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老丈人担心的一样，随着后面各大报纸的持续发酵，已经开始有不同的声音了！
首当其冲跳出来的，依旧还是刚刚熄火的天津日报。
再度发表了一篇‘新过秦论’的文章，将程学民这个大吹特吹秦朝的先锋，再次给推上了风口浪尖上。
紧跟着其后有着不少地方报纸，也跟着陆续出了一些相关报道。
可谓是真的打起来了！
对此！
程学民直接缩在燕大，没有去过多的理会，趁着冯家幼上课，他没有被安排什么课程的空隙，他带着写好的外文稿子，进了他老丈人的外文局。
“咦，学民，你可总算来了！”
“怎样，稿子写的怎样？”
外事处的周伟铭见程学民，不要太意外惊喜的问道。
本来还是年前的时候，也是老冯这女婿找到他，说想写点外文稿子，投外面的报刊杂志。
当时周伟铭一听大喜，这是好事啊！
本来现在老周负责外事处的事情，可以说整个外文局的创汇任务，全落在他这个主事的头上。
靠程学民老丈人那边的《中國文学》，创汇赚外国人的稿费，多少还差点意思。
毕竟他们《中國文学》上发表的稿子，几乎都是我们国内本土文章，无非就是把文章翻译成外文，给外面的外国人看。
可文化的差异，注定了《中國文学》在外面的销量，其实也赚不了多少外汇米金。
更多的是政治宣传意义。
他们外文局想要赚外汇米金，想要把创汇成绩提升上去，还是得走‘写外国人受欢迎的内容，投外面主流媒体报刊杂志’的路线。
这么一来，就对投稿的内容有着很高的要求。
最起码一点！
稿子内容得偏西方式的文风，可这么一个要求，就能难住国内绝大多数的作者。
现在连翻译都翻不出人家的那个內味出来，就更别说直接写了。
所以！
现在他们外文局，太缺能写出人家本土味稿子的作者，所以老周这边投出去的稿子，绝大多数都是退稿退稿，还是退稿。
一直都是退稿，无法发表就赚不到人家的外汇米金稿费，创汇成绩能好才怪呢。
所以，老周这边的外文局外事处，很缺稿子啊！
之前老冯这女婿有意写外文稿子，本来老周还没怎么太当一回事。
可随着后来老冯这女婿‘改开先锋’的横空出世，老周瞠目结舌的同时，又询问了一句老冯，你女婿那个外文稿子还有没有在写？
得到老冯的回复是在写，而且应该很快就能完稿。
这么一来，让周伟铭这边多少有点小期待。
期待老冯这个女婿写别的稿子厉害犀利，要是外面的稿子也能写出人家外面的內味来，那就逆天了！
“周老师你好，之前过年期间耽搁了一下，稿子没有及时送过来！”
“现在写好了写好了，周老师伱帮忙给审审看看！”
程学民满脸恭谦客气的笑着说道。
“写好了啊？！那感情好，我看看我看看！”老周闻言连连点头，并没有等着程学民从公文包里拿稿子，而是已经站了起来，客气的问道，“学民，你来我们外文局，给你来点咖啡？”
本来是想着泡茶的，但想到他们外文局招待外宾用的都是咖啡，所以老周便顺口问了一句。
“周老师，我随便就好，您别太客气！”
程学民边客气的回了一句，边从公文包里，将他写好的英文稿子，拿了出来。
“那就咖啡吧！”
“这玩意是局里备着，招待那些外宾用的，我们也偶尔尝个鲜！”
“不过我不太喝的惯那玩意，太苦太难喝了，也不知道那些老外洋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喝！”
老周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咖啡盒，一边跟程学民摇头笑道，“听说你们年轻人也喜欢喝，正好学民你也尝个新鲜！”
程学民猫了一眼咖啡盒，脸色当场就为之错愕懵圈。
圣诞岛？
老丈人的外文局这么豪横，用来招待外国人的咖啡，直接上‘圣诞岛’？
这特么可是全球顶尖数一数二的一种咖啡，几乎没有之一。
