定有人心里想了,一百万这么多钱都向外捐,薛天衣同学是疯还是傻了?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不疯更不傻,他只是胸怀着一种精神,一种乐于助人,无私奉献的精神,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现在我提议,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向薛天衣同学表达我们最崇高的敬意!”
“哗……”
在叶文的带头鼓掌下,主席台下的掌声也如潮水般响起,这掌声经久不息,大多数人都是发自真心的用力在拍打着双掌,毕竟在场的上千新生中,不管贫穷的还是富有的,谁都没有那份魄力一下子捐出一百万来。
整个燕京十六中的师生连同学校加在一起的捐款,也不过只有二十万而已,而薛天衣一个人就拿出了一百万,使得捐款总额达到了一百二十万之多,这些钱足以应对江湖的治疗费用了。
叶文现场就让人把那张存折上的钱转到了江湖父母提供的帐户上,然后郑重交到他们手里,低声安慰他们用心替江湖治病,好好照顾江湖同学。
手里拿着钞票和存折,江湖的父母头脑发懵,整个人如在梦中,他们本来收到的信息是可以获得二十万捐款,这些钱虽然还不够儿子江湖的手术及后续治疗费用,但也能够缓解燃眉之急了,没想到来到燕京十六中后,竟有了这种远远超出预料的意外之喜,于是儿子江湖患病以来笼罩在头顶上的一片浓重阴云,总算被拨开了一点,露出一线天光来。
该感谢的话不知道如何出口、该流的泪水也已经流过,江湖的父母本想下台去给薛天衣单独磕几个头表示感谢的,却被叶文制止了,他们夫妇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记住薛天衣的名字,等儿子以后康复了、有本事了,再好好报答这个曾经给予过他巨大帮忙的善良人。
开学典礼结束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左右,叶文身为燕京市的副市长,事情自然很多,散会后他向薛天衣点头微笑,算是和他打了招呼,然后驱车匆匆离开了十六中。
叶文走了,宁凌云和闻人若即却都留了下来。
薛天衣对宁凌云算是有救命之恩,另外宁凌云也羡慕薛天衣的高超身手,他真的想请薛天衣吃一顿午饭,顺便结交一下这个神奇少年,薛天衣却实在没有这分心情,于是领了宁凌云的这份心情,却婉言谢绝了他的邀请。
闻人若即这次到燕京十六中,果然就是冲着薛天衣来的,等宁凌云和薛天衣说完话后,她拉着薛天衣走到僻静处聊了一阵,宁凌云远远看着两人,见闻人若即一脸的央求之色,似乎想让薛在衣答应她什么,薛天衣却始终淡然摇头,看起来事情也没有谈成。
等到薛天衣离开后,宁凌云和闻人若即站到了一起,两人脸上的表情一个充满遗憾,一个沮丧不甘,看着薛天衣远去的背影,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宁哥,你叹什么气?”
闻人若即瞥了身边的宁凌云一眼,不满的问道。
宁凌云叹道:“本来想借着请他吃饭的机会,好好报答一下他的,没想到人家不领情……唉,这就是所谓的高手风范吧?据我所知,凡是真正的高手,十有脾气都是很古怪的。当然,我绝不会因此而生气的,总之薛天衣这个小朋友我是交定了。闻人妹子,你呢?你又叹什么气?”
宁凌云反过来问道。
“我这是第二邀请他加入我们‘雷霆’了,可还是被他断然拒绝……老实说,以前都是别人求着我希望能加入‘雷霆’,我这么反过来邀请一个人,绝对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而且还是如此的诚心诚意……唉,李队长说啃下这块骨头很困难,我看也是!”
闻人若即拍了一下光洁如玉的脑门,俏脸上写满了苦恼,不过她随即又提振起信心,脆声道:“在军人的字典里,没有困难这个词!哼,我以后隔三差五的跑过来骚扰他一下,就不信打不动他!”
“哈哈,你这堂堂‘军中之花’,也有吃瘪的时候吗?依我看,那薛天衣要么是个瞎子,要么已经修炼到了四大皆空的境界,否则面对你这个大美女软语温声的央求,怎么会无动于衷?换成是我,浑身骨头早就酥了!”
闻人若即白了他一眼,嗔道:“去!宁哥,你可别胡说八道!咱们俩关系铁,你说什么我都无所谓,可薛天衣还是未成年人,你这些话让小孩子听了,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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