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二品丞相的位子,但不想读书。
宋清阮不能给他开后门吗?
巧了,江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
“那这样,你去求了你祖父,叫他在朝中为枕儿打点好路子,待日后乡试,枕儿直接去了就是。”
角落里,江枕跟着点点头。
这话听得江清宴一阵皱眉,不说这样做个贪官会对朝廷有多大的危害,光是这后面的殿试就够江枕吃一壶的,若答不上来在殿前失仪了如何是好?
再说,曾祖坟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若想考,用自己的本事考去!
他无声地看向宋清阮,探寻可要他出声阻止江老夫人继续胡搅蛮缠下去,但宋清阮只微微摇头,并不想让他和江老夫人起矛头。
毕竟江老夫人日日想着如何把江清宴赶出去,现下又赶上乡试的事情,江老夫人心知肚明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更是会抓着一切机会找江清宴的不是,好借机给江清宴使绊子。
她也不着急说江老夫人的不是,而是反问道:“若是今上瞧见德不配位的人出现在殿试上,今上会如何想?”
江老夫人明白宋清阮的话,讪笑两声道:“这不还有三月的功夫学吗?”
“三月的功夫能学多少?”宋清阮道:“您还没听我说完,这回的乡试同寻常的不一样,所出的题目大抵会比寻常的简单上许多。”
“且是有钦天监和今上一同把关,那试卷上的题目,还带有钦天监出的题,这说明,运气比学得好坏,更要紧。”
“钦天监?”江老夫人不解:“同钦天监有何关系?”
现在面对江老夫人,宋清阮做总是不遗余力地骗,道:“这便是今上为何要将乡试提前到今年的缘由了。”
“钦天监夜观天象察觉到大宋的国运有异样,因此要从今年参加乡试的才子中寻出一个能撑起大宋国运的人来,是以,我说这运气更为重要。”
“能担当得起大宋国运的人,怕是连今上都要礼让三分,届时,若枕儿或者清宴能被选上,侯府自然会好起来。”
宋清阮这话说,听起来很是有道理,可这样说的话,江老夫人就有些犹豫了:“若这样的话,枕儿的运气稍稍差些,选不上可如何是好?”
“这么好的机会,咱们侯府可得抓住了!”
江老夫人喃喃道:“若真的能当上二品官员,侯府日后,岂是平步青云的事?”
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得和江骁说,让江骁,想尽办法去和钦天监走通走通,把江枕推上去!
否然,可就便宜了旁人了!
宋清阮说得对,这样好的机会,是旁人穷尽一生都不一定能得来的!
江老夫人转头把江枕叫过来:“枕儿,你可听见了?”
江枕忌惮地看了江清宴一眼,往江老夫人身后缩了缩,好似两人先前落到谷冰点的关系又好了起来,十分不计前嫌地道:“曾祖母,我听见了,只是我如何能保证,一定会被钦天监选上?”
宋清阮笑笑:“有咱们这个心思的,可不止咱们一家,我猜,今日赴宴的官员大抵都会这样想,等再过上两日圣旨下来后,这样做的人更多。”
“是以,若要做些什么。最好是趁着现下人少好下手。”
福寿堂外,宁枝带着府医进来要给江老夫人再诊治诊治,江老夫人却摆手道:“你且先候着,我现下好些了。”
府医低头答应着,悄悄看了宋清阮一眼,见她没反应,才退后两步站在一边候着。
江老夫人道:“眼下,只能拿银子买通了。”
对于江枕,对于侯府的未来,江老夫人还是很舍得往外扔银子的,甚至突然知晓孰轻孰重了,也不厚着脸皮叫宋清阮想法子拿银子出来打点了。
她也是知晓,宋清阮大概也不会从娘家拿银子出来了。
江老夫人干脆利落道:“这样,他们能给多少银子,我就给成倍的银子……”
宋清阮一盆冷水浇上去,“没用的,这法子我在宫中的时候就想了,只是听见旁人说,这钦天监孑然一身不怕威胁,不贪恋钱财,不想要官职,对今上甚是忠心,冒然送银子上去,说不好还会被他反手捅到今上眼前去。”
江老夫人皱眉:“这人这么麻烦?”
江老夫人现在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觉得宋清阮笨,宋清阮不讨喜,宋清阮不会来事了,也再也不芥蒂宋清阮是不是知晓江骁和叶罗懿之间的事,全心全意地将宋清阮当做自己最能信任的人来看了。
江老夫人道:“清阮,你可还能想到旁的法子?”
宋清阮无奈摇头:“若是我能想到,早在宫中就打点了,断不会拖到现在。”
“好像这件事,只能看天命,谁都帮不了枕儿和清宴。”
宋清阮叹气,挥手道:“还是先叫府医给您瞧瞧您的身子吧。”
这府医是她的人,来之前,宁枝早就同府医说了她们事先预备好的话。
江老夫人愁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中着剧毒。
若她早早地死了,日后还怎么享福?
想到这里,江老夫人连忙伸出胳膊,道:“也好,那便再瞧瞧。”
宋清阮看了眼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漫不经心地低头垂眼挂起了茶沫,侧耳等着府医开口说话。
江老夫人还在想如何能为江枕打点上下的时候,府医轻轻叹了口气:“哎……”
这道声音猛的把江老夫人拉了回来,她道:“怎的了?”
府医深色凝重,并没回答江老夫人的话,而是装模作样的拿过她另一只手,迫不及待的捏了上去,越捏,神色越是凝重,良久才又出声:“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