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人马眨眼间碰撞到一处,幽燕轻骑有大将在前,碰撞后,西凉铁骑前排倒下一片,直到双方马速慢下,才纠缠到一起,捉对厮杀。
西凉铁骑毕竟是大汉老牌劲旅,在马背上训练了多年,而幽燕轻骑训练时日尚短,虽人高马大,勇武悍勇,可在控马上还是略显生涩,导致相互间配合不足,往往被对面二围一,或三围一,小规模的斩杀。
赵越砸死一员西凉铁骑小校后,看清自家轻骑的劣势所在,大声呼喝道“以伍为阵,莫要被敌偷袭。”
身边军士闻言将赵越命令一个个传喝至远处,众将士闻令而动,舍弃敌手与自家弟兄结阵而战。
如此一来,五人正好围成一圆阵,不给敌军偷袭之机,而这时幽燕轻骑的优势渐渐显露出来,单打独斗,西凉铁骑完全不是对手。
赵越见敌军后阵的人马已经重新列阵,急忙在敌阵中找到郭汜、李傕二人,对关张喊道“大哥、二哥,擒贼先擒王。”
关张二人闻言,看了看赵越长戈前指之处,发现两员汉将正与自家弟兄拼杀,已经砍倒数人,怒喝一声,拍马冲了过去。
郭汜、李傕二人心中颇为恼火,本以为轻松拿下这伙人,可哪里想到如此棘手,若是折损太多,可得不偿失。
见远处有红黑二将,一路呼喝杀过来,郭汜舍了身前的军卒,迎上张飞,怒喝一声“贼将,纳命来。”
李傕早就发现来将很是勇猛,更何况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人家既然敢找上来,岂能是弱手?
见郭汜冲了上去,暗骂一声“蠢才”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冲上去,不过心里却留了神,格外小心,见红脸来将随手一戈挥来,看似简单,却没敢急着出刀去挡,直到对面招式用老,才鼓足力气出刀向外一挡。
关羽一招未得手,颇为诧异的看了眼李傕,两马错过,关羽拨马返身再战时,只见李傕竟然跑了。
原来李傕方才用了十成力气险些没挡下那一戈,只震得两臂酸麻,虎口破裂,大惊下知道自己非是敌手,急忙拨马夺路而跑。
他跑了,可郭汜没跑掉,这郭汜大声吼叫的冲上去战张飞,只道对面是个不入流的将领,还没等对面出招,先是一枪刺出,预要将其挑落马下。
“贼将被吓傻了吧”郭汜见面前贼将方才还狂喝连连,可自己刺出一枪后,对面傻掉了,愣愣的看着自己,“呵呵,不入流的就是上不了台面,本将军一枪使出,竟不知如何接了。”
他哪里知道张飞的想法,对面甲胄鲜明,又是训练有素的汉军,张飞也是不敢托大,毕竟天下之大,谁知谁是老大,那铁匠郭达不就是个例子吗?
可没想到对面汉将,竟然这么傻缺,直愣愣的杀过来,气势,力道,刺的位置都不错,只可惜空门大开。
“这也太容易了吧”张飞见长枪刺到,暗暗嘀咕了一句。
随后单手持戈向外一架,挡开这一枪,而后探虎臂,伸手抓住郭汜的腰间系带,嘿嘿一笑,“你给我过来吧”,竟将郭汜从其马上生擒了过来,横担在自个马背。
郭汜哪里想到贼将这么凶悍,力气这么大,四肢乱蹬,嘴里还喊着,“李兄救我,李兄救我。”
“再乱动,将你扔在马下踏死。”
郭汜闻言老实了,不过他不傻,自己是汉将,估计此军将领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都尉而已,怕个甚。
李傕跑、郭汜擒,西凉铁骑一看这还打个什么劲,能跑的跑,跑不掉的也不敢再拼杀,只得缴械投降。
刚刚列阵的后军,见前军溃下,只得拨转马头,后军变前军,提前逃向大营。
众将士下了马,收拾了一下战场,将降将收拢在一片空地,足有近两百人,而缴获的战马有一百多匹,有些跑远了的,也被追回,实在追不到的也只能放生了。
清点了下伤亡,有七十名弟兄战死,受伤者八十多人,大部分是方才混战时所伤。
赵越摁着刀柄,一脸阴沉的走到一众降将前,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郭汜,问道“你们是何人兵马,因何攻杀我军?”
郭汜抬头看了眼面前站着的少年将军,梗着脖颈,不答反斥道“哼,我们是官军,尔等是贼,攻杀尔等贼军,天经地义。”
郭汜身后降卒闻言颇为敬佩的看着郭汜,腰板也不由自主的挺了挺。
抓他的张飞被气乐了,“嘿,小子,就兴你是官军?”手指赵越嚷道“这是在幽州大败九万黄巾的扬武都尉,赵越,赵子兴,尔等眼瞎?看不见我军的大纛上写的什么吗?”
“什么?竟然是他!怪不得此军如此棘手,这下要糟。”郭汜听了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扬武都尉他不知道,可赵越的名字他却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无论皇甫嵩还是朱雋,每每提到赵越都是夸赞不已,就连主公董卓那也是恨不能将此子收在麾下,不止一次在私下里谈及此子。
郭汜傻愣愣的盯着赵越看了半晌,最后才憋出一句“这……误会啊。”
身后降卒刚挺直的腰板顿时也塌了下去,赵越这种草根发迹的人物,最能获得低层将士的共鸣,大败九万黄巾的战绩更是人人传颂,军卒私下里还曾盼着朝廷将此人派来,早日破了广宗回家,可人家来帮忙了,却先让大家伙给打了,这叫什么事呢?纷纷露出愧疚之色。
降卒的神情变化,尽落眼中,心知皆是此将的缘故,寒声问道“我的话你没听见?”
“末将是东中郎将董卓麾下校尉,名叫郭汜。”郭汜这时一点不敢托大,闻言急忙回道
“哦?那方才跑掉的?”赵越颇为好奇的打量着郭汜,长得很粗犷,原来此人便是依贾诩计,反攻长安掳走汉献帝的郭汜啊。
“那是校尉李傕”
赵越闻言随口说了句“你二人做事倒是焦不离孟啊”
不顾郭汜迷茫的眼神,提起郭汜,怒斥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误会,但我七十名弟兄却因你而亡,我来问你,贾诩、贾文和在何处?”
“这……末将想想。”郭汜见赵越一脸的杀意,嘴巴抖动着,苦思冥想,最后可怜巴巴的哀求道“末将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个人,还望都尉看在东中郎将的份上,放了我等吧。”
“既然不知,那你可以去死了。”将郭汜狠狠的一脚踹倒在地,回身对麾下说道“竖起大纛,午时祭旗,以慰我军阵亡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