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已经猜到了大概,但还是想了解清楚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映舞和映棋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映棋上前一步回答道:“禀陛下,当时奴婢和映棋并不在殿内,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裴炎冷笑了一声,抬手便是一掌打了过去,随后又是一道内劲击向了映棋。
“主子需要的时候你们都不在,那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映舞和映棋都倒飞了出去,口吐鲜血,但她们丝毫不敢停歇,用最快的速度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起来。
“陛下,奴婢知错了,求陛下饶命!”
“我们以后一定时时刻刻跟在贵妃娘娘身边,保护娘娘的安全,求陛下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春花和秋棠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肝都在打颤,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她们都不知道映舞和映棋是裴炎特地派过来保护叶皎月的,这事叶皎月没有和其他人说过,因此她们只当映舞、映棋是和她们一样的普通丫鬟。
“陛下,奴婢知道!”春花连忙说道。
“今天奴婢去拿娘娘的份例,见到一群小丫鬟围在一起说闲话,她们说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不是皇上的!”
“这话肯定是假的,娘娘冰清玉洁,对陛下一心一意,肚子里的小主子绝对是陛下的!”
“奴婢自然听不下去,就过去和她们理论,谁知她们却说如今宫里人人都这样说,她们也是听别人说的。”
“奴婢正要问她们是听谁说的,想要找到源头,可她们却四散跑了,奴婢也追不上去,只能回来了。”
“后来呢,贵妃是怎么知道的?”裴炎眼神凌厉的盯着春花。
春花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后来、后来奴婢回宫见到娘娘,就把事情和娘娘说了,想要找娘娘拿个主意。”
“没想到娘娘知道后又气又急,就动了胎气!”
裴炎愤怒的一脚踹了过去。“蠢货!”
春花被踹了个仰倒,感觉胸口都有淤青了。
她没有顾及胸口的伤,爬起来就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奴婢知道错了,是奴婢蠢,不应该直接这样告诉娘娘!”
“奴婢有错,可那些乱传闲话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奴婢恳请陛下查明真相,还娘娘一个清白!”
裴炎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她。“你知道你今天遇到的那几个丫鬟是谁吗?”
“有几个是淑妃和贤妃宫里的,奴婢见过。”春花回忆了一下道。
“你随我去指认。”裴炎说完就径直转身出去了。
春花见状,连忙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映舞和映棋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远去的春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她们在心中暗自发誓,绝不能再离开贵妃娘娘一步,就算是贵妃吩咐的也起码要留一个人在贵妃身边。
她们毫不怀疑,要是再有下一次,她们的小命绝对会没了。
而秋棠则是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眼睛时不时的从映舞她们身上划过。
另一边,裴炎带着春花开始了雷厉风行的调查。
他们分别去了淑妃与贤妃居住的宫殿里。
裴炎让人把她们宫里的丫鬟都喊出来聚到了一起,然后再由春花一一辨认。
春花成功的找出了当时聚在一起传播流言的其中三人。
确定了人选,裴炎毫不犹豫的让人把她们送去了宫内的慎刑司,开始审问。
慎刑司内刑罚严酷,进入其中的宫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各种大刑轮番上阵,三个丫鬟很快就扛不住,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包括当时和她们一起闲聊的人的身份、她们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裴炎让人根据她们交代的人选,把人抓过来,继续审问。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很快就找到了源头,在这过程中,大部分妃嫔宫殿里的人都牵扯了进来。
“淑妃,你还有什么话说?”裴炎声音冷厉的道,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带了刀子一样。
淑妃面色惊慌的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陛下,妾身冤枉啊!妾身也不知道问玉她为什么要乱传这种闲话!”
问玉是淑妃的贴身大丫鬟,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左膀右臂。
裴炎嗤笑了一声。“呵!你不知道?到了这个地步还在狡辩!”
“这宫女是你的大丫鬟,和贵妃无冤无仇的,要不是你吩咐,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敢去传播这种谣言吗?这个借口实在是太拙劣了!”
淑妃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心中困惑不已。“真的不是妾身啊!”
“陛下你想想,就算妾身真的想要传播些流言蜚语,也不可能让我身边的大丫鬟亲自出面呀,随便找一个人就是了,妾身还没有那么蠢!”
该死!她明明已经找好了替死鬼,为什么最后又查到她身上,到底是谁在中间做了手脚?
裴炎眼神冰冷的盯着她,声音仿佛能冷到人的骨子里。“也有可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觉得朕会如你所说的那般想,所以故意这样做,让人查到你的丫鬟身上,想要洗脱你的嫌疑,是吧?”
“不是这样的!陛下,你怎能这般想我?”淑妃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般,捂着胸口哭泣了起来。
“无论问玉做了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没有证据说是我指使的!问玉她肯定是被人收买了!陛下,求您彻查还妾身清白!”
裴炎不想再跟她废话了,就算她不是罪魁祸首,也肯定不无辜。
无视淑妃恳求的眼神,裴炎直截了当的道:“即日起,淑妃降为宝林,无召不得随意出入宫殿!”
“齐宝林身边的丫鬟太监不知劝阻主子,任由主子犯下大错,全部都送去慎刑司。”
说完,裴炎直接转身离开淑妃的宫殿,去甘露殿陪叶皎月了。
淑妃姓齐,是当朝吏部尚书的女儿。
此刻的她,听完自己的宣判,直接瘫软坐到了地上。
从正二品淑妃变成了末尾的宝林,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都化为乌有了,以后估计也很难再帮到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