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饭点儿。
陈悠和林诗彤骑着摩托车车回来,带了五六样菜,荤素都有。
“红烧鸡块、糖醋排骨、干切牛肉、毛豆米炒肉丝……”
看着一桌子菜,李达道:“悠悠,不年不节的,怎么吃这么丰盛。”
陈悠边摆着碗筷,边道:“这事儿你得问诗彤了,这些菜都是她亲手做的。”
“诗彤,今天是什么日子?”
“没什么日子啊,特意犒劳一下你们打虎英雄的,不行啊。”
“太浪费了,这么多也吃不完。”
陈悠接过话茬道:“不光咱们,还有大伯和哥呢,等下一起过来吃。”
“哦。”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刚落,秦朗陪陈洪成过来了。
饭桌上。
陈悠好奇道:“跟我们说说呗,你们是怎么打着虎的,听说可凶了。”
秦朗一听这话来精神了,端起酒盅嘬了一口酒,咂咂嘴。
“悠悠,你都不知道,当时月黑风高……”
秦朗添油加醋,慷慨激昂的挑了些过程说一遍。
林诗彤和陈悠听完后无不提心吊胆。
陈悠道:“这也太危险了。”
“悠悠,你不知道,最危险不是小川打虎,是我和达子。”
“你们?”
“对啊,刚才不是说了吗,除了虎还有狼群呢,其中还有狼王。”
“哦,狼是你们打的?”
“那可不。悠悠、诗彤,你们知道我打了多少头狼吗?”
林诗彤和陈悠同时摇摇头。
秦朗伸出两根手指,露出一副自豪的神色。
林诗彤猜测道:“两头啊?”
“什么两头,是二十头。”
秦朗夹了块菜丢进嘴里,继续说:“说时迟那时快,当时我和达子手持双刀,冲进狼群,杀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秦朗跟个说书先生似的,二头狼被他硬生生的扯成了二十头。
别说,这小子还挺能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李达和陈川在一旁喝着小酒,也没戳穿秦朗。
陈洪成也听一乐,时不时的还会夸赞秦朗两句。
吃完饭,秦朗非得送陈洪成回去,犹意未尽的拉着陈洪成讲自己的“英雄”事迹。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川背枪巡山。
现在已经是五月中了,只能趁着早晚干活,中午太阳毒。
“小川,巡山去啊。”
“嗯,叔起这么早干啥。”
“收麦子去。”
一路人来人往,彼此间热情的打着招呼。
经过打虎一事后,陈川能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人对他都客气了不少,看向陈川的眼神也有些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陈川也说不上来,反正就和看陈洪成差不多,硬要说的话,有点尊敬的意味儿。
路过翠花家门口时,看见秦朗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蛤蟆镜也戴上了,打扮的利利索索。
“哥,穿这么整齐,干啥去?”
秦朗用手指把墨镜鼻梁上拨了拨,道:“小川,我这身打扮咋样?”
“挺好,相亲去啊。”
“哦,我这不是带着光环回来了吗,二姑说趁热乎劲儿没过,给我介绍了一对象,不仅人长的漂亮,家里还有钱。”
“呦!那你可有福了。”
秦朗勾住陈川的肩膀,一脸憧憬道:“等我结了婚,也让我爸盖个大瓦房,到时候我媳妇儿住。”
陈川把秦朗的手打开,嫌弃道:“手上什么味儿?”
“有吗。”
秦朗闻了闻,嘿嘿一笑:“可能刚才走水没洗手。”
“埋汰死你算了。”
陈川没跟秦朗继续扯,巡山回来还得割麦子呢。
这年代没有收割机,只能靠人工收割。
割回来还得放到打碾场上用石滚子压,压好再把秸秆和粮食分开。
这还没完,最后还得迎着风吹,把参杂在粮食中的壳去除,经过反复的翻晒,才能得到干净的粮食。
不像后世,大型收割机直接到地里,自动把秸秆和粮食分开,全部自动化。
当然,这个年代也不是没有机戒化的收割机。
有一种小型的收割机,它必须得放在手扶拖拉机的机头上,用机头来带动。
饶是如此,也只是半机械化,只能收割,不能实现分离一体化。
陈川巡完山回来已经七点了,日头当空照,睛空万里。
用暖壶灌了一瓶凉水,连同镰刀一块儿放车上,准备下地割麦子。
“汪汪…”
两狗看陈川出门叫唤个不停,也想出去撒欢。
陈川过去把狗圈解开,两狗争先恐后的朝他身上扒。
“老实点儿。”
拉着板车到了地头,一眼望去都是金黄色。
微风吹拂,一层层麦浪跌宕起伏,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陈川戴上手套,开始忙活。
邻地几家都收割的差不多了,听天气预报说后面几天有雨,得抓紧时间。
这么好的麦子,烂地里太可惜了。
邻地里的翠花看见陈川,扯着嗓子道:“小川,咋就你一个人,悠悠和三达没来啊。”
“他们在饭馆忙呢。”
“那让你对象过来忙活啊,她干活我见过,可是一把好手呢。”
“那丫头我知道,小川,你可有福了,小丫头人不胖,但屁股大,一准生儿子。”
“孙寡妇,你这话说的不对,那屁股大就能生儿子的话,村子里可没有比你屁股还大的,我怎么不见你生呢?”
“翠花,你还别抬杠,我地就算是再肥,那也得有人播种才行啊,要不今晚让你家杨兵过来?”
“一边儿去,也不嫌害臊。”
“哈哈哈哈!”
孙寡妇笑的花枝乱颤,胸前两个白花花的团子压的麦穗低下了头。
田间地头,劳作的同时相互众人聊天逗乐,打发时间。
不管说什么,也没人会真生气。
陈川只在一旁听,一般不搭腔。
这些妇女说话没深没浅的,一般没成家的小伙子都不敢招惹她们,荤段子那是张口就来,脸皮薄的一准闹大红脸。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干起活来倒也不觉得累。
上午半天时间,三亩地的麦子割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头顶的日头渐渐毒了,不少人都收工回家。
翠花拎着暖壶路过,道:“小川,回了,别回头再中暑。”
“嗯,上一车麦子再走。”
“用帮忙不?”
“不用,累半天了,赶紧回吧。”
陈川灌了一口水,半天下来嗓子眼都快干冒烟了。
陈川把一堆堆小麦梱成捆,用叉往板车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