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略斜。
官道上,装载着冯教头,鸿均,马高,以及分坐车辕两边的玄衣驭者,驾着一辆玄玉马车已经出发大半天了。
不时告诫自己要维持少年心性的鸿均,却仍是极为自然地处于震惊之中!
冯教头看到俩名新收准天武门弟子,一付惊奇的模样,并没有因此看轻他们,本着引路人的基本责任,就向他们介绍道:
玄武镇到天武城,需要穿透近在大半个天洲国。如果不借助玄玉马车,仅普通商旅马车前往,大约需要三年左右才能抵达。借助玄玉马车,却可以在五十天左右到天武城。
而玄玉马车非宗门公务不可动用。你们以后想回家……
冯教头神情没落一会儿后,接着道:
当然,如果你们的天资惊人,又肯努力,达到五龙七象之阶层后,这点距离,却又算不得什么,不到五天,就可以轻松迈步回家。
所以,两位小哥,入得宗门后,还请努力!
鸿均见这冯教头不甚高冷,也就向他存了讨教之心:“冯教……”
冯教头扬手打断了鸿均的话后笑道:“我名冯剑。入门比你们早一些年头,也比你们痴长些许年岁。我们是同门子弟,莫要让教头这名儿让我们之间生分了。以后,可以称我为冯师兄便可。”
“好。冯师兄,这玄玉马车……不说车身,就那拉车的黑马,也没有看到什么异状,怎么能跑那么快?”
马高听天鸿均问出自己心中急想知道的玄妙之后,暗以鸿均为主的他,在心里为他点赞!自是倾耳相听了。
“玄玉马车么……它可是没有一处简单的!先说驭者,在一百岁前无法达到一龙一象之力的宗门弟子,才可以担任。因此,他们两位,可是我们的前辈哦,记得要尊重他们一点。”
“然后,玄玉马。它原产极北雪山。是宗门花费数万年时光,才在天武崖顶培育出属于我们自己宗门的异马。它必须要以玄玉蜂蜜为食,四天可以负重跑一万里。至于宗门有没有跑更快的玄玉马,因我所处的层次,较低,是不知道。”
“有!”马车外有一名驭者简洁地接口道。
冯剑等了一会儿,见马车前的驭者没有再多言后,就自嘲地笑了一下后道:“也是,五龙七象的大能肯定不会经常亲自赶路,代步工具如果速度太慢,自然是不符合他们的身份。”
“玄玉马车,不仅是马。玄玉马再怎么神奇,能够经受它的速度的车驾,当然是不凡的。这车身也是有大讲究。全部是由玄玉制作而成,神兵以下的刀也好,枪也好,想在上面扎个印迹都难!偏它并不以硬度见长。现在,我们已经跑出玄武镇大半天了,官道并不平整,你们可感到有多少颠动?没有吧,这是它的柔韧在起作用。当然,它的最大功用,却是辅助人练功!”
马高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插话的空档,急急地问道:“路上,会不会……有没有人打劫?”
冯剑用看傻子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后,不着痕迹地稍挪了一下屁股,远离他一点。想了想后,就用庄重的语气,望着马高与鸿均道:“路上,敢打劫玄玉马车的,自古以来,没有听说过。毕竟,天武门是圣人门下传承,在全天下,也是能叫得上字号的大宗!尤其是,玄玉马车满天下出动,大都是载回天武门准门徒。如果打劫玄玉马车,不亚于是断我天武门的根!就算极为敌视我天武门的宗门,费力打劫不知潜力的弟子,极不合算。”
鸿均闻言,心下一松:嗯,路途安全就好!
“只不过,打劫的没有,前来比试的却是不少!”
鸿均心儿一沉,接口问道:“我们可以拒绝吗?”
冯剑脸上闪过一丝不愉后,严肃地道:“我们练武之人,崇尚勇猛精进,岂可退让?”
鸿均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得了,这是一位莽夫!接下来路上,或会有不少纠纷,需要自己去面对了。无奈之下,心中一动,就追问道:
“我们可以有选择吗?”