更过分的是！
眼前的老周一脸抱怨这个咖啡苦，完全喝不惯，也就只给那些洋人喝喝。
靠靠靠！
程学民真不太能确定，老周他是真的喝不惯，还是在跟他凡尔赛，故意跟程学民这么显摆的一说。
“那感情好，我尝尝周老师你们局里的咖啡，开个洋荤！”
程学民不太确定，但嘴上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至于咖啡？
其实程学民他也不怎么喜欢喝，还是喝咱们自己的茶叶养生。
“嗯！那学民你就尝尝！要是觉得好喝，这一盒你全部带走，反正我们这边也不怎么喝！”
老周倒是十分的大方，一本正经的给程学民冲了一杯咖啡过来。
最过分的是！
因为接待的不是外宾，所以根本没有那个穷讲究，老周直接用的大茶杯给冲的咖啡！
看得程学民心里直呼糟蹋东西啊！
这可是‘圣诞岛’，咖啡中的王者，比什么星巴克的等次不要高太多。
程学民可是知道！
圣诞岛咖啡出至英伦，因为产量小，品质高，是英伦皇家特供咖啡。
跟现在这个时期，我们自己国内酒中茅台一样。
竟然就这么被老周用大茶杯泡冲，直接让程学民来个牛饮……
好吧！
程学民现在算笃定，老周他不是在跟自己凡尔赛，他是真的不太懂咖啡。
“咦，学民你这外文，写的这么漂亮？”
将一大碗咖啡放在程学民面前，周伟铭也注意到了程学民放桌子上的稿子，捡起来看了一眼不由得诧异的惊呼道。
这外文写的真漂亮，跟小蝌蚪似得，非常的养眼。
“这么多？”
跟着又翻了翻，发现这厚厚的一沓稿纸，不由得惊呼道。
“周老师，我这里不是一个稿子，而是有五个！”程学民笑着回了周伟铭一句，“每个稿子有一万单词左右，总共五万多单词！”
五万多单词，就相当于国内的五六万字，外面的国际杂志社，也都基本按单词算稿费。
不过人家好像没有千字多少的说法，而是直接粗暴一个单词多少钱。
年前跟老周一起去外宾招待所，见那几个外国记者编辑的时候，对稿酬方面程学民就有过了解。
像那些大文豪的发表稿费，一般多以一个单词一米金的稿费结算，另外还有销量版权分成。
国际性大文豪的稿酬价格，高的还能达到五六米金每单词。
所以。
程学民要是国际性大文豪，他这五万词的稿子，能给他带来最少二十多万米金的保底稿酬，销量版权分成还得另算，而且还是大头。
当然！
程学民现在进军国际文化市场，那完全是新人小白。
所以当时面谈的时候，程学民也了解到了，像他这种名不经传的新人作者，即便能过稿发表，稿费方面多数在几美分而已。
能突破十美分的价格，已经算是非常牛逼的啦！
反正老周之前也跟程学民说过，他们外事处给国外供稿的最高稿酬，也就二十美分。
再高的价格，没有！
当然！
这次程学民送五篇稿子过来，不是打算走普通常规渠道，他走的全版权一次性买断价。
其实新人多数走的都是买断，能有分成的说明稿子质量，确实牛逼。
“有五篇稿子，这么多？”
老周闻言又是一阵错愕，没想到老冯这女婿的产能，竟然跟传说中的一样一样。
之前他这个女婿写国内的稿子，那是一篇接着一篇，甚至有的时候各大杂志，一起上，四五篇的那种。
现在老周本以为，老冯这女婿是好不容易写好了一篇外文稿子，就马不停蹄的给他送过来。
却是没想到，竟然是五篇！
高产，高产！
老周只能心里直呼高产，但也希望高产的同时，稿子质量也过硬。
这么五篇稿子送审投出去，好歹能过个哪怕是一篇，那也是巨大的成功。
“是的周老师，这里有五篇稿子，希望周老师帮忙审核后，投出去投全版权买断价！”
程学民跟着也点点头，表达了他心里的预期。
他这五篇稿子，每篇稿子的单词字数基本都控制在一万词左右，因为国外的杂志社除了按单词算稿费之外，还有一种是按篇数全版权一次性买断下来！
像程学民控制在万词左右的一篇稿子，国际上标准的买断价格都是一千二米金直接买断，不会再有销量分成。
