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紧紧回握住王若弗的手,安抚道:“会的,大娘子放心就是。”
看王若弗心绪仍不安定,刘妈妈又劝慰道:“那枫哥儿和柏哥儿可不同,柏哥儿有舅老爷帮扶,有大娘子的嫁妆补贴,将来定能比枫哥儿出息百倍,以林噙霜爱孩子的心思,如何能不怕枫哥儿将来没个着落,如何能不为枫哥儿打算筹划?大娘子尽管放心就是。”
王若弗神情缓了缓,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你不是说林噙霜这阵子都没有动静吗?万一林噙霜改了性子,就是不动手呢?”
“那又如何?”
刘妈妈朝东侧指了指,“那位可还等着含饴弄孙呢,就算林噙霜不动手,也自会有人动手的,大娘子只需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等着坐享其成就行了。等我们从润州回来,林噙霜那个小贱人一准儿得把管家权交出来。”
王若弗顺着刘妈妈手指的方向一想,忽的反应过来,乐了,“你说的也是,该着急的不该是我。”
刘妈妈深以为然。
听说盛紘和王若弗要带着盛华兰、盛长柏、盛如兰去润州王家辞行,李墨兰登时急了,看林噙霜还是无知无觉的,赶忙提点。
“阿娘,卫小娘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啊?”
林噙霜不明所以,“下个月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墨兰看向周雪娘,“周妈妈,你去外头守一下,我有事儿要说。”
周雪娘看向林噙霜,见其摆了摆手,这才退下。
林噙霜纳闷道:“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李墨兰沉声道:“老太太前天就去礼佛了,父亲和大娘子明天也要走,家里就剩阿娘、我、明兰,以及将要临盆的卫小娘。这万一要是卫小娘出了什么事,阿娘你可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林噙霜惊呼,“怎么会?不还有大管家在吗?”
能在大户人家做大总管,绝不可能是什么庸人,原剧情里卫恕意早产这段剧情换现实里,压根就不可能让卫恕意身边没有稳婆接生,还得盛明兰一个小孩子翻墙出去找大夫。
可架不住老太太和王若弗有心算计啊。
老太太掌家二十年,这十来年虽然没有管家,但威势人手都还在,王若弗进门也快十七八年,可以说家里的奴仆几乎全是她们人手,她们要是想做什么坏事儿,那可真不是林噙霜这个掌家半年都没有的人能防得住的。
不然没办法解释原剧情里,管家那么多年的老太太和王若弗会不知道林噙霜暗地里算计卫恕意的那些小动作。
也没法解释卫恕意将近产期时,剧情后期再没有出门拜真人过的老太太会上山拜真人,王若弗会回娘家,让整个盛家就剩一个对卫恕意有恶意的林噙霜在家主事儿。
更没法解释最开始帮卫恕意接生的稳婆跑了后,王若弗院里懂接生的赵嬷嬷和李嬷嬷就那么凑巧的,一个喝醉了,一个也回家探亲去了。
古代后嗣何等重要,为什么大总管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同理,为什么烧水的人会不努力烧水干活,照顾卫恕意?
林噙霜得给他们多少银子啊,才能让他们慢待卫恕意,慢待卫恕意肚子里盛家的子嗣,他们就不怕盛紘回来找他们算账,打死或发卖吗?
那,林噙霜给的还能叫收买银子吗?该叫买命钱才对。
可问题,一个两个还能收买,厨房那么多人都能叫林噙霜给收买了去?那这老太太也白活那么大岁数了,王若弗这二三十年管家时日也全花在做大梦上了。
越想,李墨兰就越是焦急,恨铁不成钢道:“那万一大管家借口后宅女眷他不方便插手,又或是直接找借口,不露面,怎么办?”
看着李墨兰郑重其事,忧心忡忡的模样,林噙霜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放心吧,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李墨兰眼睛一瞪,懵逼道:“什么意思?”
看李墨兰难得露出这种表情,林噙霜心里不禁觉得乐呵,“看你这段时日的表现,我原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呢,结果还是老样子。”
李墨兰无语了。
“哎呀,阿娘,你快说嘛。”
林噙霜拍拍李墨兰的手,安抚道:“好好好,阿娘给你说。”
李墨兰立马端正了坐姿,“洗耳恭听。”
“搞怪。”林噙霜嗔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老太太可能想要抱养明兰,对明兰也老上心吗?”
李墨兰点头。
林噙霜接着道:“听了你的话,我就让雪娘注意老太太那边的动作,好同你爹爹告一状,也叫你有个往后不用再天天往寿安堂跑的由头,结果却发现房妈妈和卫恕意暗地下有过来往。”
“知道这消息后我就又让人盯着卫恕意,发现卫恕意的肚子忒大,还不经常走动,很是反常。”
“且不说那卫恕意也是生过孩子的人,知道肚子太大将来孩子不好生,弄不好还会一尸两命,就说同样生过孩子的房妈妈看到了,老太太那边也没说给请个大夫,叮嘱卫恕意少吃,多走动,我就觉得不对劲儿。”
“如今老太太出门了,你爹爹和大娘子也要走,我还有什么猜不到的?”林噙霜冷笑道。
李墨兰忙追问,“既然阿娘看出来这是个局,那阿娘可有破局之策?”
林噙霜轻柔的抚着李墨兰的鬓发,笑道:“你真当你爹爹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要把我该做的那份给做了,那便谁也不能给我泼脏水,你爹爹那我也自然能轻易解决。”
李墨兰恍然,说来也是,这个家到底姓盛,盛紘也不是什么无用的糊涂人,家里的暗流涌动如何能瞒得过他?
到时候只需要盛紘像原剧情里那般,将相关人物拖走审问,几个板子下去,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可,卫小娘和她肚子里孩子怎么办?”李墨兰纠结道。
林噙霜对着李墨兰的额头狠狠戳了两下,没好气道:“什么怎么办?那卫恕意是你孩子啊,还是你娘,还是你谁谁谁,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她又不是一个小孩子,快三十岁的人了,该怎么活,该怎么过,她心里能没有一点数吗?要你替她操心?也不看人家领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