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忙完国事,走出书房,背着双手望着天上夜色。
明月高悬,众星环绕!
“今天有什么新鲜事,女帝将强化班的名额定了吗?”
宋柯问话,看似寂静无人的院中才有人从角落阴影处走出。
“京都几处学宫,都开了强化班,女帝着重看了稷下学宫强化班上报名额,问了几句新生榜的事。”昼师僮恭敬道。
“与女帝未婚夫同名的那位学子,又在永乐坊写了首新词,引当时在场的好几位大臣不喜,我听了也觉得荒唐!”
……
昼师僮事无巨细,用最简短的话,将每件事交代清楚。
宋柯沉默,许久后才说道:“既然尘洛要做那白衣卿相,且让他填词去!”
尘洛不知道他刻下的诗词,让他得到这首诗词主人几乎相同的结局。
夜色下,走在大街上,京都不禁夜,灯火通明。
未进新生榜前十,尘洛一路挑战,并非一无所获,最起码银子缴获不少。
除去玲珑阁买的几瓶蕴血丹,尘洛身上还余五百多两白银。
对跟得远远的马梦得招了招手,尘洛无奈道:“今日永乐坊之事,与你无关,人是我得罪的,诗词是我写的,你不需要自责。”
马梦得表情苦恼,他心思活络,知道尘洛若是写的一般诗词,不会引得李雷阳等人发火。
“尘兄不必安慰我,若因我毁了尘兄前程,我定会愧疚一辈子!”马梦得不愿向前,他现在没脸与尘洛并肩同行。
见马梦得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尘洛叹气,指着远处酒楼,问道:“那马兄陪我喝一杯如何?”
马梦得咬唇看着尘洛指的那间酒楼,道:“好!”
尘洛先走进酒楼,马梦得远远跟着,等尘洛坐下后,才从外面进来。
再三犹豫后,一步一停顿,墨迹半晌,才坐到尘洛对面。
“我向尘兄道歉,现在的我,不配与尘兄同桌进餐,请尘兄再允许我一次,允许我诚心向你道歉!”
尘洛点了几道招牌菜,并让小二上两壶酒。
酒刚上来,马梦得便先灌下一壶。
借着酒劲,泪汪汪道:“毁人前途如杀人父母,我今晚回去,就把宿舍搬走,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尘兄视线中,不让尘兄看见我心烦!”
尘洛看着悲伤的马梦得,嘴角勾起,道:“你真要因为今天这件事,和我断绝往来?”
“那我们之间友谊,太脆弱了些,你也看不起我尘洛。”
马梦得擦掉眼泪,怕尘洛不知道后果,才原谅他。
解释道:“你这首诗传到士大夫耳中,定会惹得他们鄙视,受那些自诩清高的人排挤,稷下学宫学子未来要入六部为官,尘兄你应该清楚我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尘洛不在乎道:“就算事情真是这样,以后我在官场因为今日这首词寸步难行,因为今天是你带我来永乐坊,我就该迁怒于你吗?”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趁小二上菜时,马梦得又要了几壶酒,在尘洛一再劝说下,解开心结,
因为心怀愧疚,马梦得不知不觉,喝得烂醉如泥,瘫在桌子上。
叫了好几遍,都将马梦得叫不醒,尘洛吩咐小二,让小二帮忙找辆马车,结完账,扶着马梦得返回稷下学宫。
马车将尘洛二人送到稷下学宫门前,扶着马梦得从马车上下来,尘洛在月色下,看到稷下学宫门前,一道熟悉人影。
带着不解,尘洛迟疑道:“惜云?”
“我替女帝传句话,强化班名单女帝已看过,规矩不可改!”
“你在永乐坊写的那首词,女帝已读,上段不错,下段不该,中书省下令,让你且去填词。”
生怕尘洛听不懂中书省下令有何用处,惜云特意多解释一句,道:“武帝驾崩前,将天下权柄尽交于宋中书之手,他说的话,中书省下的令,也算旨意。”
“通俗点说,你就算是稷下学宫学子,今后也难在六部为官!”
惜云说完这句话,深深看了眼带着微醺的尘洛,突然展颜笑道:“刚是替女帝传旨,可不是奴家想对你说的。”
“我觉得尘公子下段写得就很好,希望以后尘公子不要只给巧云写诗,也想想我们这些人。”
“尘公子不知道,因你为巧云写诗之事,坊间传言,不愿君王召,愿得尘洛叫;不愿千金面,愿得尘洛心;不愿星神见,愿得尘洛面。”
对惜云恭维,尘洛只微微笑道:“下次一定!”
便扶着马梦得,走进稷下学宫。
尘洛在永乐坊写的诗词,还有中书省下的命令,在稷下学宫极快传开。
酒还未醒,尘洛被一阵急促敲门声吵醒,带着宿醉后的头痛,打开房门。
高元元闻到尘洛身上酒味,嫌弃捂住口鼻,“你昨天喝了多少酒?”
尘洛挠了挠头,眼神朦胧道:“我也不记得昨晚喝了几壶酒,高姑娘你先进来坐,我洗漱下。”
将高元元请进宿舍,尘洛快速洗漱,再出来时,清醒了许多。
看尘洛洗漱完,高元元说出急切来寻尘洛的目的。
“传言中书令下令,让你且去填词,以后不能在朝中为官。”
“尘兄诗词写得极好,可言多必失,终究惹祸,如今该怎么办?”
这个消息,尘洛昨晚已经听惜云说过,回到宿舍后,尘洛考虑过这件事,和这件事对他的影像。
“稷下学宫什么态度,按照学宫进入六部为官才算毕业的规定,我是无法毕业,还是会提前退学?”尘洛好奇道。
“我着急来,就是想与你一起,前往齐夫子处询问这件事,稷下学宫是什么态度,尘兄如果收拾好,我们赶快走吧!”高元元起身急切道。
尘洛点头,与高元元一起,前往齐元午住处。
当尘洛与高元元赶到,齐元午在院子里正等着他们。
看到尘洛,齐元午先叹了口气,训斥道:“你才华出众,受人关注,更应该慎言慎行!”
高元元打断齐元午训斥,急切问道:“夫子可知道学宫对这件事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