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玉很解气的道:“小姐,你太厉害了,对,她当家做主让她处理去,现在世子爷也不理她了,看她能怎么办?”
春梅却咬牙跺了一脚:“解气是解气,可小姐却给了那张公子一千两银子,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江攸宁继续往松院走,看了春梅一眼:“谁说这一千两银子是我给?”
春梅不解:“可是不是已经给了吗?”
冬玉脑子快些,转过来了:“小姐,这一千两是冷月惹下的事,当然要从她身上出,对吧!”
江攸宁赞赏性地给了冬玉一个眼神:“聪明了,冷月是盛世舞坊的头牌舞姬,自然是攒了不少钱的,跟着世子爷这么长时间,世子爷给她的也不远不止这个数目,她惹出的事她付钱理所应当。”
主仆三人说着已经到了松龄院,这件事自是要让老夫人知道的。
进了院里,江攸宁先问了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又说了穆君行一些好话,才把这件事说与老夫人听。
老夫人现在对江攸宁很是信任,对她也很器重:“嗯,就按你说的办,以后这些府里的你自己做主,不必再来问我。自从你进门,做得很好,这郡王府交给你,我放心。”
江攸宁事事都有请示,身为一个当家主母能做到这份,是对老夫人这个长辈无比的尊敬,这点,老夫人很是满意。
江攸宁轻轻点头:“是,母亲,多谢母亲信任。儿媳就先不打扰母亲了,儿媳告辞。”
老夫人起身握住她的手,突然小声了些:“攸宁,你和君行成亲这么久了,听说君行在你房里也过了不少个夜晚,你这肚子可否有些动静?”
提到这事,江攸宁脸一红:“还没有,母亲。”
他们都没睡在一个床,哪来的动静。
老夫人叹了口气:“抓点紧啊!等这两天科考过了,你和君行要多多努力啊!你是嫡妻,你生的孩子才是郡王府的嫡子!”
“是,母亲。”江攸宁顺从听话的福了福身子。
老夫人是真心为她好,生下嫡子现在是她的头等大事。
离开松龄院,江攸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恐怕老夫人要是知道是穆君行不愿意和她生孩子,得要气死!
想着还有两天就要科考,科考过后不就又要见到江灵雨了。
上一世,杜修远科考落榜失意至极,整日喝酒不思上进,是她费尽心力带着杜修远走科考的另条路,入了军营。
这一次,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江灵雨如何让杜修远重新振作起来。
江攸宁舒心地又吸口气,现在,她回去悠闲一下。
从松龄院院回畅新院要经过书房那边,路过院子门外时,江攸宁停了一停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是随意看了一下,却发现心兰在院中站着:“夫人,这是来找世子爷?”
心兰以为江攸宁是嫉妒她可以在书房照顾穆君行,不自觉露出些高高在上的姿态:“过几天就要科考,夫人还是先回去吧,老夫人说了让心兰照顾世子爷,别人不要打扰。”
拿着鸡毛当令箭,把江攸宁说成“别人”。
江攸宁看着心兰那股高傲的样子,断定她还不知道李嬷嬷出事的事情,她也不说破,正了正神色:“既然世子爷在备考,你就好好伺候着吧。”
丢了一句话,她就走了。
心兰可是得意至极,感觉在江攸宁这个主母面前好好的扬眉吐气了一把。
江攸宁往畅新院的方向走,正好甜儿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甜儿和王嬷嬷的事过去了,她就又想着争宠的门道,偏偏这些日子穆君行都在书房那边,偏偏老夫人还让心兰照顾着,她心里可是真的不平衡。
看到江攸宁从书房那边过来,甜儿自然以为江攸宁也是去找穆君行了。
江攸宁没注意到甜儿的小心思,径直走了过去。
甜儿见状,慢慢笑起来。
江攸宁定是吃了心兰的亏,这不正是她讨好主母的时候,若是主母一高兴,再给她出出主意得些宠,那不更好?
甜儿想着转头就往书房那边过去。
心兰刚刚怼了江攸宁,心情很好,在院子中坐了一会儿。
甜儿一到院门口就看到心兰在院中坐着:“哟,心兰姐姐这么清闲,瞧心兰姐姐这模样,端端正正,不知道的还以为心兰姐姐是世子爷的嫡妻,这府里的当家主母呢!”
心兰看着甜儿,现在甜儿也是妾,和她平起平坐,完全没了以前见她的样子:“你来做什么,老夫人说了,科考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世子爷。”
甜儿撇了撇嘴:“我知道,我今儿不找世子爷,我只是来找心兰姐姐说说话。”
心兰没当回事:“说话?我现在可没功夫和妹妹说话,我要去伺候世子爷了。”
其实穆君行根本不让她进房,所以她才在院中坐着。
甜儿也不以为意,走到跟前:“心兰姐姐知道吗,李嬷嬷私吞银子被夫人查出来,丢了差事,恐怕要被赶出王府了。”
心兰的脸色顿住,追上甜儿:“你说什么?”
甜儿一副“我好心告你”的样子:“我说李嬷嬷就要被赶出府了,心兰姐姐,你和李嬷嬷的事夫人已经知道了,李嬷嬷被赶出府,你呢!”
不要仗着有老夫人疼你,你就能怎么样!
被压了多年终于出口气,甜儿心里高兴,报复的感觉真好,扭着腰走了。
江攸宁知道甜儿去找心兰的事后并没多言,甜儿的意图她也明白,她也不打算装聋作哑。
甜儿要争宠就让给她,正好也给她拒绝穆君行找个理由。
同时,老夫人也知道了此事,江攸宁向她汇报时并没有说李嬷嬷的事,老夫人知道后顿时火冒三丈,立刻让孔嬷嬷把心兰叫了过去。
心兰去了松院,甜儿更高兴了,就算老夫人再疼她,这一局她也输了。
心兰一走,穆君行觉得轻松,可却觉得心里孤独,他不知不觉的去了畅新院。
冬玉春梅见穆君行过来,喜笑颜开地通知江攸宁。
江攸宁一听,脸色顿时僵住。
又来了?人不来还能找个理由,人一来,老夫人又要问她肚子的事。
唉,这会儿她有点怪甜儿多事。
畅新院不比书房安静,穆君行明明想安静,但却更想在畅新院。
以前,他认为冷月是最好的,只要和冷月在一起就很满足。
冷月为人正直,如白莲出水而不染淤泥。
如今,他却看不透了,那朵白莲仍是白色,可却让他觉得不是那般纯净。
反倒是江攸宁,并没有说什么纯洁的话,可他却觉得她的心很透净。
进了门,江攸宁迎了上来:“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