“有!被选择者,有权指定比试内容。”
马高闻言,心神为之一松:好悬,路上遇到打斗比试,妥妥的是以自己出马。除此之外,自己终于有了看戏的机会。于是,他心里有恨不得立时有挑战者上门。
“比试的人,是……”
“没有别人!再说,其他人,可是不够胆来撸我天武宗的虎须。比试的是和你们的身份一样,同为天武门的准弟子。目标一样,路途较长,到接近天武城之前的十多天时,大都会有不少玄玉马车汇在一块,准弟子们有不服与争执,自然是正常的。如果争胜的次数多了,在入门之时,是有很大机会让宗门高看一眼。因此,这一路上,你们不要荒废自己的练功!免得被人闹得脸上不好看。”
鸿均与马高俩人心中都是一紧!
尤其是自从顺利通过天武门初审考核,有些放飞自我的马高,这些天来,灯红酒绿,着实松懈了不少!
玄玉马车,并不是不停地在跑。而是在天武门这么多年的趟路计算之下,到落日之际,都会停到一处大镇或大城!
比较幸运的是,这些大镇与大城的准天武门弟子,随着玄玉马车早早地出发了,鸿均与马高一行,并没有遇上挑战者。
只是,离开玄玉镇二十天后,终于遇上了同行的玄玉马车。弄得鸿均与马高俩人狠狠地紧张了一番。见里面不知载着多少准天武门弟子的玄玉马车,并没有人出来挑战自己,也就乐得相安无事。都是埋头向天武城急驰!
这种互不理睬的默契,终在第三十天给打破了,在这条官道上,前后有了三十来辆玄玉马车向着天武门进发!
起初,也不知是哪辆玄玉马车里的准弟子起的妖风,想要走第一。在驭者仅只是把玄玉马车赶到正确的路线上,定时定点休息了,其它都不管的情况下,精力旺盛的半大小子,就有了作妖的余地。
争第一,自然是一个极为高明的借口。
初时,还是动口不动手,只不过输的急眼儿了,动手,就成了不可避免的过程。
当动手演变成拉帮结派时。本以为吊在所有玄玉马车尾,能在一旁看大戏的鸿均与马高,就不可避免地卷入,而且,是最为直面与严重地卷入——
最大的两个阵营的门徒,各引领着十来个马仔,气势沤沤地挟围在鸿均所乘坐的这辆玄玉马车后之际,就已经到了两个阵营开启火拼的临界点。
一个脸上顶着些许血污的少年,对着正在北窗看戏的鸿均大声道:“我刘炜,八牛一虎之力,随时可以突破到九牛一虎之力,本届天武门弟子第一,我刘炜当仁不让!现在可选弟子不多,决定给你们俩个一个从我的机会,否则,等到了天武城,想做我的手下,都没有可能了!”
处在马车另一边的国脸少年,在春天刚进不久,就自骚包地摇折扇,甩文道:“非也,非也。莽夫还在望九牛一虎的路上。本张大公子,已经是九牛一虎之力了,强者不附,难道从弱者?真是地大的一个笑话。”说完,还极是自傲地昂头,摇扇。
鸿均望了望眼前这位刘炜,再回望了另一边的张大公子,沉吟了一会儿,故作为难地道:“你们,都比我厉害,我和舍弟,也不知去你们哪边为好。不若,你们在我这马车后,做过一场,谁胜,我们就从谁可好?”
“好!”两人异口同声地道了一声好后,只是还没有转身,就意识到自己或是被这马车里的人,给耍了!逐又齐齐地口吐芬芳——
“放屁!”
“还不快下马车,看看你们有何种本事,敢在一旁瞧大戏?”
鸿均回头对冯剑问道:“我们可以拒绝吗?”
冯剑摇头道:“不能退让。我们考核官,是不会参与到纷争中。当然,我们也有职责,仅只是保持不死人!”
“马高,我们下车,见识、见识天下英雄!顺便验收一下,你蹭我鸿氏武馆的成色如何”
马早一脸庄重地道:“必须是得有真传的!”
鸿均笑谑道:“就你旁观,能得到什么真传?”
“收腿!沉肩!反手七!”马高边说边做了一组正宗的鸿氏长拳。
鸿均忍着笑,打量了刘炜与张大公子一番后,严肃地对马高道:“你要灵活运用,可以反手五,但不可以把手三!”
马高一愣,打量了刘炜与张大公子一番,着重看了他们不可描述部位后,就点头道:“还是均哥儿眼尖。今天我,服了!”说完,转望他们,笑脸一收后道:“你们,谁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