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如何能拥有那么多战马,荒谬!”
“大汗!不是说瀚州人刚跟吐谷浑打了一仗吗,雪域战马可是出名的耐跑啊,秦军一定有战马来源!”
“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脑袋挂到高处,尸体剁碎喂獒,记得先砍四肢,再砍脑袋!”
伊娄可汗喘着粗气,怒不可遏的大声吩咐。
他脸色狰狞,心中如同堵了什么东西,实在不明白自己的麾下,怎么有这种二杆子。
若是秦阳在的话,就会告诉他,这就是杠精的威力。
下一刻,伊娄可汗站在高处,怒声大喊:
“都给本汗老老实实的待在营内,谁要是再受蛊惑,扰乱军心,本汗就剁碎了他!”
“老婆孩子死了怕什么,只要尔等作战勇猛,本汗赏他十个女人,什么孩子生不出来!”
说着,他眼色一厉,“可要是哪个孬种临阵脱逃,本汗不仅杀他全家,还要把他卵子割了,让他住马圈,活活饿死他!”
言罢,伊娄部大营缓缓安顿下来 。
在卫士们的弹压下,又砍了几个闹的最凶的牧民脑袋,伊娄部大营明面上看着再次安定下来。
可实际上,牧民们心中的忐忑没有半分减小。
没等他再多吩咐,斥候急匆匆拍马而来:
“大汗!独孤部狼纛出营,叫各部各派万骑跟随出营列阵!”
伊娄可汗心中一沉,大营中,密集的牛角号声冲天而起。
“快!营外发现大量秦军靠近,各营立即全部集结!”
没等他开始执行第一个命令,其后命令接踵而至。
整个鲜卑大营,顿时纷纷混乱的开始集结,牧民们慌乱的将薄铁片放在胸前,跟随着各部正规常备军,向着大营外冲出。
鲜卑大营外,浓郁的马粪味经久不散。
狼纛下。
鲜卑六汗站定,独孤庆作为头汗,前倾了半个马身。
鲜卑军阵左侧,忠勇军一万骑,外加两万步卒在其十里外列阵。
军阵右侧,则是乞活军和三万秦军步卒列阵。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数百秦字战旗迎风飘立。
“呜——”
长长的一声号角后,秦字大纛,太阳般从边际升起,屹立于诸多战旗之上,迎风招展。
下一刻,九万甲士在规律的战鼓声中,如同一片黑云,吞噬了鲜卑正前方的地界。
“立!”
数百大汉齐齐大吼,鼓声顿止, 硕大军阵之中,顿时响起一片操戈之声。
狼纛之下。
独孤庆满脸复杂的看着周遭,几百面秦字战旗遥相呼应,心中愈发低沉,眼角划过震惊。
当初扣关御戎府,明明秦军才两万余,三个月不到,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尤其是那令人胆寒的铁塔骑兵,让他在睡梦中惊醒好几会。
他这个外甥,当真是妖孽啊!
片刻后,旌旗斥候踏马而来:
“诸位阁下!我家殿下欲邀头汗至两军之间,续御戎府关下之谈!”
独孤庆闻言,面露苦笑,点了点头。
“回去复命吧,本汗允了。”
旌旗斥候翻马回转,当即不卑不亢的再次离开鲜卑大阵。
十几个呼吸后,墨离牵马,秦阳骑着战马缓缓至于两军中间空旷地带。
独孤庆亦是一人牵马,向着中心地带行进。
不过相比于秦阳一脸淡然笑容,独孤庆看到秦阳的刹那,脸色上的笑容添了几分僵硬:
“秦王,你我又见面了!”
秦阳闻言轻笑,“头汗何必如此疏远,你为我母妃亲兄,可是本王的亲舅舅,我二人之间甥舅相称便可。”
独孤庆心中腹诽,“那日御戎府下,与本汗疏远是你,如今说要亲近的还是你,当真是善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