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梦回 第18章 我怎么也有羊皮卷

傩看着手里用山羊皮做的羊皮卷、上面就画一座山还有还有几个符号。表示看不懂，这个东西路上捡的，看不明白的傩也没再多想，把羊皮卷放入怀里之后就不管了，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洛湾村的全貌便在眼前徐徐展开。这是一个位于山谷之中的小村庄，四周群山环抱，如同一个宁静的摇篮，将村子轻轻地揽入怀中。村子的房屋大多是用黄土和稻草混合而成的土坯房，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远远望去，像是一块块小巧的黄色蛋糕，点缀在绿意盎然的山坡上。

村口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干粗壮，树皮粗糙，岁月在它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槐树的枝叶繁茂，如同一位慈祥的老人，静静地守护着这个村庄。树下的土路蜿蜒曲折，通向村子的深处，路旁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潺潺，偶尔可见几只鸭子在水中嬉戏。

此时，一个皱纹交错的老头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打量着面前这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斑驳地照在老头的脸上，让他的皱纹显得更加深刻。他手中的烟斗冒着寥寥青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老头眯起眼睛，声音略显沙哑地：“你不是傩吗？那个多年前被征召去服役的傩？”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傩，似乎要在他的脸上寻找出熟悉的影子。

傩停下脚步，面对老头的提问，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慨。傩点了点头：“是的，老丈，我是傩。服役已经结束了，我刚刚回到村里。”他说话间，目光扫过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庄，眼中流露出对家乡的思念和对过去时光的回忆。

老头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傩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村子里的变化可大了，你这些年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傩的关心，同时也带着对这个曾经离开村子的小伙子的好奇。

傩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望向远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品味着久违的家乡气息。他的眼神中既有归乡的喜悦，也有对未来不确定的迷茫。洛湾村，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如今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回去看看你家阿母吧，”老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他的眼神变得温和，仿佛在为傩即将面临的情景而感到心疼，“你家里，只剩你阿母了。”

傩闻言，身体微微一震，他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行囊，这是给家里的阿母、阿父、阿妹带回家的衣裳吃食。他的喉头动了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老丈，谢谢你。”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强忍着心中的情感，转身朝着村子的深处走去。

洛湾村的小路两旁，花开得正盛，但傩此时无心欣赏。他的脚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他心中的愧疚和不安上。村子的房屋逐渐清晰，那熟悉的土墙，熟悉的房门，每一个细节都勾起他深藏的记忆。

太阳已经开始西下，村子的炊烟袅袅升起，家家户户开始准备晚餐。孩子们在街上追逐嬉戏，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但傩却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

傩站在破旧的木门前，他的手微微颤抖，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门上的纹理已经剥落，露出了腐朽的朽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的心跳在这一刻加速，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房里，一阵轻微的动静后，一个嘶哑的老年声音传了出来：“谁呀？”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还有些许的不安。这个声音，让傩的心头一紧，那是他多年未见的阿母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

傩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阿母，是我，傩，我回来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激动和紧张。

门内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轻微的咳嗽。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那双曾经充满慈爱的眼睛如今已经变得浑浊，但看到傩的那一刻，它们闪烁着泪光。

“傩，我的儿，真的是你回来了？”阿母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手紧紧抓住了门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着傩往屋里走去

傩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阿母的身影在昏暗的屋内显得瘦小而脆弱，但她的笑容却是如此灿烂，仿佛所有的等待和苦难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阿母的身影在昏暗的屋内颤抖着，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傩的胳膊，泪水从她那布满皱纹的脸颊上滑落，她的声音嘶哑而悲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释然，仿佛所有的担忧和等待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

傩的心头涌上一股酸楚，他紧紧抱住阿母，感受着她瘦弱的身躯在颤抖。阿母的泪水湿透了傩的衣襟，她的哭泣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你阿父和阿妹……”阿母的话音断断续续，她的声音哽咽，几乎说不下去，“去年就饿殍（饿死）了。”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了傩的心里。

傩的身体僵硬，他的心脏仿佛被重重一击，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悲痛，他无法相信，那个一直支撑着这个家的坚强阿父，以及那个活泼可爱的阿妹，竟然已经离他而去。

“阿母……”傩的声音颤抖，他试图安慰阿母，但发现自己却无法找到合适的话语。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和阿母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滴落在尘土飞扬的地上。

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墙壁上的裂缝和角落的蜘蛛网都显得格外刺眼，这个曾经充满欢笑的家，如今只剩下悲伤和回忆。傩和阿母在彼此的怀抱中哭泣，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响，悲伤的情绪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让这个本就凄凉的家更加显得无助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