而且，根据程学民的了解，能有销量分成的，也基本都是小有名气的作者。
其他的新人作者，基本走的都是买断价。
所以程学民也算了一下！
即便他的稿子能过稿，能走人家的分成，那价格也不会太高，顶天也就五六美分的单价。
那他这一篇万词稿子，能拿到的分成稿费在五六百米金左右，销量分成另算。
保底五六百，销量分成另算！
可能销量分成的稿费，比这五六百的保底稿费要高，但程学民觉得可能也高不了太多。
即便能高很多，但有个时间沉没成本！
所以程学民觉得还不如按部就班，走新人买断价，一次性拿每篇一千二百米金的买断价，先不想着销量分成不分成的！
先刷经验值，把他在国际上的咖位爆上去，再祭出哈利波特，为国家的创汇大业，贡献他一个作者该贡献的作用。
而且除了哈利波特，投外面的话，程学民甚至觉得完全可以把网文《盘龙》也献祭出来。
程学民可是知道，顶级白金番茄大佬的《盘龙》，可以说是西方奇幻文的天花板，在国际上非常的受众畅销。
而且现在外面放得开，不比现在我们的国内，奇幻网文真不见得没有市场。
毕竟哈利波特都有那么大的市场，《盘龙》也不见得没有。
程学民也是想着，先写个十几万字的开头，投出去试试水。
如果也能跟哈利波特一样畅销，那程学民简直无法想象，一部三百多万字的《盘龙》，能给这个年代的国家，创造多少外汇成绩。
是的！
改开了，全民创汇这个词，是根本绕不开，很快就会被提出来！
程学民身为钦定题词的改开先锋，当然也要在创汇大业面前，冲在最前面。
而且到那时，为国家赚钱，不丢脸！
也不怕像现在这样，被人盯着追着抨击。
“全版权？”
“行，学民，我会尽快让人帮你审核一下，有结果后我马上让老冯通知你，到时我们一起去外宾招待所，跟那边的记者编辑们面谈！”
周伟铭也跟着连连点头，翻看着手里的稿子，说实话他也真看不太懂，虽然他是主持外事处工作的！
但他擅长的是俄文，对这个英文稿子确实是一窍不通，还得让别的英文编辑好好的审下稿子，看看有没有敏感的内容。
跟着又和老周聊了一会儿，又委婉的跟老周提了一点，审稿过稿之后，能分开投外面那几家有名气的主流杂志报刊。
特别是老米的花花公子，程学民盯上它，专门抄了一篇非常有名气的稿子。
其它的几篇程学民也用了心，基本都是当年发表之后，十分畅销的稿子。
一贯是程学民的作风，要抄就抄最好的，这才是对原作者最起码的致敬。
所以，程学民对他这五篇稿子，也十分的自信。
觉得五篇稿子分开投稿的话，可能能全部中！
全部过稿的话！
每篇是一千二百米金，那五篇的话直接就是六千米金，小金库私房钱瞬间追超自己媳妇儿冯家幼的公用小金库。
而且这一次，可千万千万别被自己那媳妇儿给发现了。
实在是这要是全部过稿，六千米金的外汇……程学民怕他那媳妇儿的小心脏，激动得受不了。
跟着还得赶回去，别被媳妇儿冯家幼察觉他上午偷偷跑出来了一趟，所以在外文局这边并没有多逗留，连老丈人那边都没去打个招呼，就往回赶。
临走的时候，老周太过于热情，见程学民喜欢喝那个咖啡，干脆就直接给了两大盒，全新的！
还是那五篇稿子带来的福利，否则老周也就可能给他把那开盒的半盒，给带回来啦。
接下来，就是不动声色的等着老周的消息了！
让程学民没想到的是，外文局老周的消息没等来，这边丈母娘又传话，让他明天跟着去一趟中海！
吴老召见！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自从程学民在燕大大礼堂，当着数千大学生讲‘大秦之裂变’，就想到肯定会惊动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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