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苑大龄站在皇榜下清了清嗓子。
他不过是只是认识几个字。
但念皇榜这般出风头的事,他怎么能放过。
“呃,海内,呃...”
哆哆嗦嗦了半天他也没有说成一句完整的话来。
“嗐!干嘛呢”
“快下来吧”
“你再不念,我都看懂了”
听到身后的调侃,苑大龄也没有恼怒的意思。
只见他笑了笑后大声说道:“我当是什么事,皇帝要娶亲了”。
“怎么个说法?”
听到有人问,他开口解释道:“没什么说法,跟咱们普通人娶妻差不多”。
“能一样嘛,不讲个门当户对”
此话一出当即有人嘲笑。
“门当户对?你在开玩笑吧,这天底下谁能跟皇帝门当户对”
“也是,也是”
苑大龄笑着说道:“咱们大明的皇帝,只要清白人家的女子,不论富贵!”
听他这么一说。
人群开始热络起来。
“对啊,这是太祖皇帝设立的规矩”
“听说咱们这位皇帝年轻的很”
“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有这福气”
“那到宫里不是要拿金筷子吃饭”
自选妃的皇榜贴了出来后。
北京城但凡是适龄的女子,心思都活络起来。
大明的少年天子选妃了!
这是何等的荣华富贵。
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力。
只需要往那一站,自然就会有人告知行不行。
就算没被选上。
也没什么。
天底下两个腿的蛤蟆没有,两个腿的男人还少吗?
要问大明哪个女子最高贵。
也只有皇后了。
有哪个女子不想成为皇后。
不想成为全天下最高贵的女儿。
“爹!我不去!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唐云燕大声的喊道。
唐兴看着自己女儿这个模样,他是气不打一处来:“前些天,你偷穿我衣服,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现在”。
“怎么了?难道我大明的女子,都非要嫁给那皇帝老儿不成!”唐云燕掐着腰说道。
相比其他女子的打扮,唐云燕显得别具一格,格外干练。
上面一件交领短袄,下马便是马面裙。
唐兴被着僭越之言吓得不轻:“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知小儿!无知小儿!”
“爹!”唐云燕大叫道。
“不论你说什么,我就是不去!”
说完之后,她就要走。
唐兴见自己女儿要走,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开口说道:“你说的那个人,你爹我根本打听不到”。
“什么不得势的庶子能给从四品官员的独子,些许教训”
“那样的人,为父不愿意你嫁过去受委屈”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唐云燕顿了顿脚,但最后还是赌气的离开。
“哎”
唐兴轻叹一声摇摇头,自己这女儿真是被自己给宠坏了。
“你就不怕燕儿进宫受委屈?”唐母甘氏不满的说道。
甘氏长得格外美艳,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该瘦的地方瘦。
唐云燕也是继承她的优秀基因。
唐兴轻叹的说道:“那也总比给大户人家当婢女强”。
“哼!反正我不想看到自己女儿受苦”甘氏依旧不满的说道。
唐兴只觉得头痛,小的走了,大的又来了。
.......
郕王府中。
朱祁钰站在汪美麟的院落前,眉头紧锁。
自己到底是进去不进去。
进去之后,会不会被赶出来。
“钰郎,赶紧去吧,别让姐姐等急了”杭晨在一旁说道。
朱祁钰回头看去,只见杭晨在给自己打气。
他笑着摇摇头,心下寻思。
自己有什么怕的,在朝堂上自己都没有怕过。
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子。
朕有什么怕的!
“陛下来了”
见朱祁钰进来了,汪美麟淡淡的说道,然后恭恭敬敬的起身。
见她这般,好似陌生人一样。
朱祁钰也知道她心中有气,当下心软了:“美麟,你这又是何必呢?”
说着他就走上前去,要拉着汪美麟的手。
“陛下,臣妾还有事”说着她就要走。
朱祁钰见她躲着自己,立马拉着汪美麟说道:“怎么,你难道还要朕认错不成?”。
朱祁钰语气一硬,汪美麟眼泪汪汪的转头看了过来,看起来格外的委屈。
“诶呀,钰郎你怎么这样”
门外偷听的杭晨轻声抱怨道。
僵持了片刻。
朱祁钰将汪美麟拉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嘛,朕错了还不行”。
感受着自己耳边的热风,汪美麟用手锤在朱祁钰胸口,自己夫君怎么,怎么变得这么轻浮!
汪美麟笑着落了眼泪,显然是消了气。
“不生气啦?”朱祁钰在她耳边问道。
汪美麟轻声答道:“嗯”。
听到这话,朱祁钰悄悄的跟门后偷听的杭晨比个手势。
“要不要出去走走”朱祁钰轻声问道。
汪美麟趴在朱祁钰胸口说道:“嗯,都听钰郎的”。
在一处河堤。
唐云燕正踢着脚,怀着少女的心思,慢慢的走着。
前些天遇到的那个人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一面。
想到那个人的样子,她脸上突然有了少女怀春的笑意。
不管到什么时候。
她一定要再去见他一面。
亲口讲清楚自己的心思。
想到自己要与那人私定终身的样子,唐云燕都有些羞红了脸。
她就这么慢慢的走在河堤上。
虽然没什么好看的,她就这么漫无目的走着。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云燕看着朱祁钰的身影,不自觉的露出笑意,直到看出朱祁钰身旁的人,笑容变得僵硬。
她赶忙躲到一边,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
“钰郎,你看那”汪美麟指着不远处让朱祁钰看。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只是眼前的佳人美而已,朱祁钰也是出声称美。
汪美麟拉着朱祁钰,自己欢快的跟少女一样。
也不对,她本就是少女,只是过早便许配成了王妃。
“钰郎,他原来叫钰郎吗?”
躲在后面的唐云燕痛苦的闭上眼睛。
原来,她现在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自己的想的一切跟做梦有什么区别。
还私定终身。
名字都不知道,私定什么终身。
唐云燕突然凄凄惨惨的笑了。
是梦,总要有醒的时候。