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亲兵送来酒水,赵越端起酒杯,冲着二人笑道“多谢二位前来相送,日后若有缘,我等三人再聚首畅饮。”
“子兴路上多加小心。”
“告辞”
三人在马上一抱拳,赵越拨马返回队伍中,大军缓缓离城。
“这小子,对你我二人也不吐露半字,当真是嘴严。”孙坚转头看向曹操笑道,见曹操眉宇间有一丝忧色,疑惑的问道“怎么?孟德有何心事?”
曹操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日后少了子兴,这日子好生无趣罢了。”
“是啊,子兴这脾气,很合我胃口,男儿大丈夫就该率性而为。”孙坚言道,一想起赵越与董卓之间的恩怨,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赵越,一个都尉竟能与中郎将互掐,不是等闲之辈能做到的。
“呵呵”曹操随声一笑,心中却回想起那日赵越酒后之言,其对朝廷完全没有敬畏之心,如今又携裹走数万黄巾,不由得暗自叹道“但愿朝廷不要逼迫太甚。”
洛阳北宫德阳殿内,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刘宏,眼窝深陷,一副似睡似醒的模样,十分慵懒的靠在龙榻上。
身后两名宫女手持五彩障扇,张让、赵忠在龙榻左右侍候,数十名文武大臣跪坐于大殿两旁。
众臣也是难得一见刘宏,许多政事频频起身上奏,刘宏听得困乏,瞌睡连连,抬手摆了摆,开口言道“这些事,诸位爱卿可自行决议,回头奏于朕便是,今日还是先议一下,广宗诸将封赏之事吧。”
这也是今日朝会的议题,若不是为了彰显汉家天恩,刘宏恐怕也不会亲来上朝。
太尉邓盛手捧笏板,起身走到正中,躬身奏道“陛下,左中郎将皇甫嵩日前将捷报送抵京师后,臣等已按功劳拟出一份封赏名录,请陛下圣裁。”
“恩,拿来朕看。”
旁边赵忠迈着小碎步,快步走到玉阶下,从邓盛手中接过奏疏,回身递给刘宏。
刘宏展开细细看着,看着看着不禁轻“咦”一声,继而发出一阵轻笑,侍立在殿下的邓盛见状急忙问道“陛下何故发笑?可是奏疏上有纰漏?臣惶恐,请陛下示下。”
刘宏也自知失态,正了正身子,板着脸沉声说道“所奏封赏朕看过了,朕无有异议,只是首功赵越迁涿郡太守之事,朕记得此将前番便立过大功,当时让父举荐他为太守,诸位爱卿都觉得不妥,今日,诸位爱卿怎么看?是封其为涿郡太守,还是再继续议一下?”
众臣闻言一脸尴尬,其间龌鹾事,心中都很明了,如今人家赵越又立下大功,总不能还以人家未弱冠为由,压着不升迁吧,若再压着,恐怕人家赵越非得找上门不可,张让看着玉阶下哑口无言的众臣,暗暗叹息一声“若非此子胆大包天,倒真不失为一个可用之才。”
刘宏问话,半晌无人出来应答,邓盛只得一脸尴尬的站在那,也不敢回去,老臣司徒杨赐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到邓盛身旁,言道“回陛下,前番臣等也是为一方百姓着想,担心此人年岁太小,无法治理一方,有心历练他一番,今日皇甫嵩捷报中大力举荐赵越为涿郡太守,皇甫嵩为人持重,既然他亲自举荐,想必已是对赵越经过一番考究,如此臣等才没有反对。”
此话倒也说得过去,众臣暗暗点头,不愧是朝中宿老,说的话有理有据。
杨赐是刘宏恩师,见其一大把年纪出来圆场,这个面子不能不给,遂点头说道“诸位爱卿遇事考虑周详,朕甚感欣慰,如此那便准了吧。”
话音刚落,侍立在旁的张让急忙跪下说道“老奴有事启奏”
“恩?让父快请起,有事说来就是,不必大礼参拜。”刘宏见张让如此大礼参拜,急忙开口言道,见刘宏对一个宦官如此礼遇,惹得众臣暗暗摇头,更加深恨张让。
张让跪坐在地上,开口说道“老奴觉得赵越封为涿郡太守,有些不妥。”
“嘿”刘宏闻言心得话,上次你还死命的保举赵越,这次封了吧,你又跳出来反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下面大臣们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张让,不知他要搞什么鬼。
张让丝毫不理会诸人异样的目光,自顾自的开口继续说道“老臣也是听了司徒之言后,才觉得不妥,虽说赵越立下大功,可毕竟年龄尚小,又无理政经验,以老奴看,不若召入京师任职,我等也好在旁悉心教导他一番,想来日后定会成为国之栋梁。”
“那依着让父,封他何官职呢?”刘宏也觉得此言在理,遂问道。
“老奴以为升他为京都城门校尉即可。”
张让心得话,等赵越进京后,非要活刮了他不可。
张让不提城门校尉还好,这事八成也就这么定了,可他这么一提,反而坏事了。
第一个不干的就是大将军何进,何进闻听张让此言后,心得话,“什么?城门校尉?刚踢走了一个折冲校尉王芳,你这就想再弄个城门校尉,看来贼心不死啊,那赵越凭着千人就能破了数万贼军,若是让他掌管五千城卫,整个洛阳不就成了张让的吗?”
遂起身质问张让道“京师安全岂能交给一孺子?”
“既然诸位大臣能将一郡交予他治理,大将军为何视他为孺子呢?”张让不阴不阳的驳斥道
一句话怼的何进如鲠在喉,憋红了脸,也未能想出如何反驳,眼光求助似的看向坐在下面的卢植。
卢植被宦官构陷后,多亏皇甫嵩诸人求情,这才幸免于难,他不清楚赵越到底是不是张让的人,因为若真的是,皇甫嵩不会亲自举荐,见何进看向自己,为以防万一,还真不能旁此子进京,遂卢起身走到正中言道“臣觉得赵越为城门校尉也无不可,不过却不是现在。”
“哦?此话怎讲?”刘宏冲其他几人挥了挥手,看向卢植问道。
待邓盛几人归座后,卢植这才说道“前番朝廷已下诏,命赵越押送数万降卒归幽州安置,幽州北面有乌桓、东面是高句丽、东南则是三韩,如今再加上这些降卒,可谓处处危机,眼下幽州刺史一直空而未决,正需赵越这般猛将镇守,依臣之见,不若先令其假涿郡太守,等幽州刺史到任后,再另做安排。”
话说完转身归座,何进长长吐出一口气,卢植没白救,遇事真给力啊。
张让阴沉着脸同样无法出言辩驳,因为赵越押解降卒之事,就是他自己保举的,岂能自己打自己脸?暗暗后悔当初没有往死里整倒卢植。
“恩,卢尚书所虑极是,如此看来幽州刺史之位,当从速选定,不知诸位爱卿有何人选?”刘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