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前些日子辛姐姐赏的,说是可以安神,奴婢用不上,特意拿来送给姨娘!”
金氏在府中孤寂,实在是无人可依,随即便缠上了几次帮助她的归荑。
投桃报李,但凡自己有一点好东西,都要拿来送给归荑。
可辛氏心思不正,总欲加害归荑与金氏,故而金氏拿来的东西,十之**都有滑胎之效。
总这么瞒着也不是办法,一次次的收下再丢弃,实在弄得归荑厌烦疲倦。
“金姐姐,你可知,你几次三番送来的东西,都是能让人滑胎的毒物?”
闻言,金氏一脸错愕,急忙边哭边跪下道:“这……这怎么可能,姨娘,这东西都是金氏送给奴婢的啊,奴婢并未有身子,滑胎又有何用呢?”
“自然是知道了你会给我送些好动西,借你的手,除了我的孩子!”
朱氏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归荑早知会是这么个场面,见此忙让夏栀等人将金氏扶起来。
“今日告诉你这些,并非责难,实在是不忍看你继续收到蒙骗。”
“以后且离那辛氏远些吧,我还要去见夫人,你便请先回吧!”
金氏这会儿已经傻了,丫鬟们驾着她离开。
金氏的单子忒小了,前些日子撞破有人在符绾雁的院子里偷情,就生生病了好几日,也不知这次会是个什么光景。
归荑嘱咐人送一壶参茶过去,再不成就去请大夫,自己则带上人往小厨房去。
本想亲手做一碗粥给夫人送去,不想却碰到了辛氏。
“姨娘也在,是又要为夫人洗手作羹汤?”
辛氏调笑的看着归荑,归荑颔首,却很是不以为意。
这些日子,符绾雁的身边空落落的,故而哪怕符绾雁下令取消了晨昏定省,归荑也还是日日都去。
不仅如此,每每过去,都要亲自侍奉,带些亲手制作的吃食更是常事。
府中日子枯燥,许多吓人便开始传齐闲话。
其实归荑也听到过,说她不像是世子的小妾,更像是夫人的!
甚至,林知熠也用这话打趣她。
话里话外,几分酸味,扬言若非归荑有着身子,定然是要好好罚一罚,让归荑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妾!
只听辛氏惋惜道:“到底是您和夫人有情义,夫人既停了晨昏定省,我们是万万不敢去打搅的。”
“说来您与夫人情同姐妹,为何还只是一个姨娘呢?”
“即便身份低微些,也该为姨娘寻个大娘子来做。”
辛氏自以为是的挑拨符绾雁和归荑的关系,不想正中归荑下怀。
辛氏几次三番陷害于她,早就该敲打敲打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只见归荑轻佻柳眉道:“哦?我与夫人情同姐妹?”
“是啊,您对夫人的心天地可鉴、有目共睹,说一声姐妹绝不为过。”
归荑忽的变了脸色冷声道:“大胆!谁教你的这话!”
“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就是主子,你一句情同姐妹,是想僭越吗?”
实在没想到归荑居然会为此生气,于是立刻砌词狡辩道:“姨娘,奴婢并无此心,不过是为您不值罢了。”
“你的意思是,我有僭越之心了?”
“我风光活到现在,全仰赖与夫人,有何不值?”
“我看你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届时若你有了我这般的宠爱与信任,怕不是当真动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一顶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辛氏已经懵了,只能顺着归荑继续解释,却又总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见此,归荑十分满意。
“罢了,不必多说,我今日罚你掌嘴二十,可不服?我们可以去夫人面前申辩一二。”
辛氏哪里敢,只能惶恐应下。
凭如今符绾雁对归荑的宠爱,只怕去了巴掌就要变成板子了!
“夏栀、春桃!”
厉呵一声,示意两个丫鬟不要留情,上前两步,对着跪在地上的辛氏左右开弓。
这是去往厨房的必经之路,一左一右,来往众人都能看见。
清脆的巴掌声在小巷回荡,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臊的,二十个巴掌打完,辛氏的脸上已红的不能再看。
“望你记住今日教训,日后,定要谨言慎行才是。”
辛氏满目不甘却只能颔首,正要走,不想却又被归荑拉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装作不知只是不愿麻烦,以后,别再想着借刀杀人,否则,绝不止二十个巴掌。”
辛氏抬眼看向归荑,心知归荑已然知道了一切。
“姨娘这是何意?奴婢不知,奴婢先行告退了!”
没有证据的事儿,归荑也拿她没有办法,否则也不用另找由头责罚她了。
如今意思已经到了,想来她也不敢再犯。
惩治了金氏,归荑不慌不忙,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厨房。
她这边刚进,便有丫鬟将消息传到了懿德院。
符绾雁躺在贵妃椅上懒怠道:“她当真这么说?”
“当真,奴婢不敢撒谎。”
今日,符绾雁这里的小厨房缺了些食材,临时去买又来不及了,就派人去大厨房取一些来。
诚然,符绾雁最喜欢归荑的性子,可若说姐妹便实在是太过自负。
一个奴婢而已,与她称姐妹,岂不是低了自己的身份?
归荑倒是识趣明理,只是这个辛氏……
和那赵玉颜混在一起的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那赵玉颜,符绾雁心中又气愤起来。
今晚,她还得去将赵氏折磨一通,才能解了心中苦痛。
那可是个未出世的孩子啊,大夫还说是个男胎!
“至于辛氏,姨娘既然罚了我也不便插手。”
“这样吧,今日姨娘罚了,以后每日,你亲自去见辛氏,就说她悔过之心不诚,日日将今日责罚再来一次!”
丫鬟领命离开,符绾雁撑起身子来到前厅,不多时,归荑果然到了。
“奴婢请夫人安,不知夫人今日用了早点吗?”
符绾雁难得露出笑脸道:“且等着你和孩子一起,快先起来吧!”
看着归荑,符绾雁只觉十分满意。
无论你怎样捧着她,她总能记挂着自己是个奴婢,从不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