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进来几个沉默的汉子,低着头拎着尸体的衣服尽量不接触皮肤,两人一个的抬走,她在树上都能听到那衣服承受不了尸体的重量传出的滋啦声。
眼看着这边把尸体都抬走了,兰玉麒下树偷偷检查槐树的根茎枝干有没有什么异常。
见没啥发现便跟上几人,准备等人走后在尸体上仔细查查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没。
此外她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便是在这案发现场住一晚,待到天亮前再查看槐树的记忆,届时距离天明没多久身上的东西估计也够支撑她抵御女鬼一阵子。
等等,今夜女鬼竟然一直没有出现,是因为现在是处于过去时,她已经完成了杀人任务了吗?
还有为什么村长他们一直老刘家老刘家的叫,不是郑家村吗?村长他们到底是姓郑还是姓刘?郑家村,真假村?好像很合理啊!
此时她真是后悔莫及应该先把村长的日记拿出来看的,总感觉错过了很多。
女鬼叫刘小花,小草应该就是那个和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在一起的年轻女人,果然是老夫少妻,这家人还真不是东西,看着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竟然要卖女儿,这死老头咋不把自己卖了呢。
兰玉麒气愤不已,待屋内人走光,她偷偷溜进没有房门的正屋,心中感叹怨不得这家人死这么惨,他家的生活完全是建立在吸两个女儿的血上的。
她先是去搜了一旁双手合十,两腿合并跪坐呈忏悔状的妇人,女人可以说在整个悲剧中就是一个刘家男人的伥鬼,懦弱又总有一点点的母爱,勾着人想逃离又不舍得这一点点温暖。
女人全身上下的瘀痕倒是不多,主要还是集中在脖颈,看来女鬼没有把主力放在她这,主要还是折磨剩下两个人。
比如这个隐形的受益人,家中最受宠的小儿子,不知是因为什么,看这人身上的痕迹已经不下于他爸爸了,在回忆中女鬼和他交集不多,或许有什么遗漏的,最有可能的是女人的悲惨命运的直接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小儿子,在人物介绍中提过小儿子考学,或许这就是刘家父亲一直想要的,不惜牺牲两个女儿也要完成对“耀祖”的托举。
任务中的杀猪宴又从何而来呢,和刘家究竟有什么关系,无论回忆还是副本的白天兰玉麒都没有看到这家人养猪,这个猪又是哪来的,是不是也预示着什么。
现在兰玉麒手中有两个最重要的线索,一个是女童也就是小草家,还有一个就是村长的日记,于可乐那条线基本上和今天听到的消息对上了,或许那些是孩子的死因,看小男孩面对一行人进村的跋扈态度,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女鬼活着的时候或许会因为对方是小孩子而不计较,但成为了完全由情绪支配的鬼物,那可太记仇了。
小草家不知有没有被捷足先登,明天也要去试一试。
兰玉麒又到处翻了翻发现这帮人抄家抄的可真有本事,啥东西都没给留,她想找一下日历看看今天到底是什么日期都不行。兰玉麒决定一会行动去隔壁做个梁上君子,看看日期,只希望副本中其他人都是过去的真实能够被陷入这个里世界的她查探到。
她见再无线索,便出了门,找了颗离村长家最近的槐树最下打坐,打坐前她感觉这些槐树位置有些不对劲,似乎没有她在白天看到的茂密以及范围也偏小,似乎是现实中槐树的范围逐渐扩大,在逐渐侵蚀原本村长家大树的地盘。
带着这些思绪她开始了盘膝修炼,通过这两天不断的一心二用,她的修为已经隐隐松动,估计都不用等到回现实就可以迈入练气期。
运行了几个周天,按照以往的运功速度,此时应该是已经接近天亮,可四周一片漆黑同入定前没有任何不同,似乎耳边传来的树枝簌簌声,风刮过木门的吱嘎声都没有变幻过,细听下去一直都在不停的循环。
兰玉麒心中咯噔一下,直觉不能再拖下去,继续等待黎明即便有毛毛在她也要永远迷失在这黑暗。她只得立马着手调查线索,即便黑暗是女鬼的主场也没有办法。
没有磨叽,放出毛毛,二者亲昵了一下,她道:“毛毛,一会你带我去这个和我的气息最浓重的地方,能不能回去可就靠你啦!”说完取出周青芸送的平安符递给毛毛闻了闻。
待可爱的毛毛摇摇尾巴表示没问题后,兰玉麒沉下心,平复了一下情绪,就着取出的平安符贴在自己身上,又拿了一张给毛毛贴上。
探出枝桠接轨槐树,眼前的画面陡然天旋地转......
这是一户人家的后院,似乎不是她想找的刘家人死亡的案发现场,刚想划过,却看到了眼熟的黑衣人。
天色带有一丝灰蓝,黑衣人躲在墙根,这次竟然没有选在黑夜行动。
只见黑衣人缓缓靠近正房聚精会神的听着屋内传出的动静。
烛火映照出两个女子相似的身影,卷发女子低头肩膀颤动,另一个盘发女子侧身劝慰,可能提到了伤心处,卷发女子伏在对方怀中另一个则是轻拍肩膀以示安慰。
二人不知谈及到了什么,两人突然相对而坐,嘴巴开开合合激烈的争吵,头发卷曲的那一位更是情绪激动手舞足蹈。
兰玉麒熟悉的公文包的影子出现,卷发女子原来是小花,小花从包中取出一沓钱甩在对方脸上,紧跟着一前一后两道身影接连消失。
黑衣人见没了热闹做了个躬身要走的动作。突然黑衣人整个僵住,就维持着那动作僵住,不知听到了什么,腿都打起了颤,双腿不停摇摆,待试探的戳破桨纸更是直接萎顿在地。
见这个视角没有了后续,兰玉麒不断翻找大树记忆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其余的画面,就连黑衣人也只能看到他似乎是跟着什么人来到这个院落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