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庭试探的很有界限，他用时家的人，模糊了时爷和小姑娘之间说不清的关系。
“一个小辈，不值得惦记。今天这合作，就算了。”时爷嘴上说着不值一提，踩烟灰的脚却用了几分力。
“怎么说？”
时爷也不出声，留个背影让顾宴庭自己猜，视线却扫在了站在玉石柜台的温芝芝身上。
从二楼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温芝芝的侧脸，再往下就是脖子上的那条丝巾。
在灯光下，温芝芝白皙如雪的脸是极美的，或许被她的美貌吸引，玉石柜台上走过去几个顾客。
温芝芝耐心的介绍着玉的种类和品相，还说了几句唬人的行话。
一会功夫就哄得一个老大爷买了一块玉佛，引得旁边的几位客人都去玉石柜台凑热闹。
“我这是招了个吉祥物过来，玉石柜台连着一周没开单了，她这一来，风水就盘活了。”
顾宴庭心里美滋滋，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运气好罢了。”时爷一眼就看穿了温芝芝的小把戏，女孩多少懂点面相风水，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
老大爷带着玉佛满心欢喜的离开了，人都踏出店门了。温芝芝又追着上去，送了一个平安福，说了些颇有技巧的话，把老爷子哄的眼泪汪汪的。
住在附近人非富即贵，人到老年情感缺失，温芝芝三言两语狠狠把老爷子的心拿住了。
不出所料，老爷子还会把溜公园的同伴都喊过来光顾生意。
这时，张总也走到了柜台边，似乎想和温芝芝叙旧。
好家伙，温芝芝竟摆脸子给张总看，胆子不小。
照温芝芝的机灵劲不可能不知道张总的身价，顾宴庭迟疑着要不要下去叮嘱两句。
没想到张总舔着脸哄起了温芝芝，指着柜台上最前面的几块玉让温芝芝包起来。
温芝芝见状，才不得不给个好脸色。
“看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张总是出了名的黑老虎，那几块玉有小一百个了。”
顾宴庭担忧过后，随即乐开了花。
时爷眯着一双眸子，露出了不同平时的寒意。
“今天的合同不谈，谈谈你这家店，我要注资入股。”
“别，这么小一家店，时爷哪能看得上。你有兴趣，我们谈谈国际市场的项目。”
“就这家店，我看得上。”
顾宴庭跟着时爷的目光往下看去，张总买了东西还不肯走，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
“温芝芝，上来，你小叔有话跟你说。”
顾宴庭用店内广播喊人，每一个字都精准无误的传到店员的耳朵里。
顾宴庭一副我只能帮你到这的表情，唇边扯了一抹笑，下楼了。
遇到半路上来的温芝芝，好意提醒她。
“张总说的茶叶和房子是怎么回事啊，你好自为之吧。”
时爷哪是看上他这店啊，他看上的分明是店里的小姑娘。
走廊上时爷的黑色衬衫染上几抹浓重，散发着杀气的肃穆。
温芝芝立在一旁，声音细软。
“时爷，你找我？”
时爷瞥了一眼女孩的眉眼，依旧一副清纯漪漪的样子。一想到这副样子沾染过张总，不由得生出一股厌烦。
“开个价？”
温芝芝抬起头，琢磨不透时爷的意思。
时爷在一片寂静间，点燃一支烟。
“按照市场价，一晚五万，三晚十五万。我给你凑个整，给你二十万。”
时爷吐了一口气，烟雾中是一张冷酷的脸，眸子里冒着冷气。
“从我面前消失，收起你的小把戏。”
说着，丢过来一张卡。
那张卡落在温芝芝脚边，随着她的尊严，被时爷碾碎。
僵持了三分钟，温芝芝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解释。
“不满意？”
时爷的一支烟已经燃到尽头，烟头丢在脚下，黑色皮鞋把它碾灭。
“我是自愿的。时爷的话，我都记着了。”
温芝芝捡起地上的那张卡，用衣服擦掉上面的灰尘，上前几步把那张卡重新放到时爷的口袋里。
随后，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二楼的走廊。
想到什么，又转过身，小心地开口请求道。
“我这份工作不会被辞退吧？”
言下之意，时爷不会搞小动作让她失去工作吧！
刚刚那几单，她已经拿了小十万的提成，这些是张总欠她的，当时她年纪小，现在没理由不拿回来。
“没人会管你的工作。”
时爷比她先走一步，那张卡又重新丢在温芝芝脚边。
“我们两清了，温小姐自重。”
温芝芝的心不由得震动一下，布局这么久一夕回到原点。
那道清冷出尘的身影，一点点消逝在她眼前。
收拾好情绪，温芝芝照常上班，这点心理素质她还是有的。
只是柜台下握拳的一双手，指甲已穿透到皮肉里。
时隔多年，和张总的这笔账也该好好算算，顺便加上今天这笔。
“可真会装？一脸子清纯，不知道私底下有多浪荡！”
“张总的年纪可以当她爹了吧？真是什么都能吃得下，怪不得混得开！”
“这么会装纯该被当金丝雀养起来，还上什么班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上班怎么出来勾搭金主？”
“和这种人在一家店里上班，真晦气！”
店里最有资历的韩楚楚端着水杯，朝温芝芝玉石那边瞥了几眼。
“我在员工合同上面看的清清楚楚，不得恶意诋毁同事？你们是知法犯法吗？”
口水快吐到脸上了，温芝芝再想和气生财也不见得有人买账。
“吓唬谁呢？你连个新人都算不上，韩姐可在公司里待了十年呢。”
“就是，就凭你给韩姐端茶都不配！”
韩楚楚在同事的拥护下底气又足了几分，拿起手中的咖啡整杯泼到地板上。
猖狂的冲温芝芝发号施令：“新来的，跪着把地板擦干净。”
“韩姐给你这个机会，你要好好表现。”
“不会连擦个地板都不愿意吧？”
“这么娇气，来当什么柜员啊，回家睡大觉去吧！”
温芝芝看着满屋子里的华贵首饰，对几人恶劣的行径不予理会。
一群跳舞的小丑，老娘芳龄二十二，混社会年龄已有七年。
“嘿，你们怎么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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