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春节,就在1月底。
太平湖的夏氏度假村,顺利完成慧文集团的大型年会没多久,就又迎来了春节长假的客流高峰。
夏茉坚持利用这波客流,尝试梁峰设计的周边文旅游路线,唐彦起初还持保留意见,觉得操之过急。
没想到,不同批次的住店客人,体验回来后,反响都很不错,其中,测评表得分最高的,正是梁峰带队的“湖畔山林访音之旅”。
唐彦翻看市场销售部交上来的表格时,“笃笃”两声礼节性的敲门,夏茉走进来。
“唐总,年初三退房的四拨客人,是结伴出游的朋友,都报了我们酒店的一日团,退房后,全部在平台给我们写了五星好评,还配了好几张图片。”
唐彦赶紧也打开手机细看。
客人上传的图片里,梁峰举着收声话筒作示范,身边一群高矮不同的小孩儿,都戴着耳麦,童子围着师傅般,挤挤挨挨地环绕着梁峰。
背景是舒溪村的蓝天碧水。
就算与宫崎骏的动画去比唯美,也不遑多让了。
夏茉不掩兴奋地盘划道:“每团十五六人,一半孩子一半大人,大人基本就在湖边‘葛优躺’,不用我们管。孩子嘛,做这种收集环境音的活动,也没什么危险性,跟队员工心理压力不大。一团营收五六千,去掉村里农家午餐两桌不到八百的费用,再扣除出车成本和三位员工的日薪,利润在百分之六七十,已经超过了我们客房和度假村内餐饮及其他娱乐的利润率,还非常赚好评。”
大长公主春风得意,以“皇太女太傅”自居的唐总,当然要立马用不惧油腻的方式来恭维一番。
“嘿嘿,”唐彦眯眼笑道,“要不怎么说,将门出虎女呢!两代夏总,带我们乘风破浪,妥的。嗯,茉茉,你的识人之明,也很像夏总。梁峰这个小伙子,是个人才,难得啊,不光聪明,还勤快,不光严谨,还不缺亲和力。”
最后这段给梁峰加的彩虹,唐彦不会漏。
他唐总,在上海总部,宫斗水平勉强及格,但生活阅历还是在线的。
几个月下来,不论耳闻还是亲见,唐彦都咂摸出,夏茉好像,特别青眼那个救过她命的山村小子。
嗯,自信点,可以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唐彦难免要联想,这两人再下去,不会日久生情吧?
红松资本的太子爷周瑾,头上会不会有青青草原,唐彦并不在乎。他是夏氏的人,又不是红松的。
唐彦甚至暗戳戳地希望,大小姐真的移情别恋,如此一来,自己作为夏氏在皖南地区第一个大型文旅地产项目的负责人,不光是夏氏未来的女接班人的老师,还能培植梁峰这样的外戚做嫡系,岂非一举两得?
助攻,自己必须助攻。
夏茉哪里知道对面的唐彦,那么多内心戏。
她只是,纯粹心疼梁峰在这个春节里,得天天满负荷,白天带团,晚上给客人剪辑音频。
并且,她还惦记着,梁峰要把在沟村招募的几位大婶,送到上海、入职秋爽公司的事儿。
“唐总,等过了正月十五,我让市场部给梁峰几天假期,让他休息休息。”
“唔,应该的,应该的。咱们要形成爱护员工、体恤员工的企业文化,像小梁这样的优秀员工,才能把夏氏当自己的家嘛。”
……
正月十八,上海,岳阳路,“莹珠宝”工作室。
景春莹把从小丁那里买的新咖啡豆,倒入机器,打出一杯浓缩,端到梁峰面前。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这是埃塞俄比亚和哥伦比亚的拼豆,中深烘焙,你看这油脂,很牛吧?小丁这款,在冬姐的直播间里,卖得和你们村的茶叶一样好。”
梁峰啜饮着咖啡,与景春莹聊了几句沟村老乡入住秋爽准备的宿舍、开始正式培训后,景春莹很快问起那个令二人都起疑的剧组。
梁峰放下咖啡杯道:“我和你通电话的第二天,就去黄山国安挂了号,还留下了笔录。后来国安那边也给过我反馈,山那头的省道边,加油站的停车场和一个小镇子,很多拖着行李箱拼车的人,看不出哪群人或者哪几辆车有异样。往山里去,就没有探头了。”
景春莹问道:“九华山那个红星村附近,应该也有探头,你把红星村的信息,给黄山国安了吗?”
“给了,但池州和黄山是不同的地级市,要再上一级的单位来协调共查。没那么快。”
二人正说着,贺鸣到了。
此前,贺鸣曾给景春莹介绍自己所里的女律师,来买珠宝。
不想,那女律师,直接带来两位打扮奢豪的“阔太”,问景春莹借两套成品,戴着参加完晚宴。
“阔太”既傲且蠢,言谈间毫不掩饰对女律师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教景春莹很快听明白了,她们各自的丈夫的企业,是聘请女律师的金主。
碍于贺鸣的面子,景春莹还是出借了两套成品,但东西还回来时,倍数不高的放大镜下,都能看出戒指和项链的配钻镶口里,有深色污物。
景春莹当即给贺鸣打了电话,如实相告:“贺鸣,你那位女同事,其实就是利用你的资源,拍她客户老婆的马屁,而且事先不与你把招呼打清楚,做人很有问题。这是第一,第二,她客户的老婆们,素质极差,借戴珠宝没有基本的礼节,晚宴的酱汁或红酒弄脏了我的作品。第三,我这里的规矩是,作品只卖给真正要买的客户,绝不外借,就算明星要,也得真金白银地买。这次为你破例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贺鸣听懵了。
他原本真的以为,女同事是看了他佩戴的珍珠仙鹤胸针,十分认可设计师的品位,才兴致勃勃地要来找景春莹定珠宝的。
没想到,人类的心眼,比它们ai的算力,复杂那么多。
贺鸣那天,没到下班时间,就赶了过来,向景春莹道歉,并提出,想把出借过的珠宝出钱买下。
景春莹见贺鸣惴惴得都快现出局促生分的模样,气也就消了,反过来安慰他,弄脏的两套作品,自己会送回工厂进行专业清洗,不影响二次销售。
这个正月,景春莹还在合肥陪爸妈过年时,贺鸣就与她联系,说自己有位客户要定制珠宝,这回绝不是蹭资源,是父母金婚纪念日的大件。
客户登门,约的今天,贺鸣告诉景春莹,自己会提前过来,全程陪同,将功补过。
梁峰听完原委,心中暗道:贺大律师这紧张的样儿,看来,他现在和我,是同一个赛道。
君子好逑的赛道。
那一头,景春莹已主动与贺鸣提及,自己正和梁峰所聊的话题。
“去年五月,九华山,除了那几个混账村民外,还有个戴墨镜的剧组导演,你有印象不?”
“戴墨镜的……”贺鸣迅速进入一个人工智能的应答状态。
景春莹和梁峰这样的人类,是不会知道,一张脸戴不戴墨镜,对他贺鸣来讲,没有识别难度的区别。
他要做的只是,找一个不会吓到二人的方法,帮助他们。
贺鸣看着景春莹,作回忆状:“是不是和我一样穿的冲锋衣?我好像有点印象。你和民警到之前,那人,没戴墨镜。“
“可你也没拍照吧?“
贺鸣认真道:“但我可以试试求助,我们这行的,司法画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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